燕暮寒把東西扔給管家,低吼著命令道:“把東西都收起來,扔……收好。”
管家表情古怪,同情地看了祝珩一眼:“是。”
祝珩:“?”
祝珩被拉回了房間,燕暮寒拿出一盒活血化瘀的藥膏,默不作聲地給他上藥。
手腕被攥紅了,看上去觸目驚心。
燕暮寒眼底滿是愧疚,用手搓熱了藥膏,包著他的手腕輕緩地揉,看著揉開后痕跡慢慢變深,如同凌虐過一般,心底又涌起一股詭異的滿足感。
好漂亮。
想在這個人身上留下更多痕跡。
想把這個人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不分離。
內心里的猛獸在叫囂著吞掉眼前人,燕暮寒雙目赤紅,緊緊地抱住祝珩,悶聲道:“快點喜歡上我。”
不要給我傷害你的機會。
像是命令,又像是央求。
祝珩沉默半晌,近乎寵溺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好,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啟閑光送來的都是什麼東西?”
大家的反應太奇怪了,他抓心撓肝的想知道。
燕暮寒渾身一僵,面紅耳赤地吼道:“不許問了,也不許再想這件事!”
燕暮寒從來不避諱他,還是第一次這麼不配合,弄得祝珩更加好奇了:“不像是暗器,太大了,難道是首飾?是你給我做的首飾嗎?”
祝珩晃了晃左手,手串上的玉珠折射出瑩潤的光澤:“那些玉石棍子打磨的倒是光滑,摸著手感不錯,相比之下,這個就有些粗糙了,劃痕多,不如那棍子做工精細,你的手工活進步蠻大的。”
……塞在那種地方的東西,自然得打磨得光滑。
不過,什麼叫不如那做工精細?!
燕暮寒又氣又委屈,兇巴巴地去擼他的手串:“你嫌粗糙,那就不要戴了,還我!”
“嗯?”
他明明在夸他進步了,怎麼還把人惹惱了?
祝珩一時不察,叫他擼走了手串,后知后覺地回過味兒來了:“難不成那些東西不是你做的?”
“我怎麼會做那種東西!”
那種淫邪的東西!
燕暮寒氣急敗壞地捶了下床,他氣昏了頭,手上沒控制,只聽得“咔嚓”一聲,床板裂開了,床整個朝中間塌了下去。
燕暮寒眼疾手快,摟著祝珩的腰將兩人的位置換了一下,兩人直接摔進了床底,祝珩茫然地眨了下眼,看著墊在自己身下的燕暮寒:“床塌了?”
好在身下有被褥墊著,沒摔出個好歹來。
但祝珩受到了很大沖擊:“你把床弄塌了,小燕子,脾氣見長。”
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他感覺到抵腿上的東西,勾起一點戲謔的笑意:“還很燥。”
“別說了!”燕暮寒臊得慌,兇巴巴地咬住他的唇,再說下去,他就要忍不住壓著祝珩同他行房了。
當晚,來收拾換床的管家和其他人表情格外復雜。
之后的幾天里,祝珩在府上總會接收到或同情或憐惜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下人們湊在一起長吁短嘆,說他命苦,每每視線總往他的腰腿上瞄。
祝珩:“?”
好像塌的不是床,是他的腰。
-
祝珩最后還是去東昭了。
燕暮寒親自送的。
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他趴在祝珩身上,像只沒斷奶的狼崽子一樣,叼著祝珩的鎖骨,發狠地吮了許久,留下一個極其顯眼的曖昧痕跡。
“我會讓暗衛保護你,同時他們也會監視你,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掌控。”
祝珩按著他的后腦勺,縱容地揉了下:“不怕我跑了?”
“怕。”
祝珩哂笑:“那怎麼不讓我陪你出征了?”
“出征一事我應付得來,我考慮過了,可以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燕暮寒摩挲著他的鎖骨,在吮紅的痕跡上舔了下,“最遲一個月,若你一個月還沒去找我,我就帶著大軍殺往東昭。”
他弄的太癢了,祝珩皺了下眉頭,卻沒有阻止:“那你怕是要提頭回京了。”
燕暮寒不以為然:“管他呢,先打了再說。”
反正無論是死是活,他都會拉著祝珩一起。
天不怕地不怕,目中無人,這才是燕暮寒該有的樣子。
“好。”祝珩撥弄著他耳根垂落的流蘇,笑笑,“我會去找你。”
保證了一遍不夠,又被纏著多保證了幾遍,臨走的時候,燕暮寒拉著祝珩不撒手:“我后悔了。”
祝珩撩著眼皮看他:“別撒嬌了,五日一封信。”
“三日一封。”燕暮寒順著桿子往上爬,扎進他的懷里,抱著他不撒手,“快答應我,長安,長安,答應我,不然不讓你走了。”
狼崽子打通了任督二脈,軟硬兼修,已經學會了先禮后兵,好聲好氣提要求得不到滿足,就開始用行動威脅。
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祝珩拿他沒有辦法,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他將乖巧聽話的小狼崽變成現在這樣,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三日一封信,到收第十封信的時候,你就見到我了。”
燕暮寒這才滿意,黏黏糊糊地說:“長安,我會想你的。”
祝珩故意逗他,沒作聲。
燕暮寒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重復:“我會想你的。”
祝珩還是不理。
狼崽子藏不住了,露出鋒利的爪子,色厲內荏地威脅:“快說你也會想我。
”
祝珩這才彎了彎眼睛,捏住他發紅的耳朵:“快別撒嬌了,想念的話,要等到重逢時再說,我先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