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示弱似乎取悅到了鬼少爺,他停止了發絲的進攻,有些矜貴道:“你再求我一下,我就拿開。”
蘇亦怔了怔,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鬼竟然…還挺好哄的,求一下就放過,像一只要順毛摸摸的大狗勾。
蘇亦輕輕張口,聲音有點嬌,軟軟地求饒:“…求你了,把頭發拿開好不好?”
鬼少爺愜意地瞇起眼睛,聽得受用極了,恐怖的氣場漸漸收斂,像一只聽話的大型犬,對蘇亦的話照辦不誤。
可怕的頭發咻咻全都消失,只留下了一縷在左腿邊躍躍欲試,似乎還想干嘛。
“你…!”蘇亦有點生氣了,他現在開始不怎麼怕這個鬼少爺了,甚至還生出幾分莫名的熟悉感,直接斂眉訓道:“你剛剛答應我什麼?頭發要拿開。”
”我知道。”鬼的聲音低沉空靈,裙子下,那縷頭發小心地不敢碰到蘇亦的腿,似乎還有點委屈:
“只是送你一個東西。”
那縷頭發卷著一個塊狀物,爬到大腿邊緣,拉開蘇亦蕾絲襪的花邊,鉆進去……
“什…麼東西…嗚,出去!”
蘇亦的大腿本就被難受的蕾絲襪勒著,肌膚上都是嫩紅色的蕾絲花邊的印子,現在又被頭發絲伸進去瘙著,癢的更厲害。
發絲卷著那東西整個鉆進絲襪里!將東西卡在薄薄白絲中,鼓鼓囊囊地凸起一塊。
蘇亦:“這…到底是什麼?”
鬼少爺朝他微笑,尸體般冰冷的臉帶上了笑容的溫度,有幾分溫柔的韻味:
“是你肯定會用得到的東西。”
啪嗒——!
突然燈火驟亮,停電恢復了!
眼前的鬼少爺噗地化作一道煙塵,連同輪椅都消失了,像一場辛德瑞拉的魔法。
“蘇亦——!”
身后傳來真正大少爺的聲音,輪椅快速劃動,無聲的順滑,一盞黃光手電筒亮著:
“你去哪了?怎麼自己走到這…”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蘇亦身側響起:
“他撞鬼了。”
蘇亦側過頭,看見白神已經扛著刀站在他身側,像擋災殺鬼的門神沖到他身邊,速度快到他都沒反應過來。
銀亮的刀反射出詭異的紫光,蘇亦猜測那可能是鬼的氣息,白神轉了轉刀面,反射的紫光漸漸聚集成一束,指向了地下的方向。
白神提刀,豎著對準地面,蘇亦看他這副戰力全開的樣子,是準備在地面上插出一個洞下去追蹤,把鬼趕盡殺絕。
——那個鬼能從白神的刀下活下來嗎?
“…等等。”蘇亦出聲道,鬼少爺看起來變態但沒有殺他的意圖,比起鬼,現在更該小心的是在背地里裝神弄鬼的兇手。
如果白神去追蹤鬼,他和其他普通玩家就失去了白神這個戰力,可能會更加危險……
“啊——”
這時,一聲尖銳的慘叫劃破婚禮大廳。這是…林小姐的聲音。
蘇亦回過頭,看見她拉著彭小姐,正抬頭看向彩繪玻璃窗……
高高的玻璃窗上……
“別看!”
白神正想來捂他的眼睛,輪椅的滾輪突然插‘進他和蘇亦之間,白大少搶先一步抱住蘇亦,輕拍著安慰他:
”別怕、別怕,沒事的。”
蘇亦已經看到了,他的肩膀不自覺地顫抖,那高高的彩繪玻璃窗上掛著一個人!
脖子上可能絞著銳利的鐵絲,把人吊在那里,細細的鐵絲難以承重,隨著尸體懸掛的重量鐵絲正不斷勒切著脖子,頭頸分離,蘇亦看過去的時候,鐵絲正好完全切斷了脖子,一顆頭掉下來……
長發在空中飄飛,眼睛死不瞑目地睜的很大,蘇亦看到那副面容,正是格蕾絲。
砰!!
斷下的頭顱和無頭女尸摔在地上,彈了幾下,最后歸于死寂。
“啊啊……啊啊啊!!”
跟格蕾絲同組方郵差崩潰地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她一直跟我待在一起,我們還聊天……啊!!”
方郵差回頭時看到一個等身大的仿真人偶,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女人偶的五官做的跟格蕾絲一模一樣,一直跟著方郵差走,正發出格蕾絲的聲音:
“…好黑。怎麼會停電?”
“那邊有人打黃光,我們去看看。”
……
方郵差嚇壞了,啊啊地說不出其他話,老牧師過來拍了他一下,防止他魔怔:
“怕什麼!雕蟲小技而已。”
老牧師走到女人偶面前,伸手捏住脖頸一扭,喉部突然彈出一個小方格,老牧師拿出里面的東西向大家展示,是一個小方塊播放器,播完所有語音又回到開頭重復播放:
“…好黑,怎麼會停電?”
老牧師哼了一聲,把播放器扔到方郵差面前:
“這有什麼好怕的,站起來!”
方郵差怔怔地拿起那個小方塊,播出的語音確實都是他和格蕾絲聊天的內容…
突然!播放器發出了滋滋聲,音量爆發,格蕾絲的聲音變得十分陰沉:
“你們也都會跟我一樣…”
“全都不得好死!”
方郵差大叫著將播放器扔在地上,跑到老牧師身邊:
“怎麼…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樣!”
跟老牧師同組的陳律師走過來,冷靜地撿起播放器,研究了一番:
“這有通話功能,可以實時說話。”
老牧師:“你是說兇手是直接通過播放器在朝我們說話,沒有提前錄好?那…怎麼能發出那小姑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