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郵差:“那也有可能是用了什麼手法騙過了另一個!”
彭策劃:“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手法啊,別胡亂懷疑別人好不好!看看陳律師的尸檢報告!跟我們說的是不是一致!”
方郵差:“你們當時只是說:下密道的時候陳律師走在最前面,你倆跟在后面,突然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接著密道前面涌出好幾股頭發,你倆掉頭就跑,跑到拐角處躲起來,以為陳律師也躲好了,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他動靜。
“等那些頭發走了之后,你倆才出來看,發現陳律師被扭斷了脖子,倒在地上,已經沒氣了。”
蘇亦默默聽著,他之前在圓桌會議廳就研讀過那份尸檢報告,陳律師確實是機械性窒息死亡,身上有好幾處掙扎扭打的傷痕,胃部還有殘留部分頭發。
應該是頭發鉆進了陳律師的口鼻,從食道一直伸到胃里,在陳律師掙扎的時候其他頭發又纏上了他的脖子,最后扭斷了……
蘇亦想到這種死狀心里打了個哆嗦,即使有1000金幣可以贖身不會真的死,但臨死前的這種掙扎和痛苦還是要真實經歷。陳律師后來的尸體應該只是系統投射出的虛像。
“所以你在懷疑什麼?”彭小姐皺著眉,對方郵差非常不悅,“怪我倆沒去救陳律師?你當驚悚劇本殺是圣母唱詩班啊。”
“沒怪你們,這里沒義務救人。”方郵差道,“但是,為什麼只有陳律師會被頭發纏住?
“當時的情況是你們真的不能救人嗎?還是你們推了他一把,讓他把你們去擋頭發了?剛才老牧師讓林女仆說從開始副本到現在對大家沒有半句隱瞞,她不敢說這話,你敢不敢說!”
彭小姐氣的臉都綠了。
方郵差這一通輸出,神清氣爽,似乎自己也沒想到勁頭上來能說這麼多。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等級高的玩家很牛逼,所以別人在推理會上發言他從來不敢插話,也不敢發表自己的想法,可陳律師的死徹底打破了他這種認知。
這兇手刀起人來不分等級高低,等級高的玩家稍有不慎照樣被刀,還不如他這個3級的人茍得久呢。
方郵差小電視上原本稀稀拉拉的彈幕也逐漸變多了:
[這個新人有點剛猛啊,竟然直接懟彭姐,有點意思,關注了]
[話說,這新人之前不還唯唯諾諾的?怎麼現在這麼咄咄逼人,會是兇手嗎?先打賞兩個金幣,看看后續表現。]
當啷、當啷——清脆的金幣落地聲在耳邊響起,方郵差心里有一種揣著豐收果實的安心感,在驚悚劇本殺里除了認真走劇情,學會搶戲也是一條活路。
他這波懷疑無論正不正確,至少吸引了觀眾的眼光。就像同組的蘇新娘,探索度低到現在都隱藏著不好意思露出來,但是本身長得很好看,又靠白神男友這波早就賺足了關注度,光靠觀眾打賞肯定也攢足1000金幣了。
方郵差偷眼去看蘇亦的小電視,一方寸的小屏幕浮在婚紗裙蝴蝶結的背后,距離有點遠,他看不清具體的字,只看見比自己厚數倍的彈幕一坨一坨云似的飄過去。
相襯之下,自己小電視上彈幕顯得少的可憐,觀眾的討論還逐漸偏題:
[3級的新人能刀65級的陳律師??這要是真的,今年這屆新人怪物頻出啊……]
[最近還有什麼10級以下的怪物新人嗎?]
[?孩子震驚了,還有人沒吃上新鮮的瓜?!同組的新人蘇新娘,你沒看過他的小電視我真是會為你遺憾!!死里逃生收奴隸,綠完大少綠白神!又釣又吊!]
方郵差看的心里有點不平衡,同是新人,蘇亦剛進劇本殺玩第一個副本就沖進了新人百大,直接連升三級,獎勵500金幣,男朋友又是白神,根本沒有性命之憂。
長得好看真是爽,什麼都不用做也可以躺贏。
他心里說不上來什麼滋味,自己的小電視里,傲慢的觀眾正肆無忌憚地討論著別人:
[而且這個新人心態真的好!這幾波操作下來,他從百大爛榜一路沖回百大新人前三十名,小電視的彈幕跟坐過山車一樣!他都不關注,就專心走劇情。收奴隸的時間早都到了,你看他到現在看也沒來看一眼,我們都替他急死了!]
[這要換了其他玩家,搶自己錢的觀眾會變成奴隸,早掰著指頭數倒計時了!哪還有心情查劇情?這個新人倒好,剛剛還在那找林秀和帕島的文件,這心態真的穩得一批]
[反正到手的奴隸又跑不掉,但是錯過的探索度可能就真的沒有了。不過這種大道理誰都懂,要是換了我,我肯定沒心思玩劇情了。蹲點也把那群奴隸掛出來公開示眾,再殺幾個不聽話的以儆效尤,看看下次還有什麼傻逼敢罵我!]
[哈哈哈哈現在那波奴隸都在彈幕發瘋,笑死我了,這新人越是沉得住氣,他們越是害怕,不知道會被怎麼虐待,我就等著看他們的下場!]
……爛榜?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