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眸色一暗,低聲道:“真的沒事嗎?”
“不必了,我沒什麼大……”
聲音戛然而止。
林野話還未說完,就感覺體內有一股奇異的感覺竄了上來。
耳邊劃過一陣熱氣,讓他敏感地顫了下。
“林學弟?!”
沈睿及時扶住他,與他靠得很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頸間,空間內的溫度不知不覺升高了幾度。
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林野身上軍服凌亂,襯衣領口更是不堪,半濕的發絲蜷曲地纏繞在臉上,白皙的皮膚像被滾燙的手觸摸過一樣紅。
而沈睿卻衣冠整潔,手指覆蓋在林野手臂上,帶去灼熱的溫度,性感的喉結微微凸起。
鮮明的對比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就像是剛剛發生過某種不可描述的事,引人無限遐想。
空氣中繚繞著無比醇正的烈酒香,纏繞上芬芳的玫瑰,彼此糾纏不息,將氣氛暈染得熱烈而又曖昧。
“我看還是……”
走廊外傳出輕重有序的腳步聲,每一聲都像踩在心臟上,讓情緒不斷地下沉。
就在沈睿想要進一步接觸林野時,腳步聲停了。
一只手扼住他的手腕。
“沈睿。”
那聲音冰冷,帶著不容人反抗的威嚴和壓迫感,讓林野的心一瞬間墜入深淵。
他猛地抬頭,視線與封淮在半空中相撞。
封淮顯然剛從軍部回來,軍服披在身上,領口微微敞開,不同于平時的嚴謹,反而多了幾分少見的性感和隨意。
他深邃的眸子注視向林野,很快卻移開目光,轉向沈睿。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空氣中仿佛有一根線繃緊,隨時都有可能斷開。
“封淮?”沈睿對他出現在這里感到一絲訝異,“你怎麼會來?”
封淮沉下臉:“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感覺到話里隱約的針對性,沈睿輕微蹙了下眉,解釋道:“我看林學弟狀況不好,擔心他喝多了酒,所以才跟來看看。”
封淮聞聲,看向林野,眉頭輕微皺起:“你怎麼了?”
林野手指微微扣緊,卻很快就松開。
他看向封淮,態度冷淡:“我沒事,只是軍服上沾了點酒,所以來洗手間處理。”
他聲音微頓,接著一字一字道:“不需要封學長費心。”
語氣分外強硬,疏遠顯而易見。
封淮眉頭緊皺,眼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他上前一步,卻聽沈睿開口,語氣難得強硬。
“封淮,林學弟身體不適,你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縱使沈睿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也從林野的話里隱約感覺到他對封淮的抵觸。
封淮聲音冷冽,一字一字道:“你說什麼?”
打擾?
他對林野的關心是打擾?
“沈學長,”林野忽然出聲,語氣冷淡,“我來和封學長說吧。”
話雖委婉,意思卻足夠明確。
這是他和封淮的事,沒有必要牽扯進別人。
沈睿微怔,對上他目光,沉默半晌后,最終還是尊重他的意愿:“既然這樣,林學弟,我就先回去了,有需要的話你隨時叫我。”
說完,他最后看了一眼封淮,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空無一人的走廊寂靜無聲。
一條消息無聲出現在終端上,發送至幾萬光年外的陌生星域。
「A37號實驗者,精神力波動異常,智能手環跟蹤無異樣。」
-
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林野和封淮兩人。
氣氛僵持得像是繃緊了一根細線,隨時都有可能斷開。
“封學長,”林野心平氣和,語氣不咸不淡,就像在應付一個陌生人,“我還有事,先失陪……”
話未說完,手腕被一個不容反抗的巨大力道扣住。
下個瞬間,身體被桎梏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冰山一般寒冷的氣息環繞住他,逼得他不得動彈。
“他碰你了?”封淮語氣里夾雜了濃郁的占有欲,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林野猛地抬眸,對上他視線。
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像一把利劍刺穿他的心。隔著咫尺的距離,他依然看不透封淮的心思,他只覺得陌生。
他就這麼與封淮對視著,不卑不亢,不回避。
手腕上的力道愈發收緊,林野的心也跟著收緊。
片刻后,一聲毫不在意的輕笑。
“封學長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一點?”
語氣里夾雜著不加掩飾的嘲諷,像一把刀刺傷對面人的心臟。
封淮攥著他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了幾分。
對峙間,空氣像是凝了一層薄冰。
最后還是林野率先開口,提醒他:“我跟誰相處是我的自由。封學長,請你松手。”
“我……”封淮眉頭輕擰,視線不經意間掃過他白皙手腕,上面停著一道輕淺的紅痕。
是他留下的痕跡。
那個剎那,封淮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手指不自覺地松動。
那不過是一道很淺的痕跡,用不了多久就會在皮膚上消失無蹤,剛才卻像一把刀子劃過心臟最柔軟的地方,讓他隱隱刺痛。
他這輩子無數次上戰場,受過的傷數不勝數,卻沒有哪一次讓他覺得這樣受挫,甚至生出退讓的情緒來。
他只怕傷害到林野。
感覺到封淮內心的動搖,林野垂下眸,下一秒,眼底已不再有任何情緒。
他將手臂從封淮手里掙開。
“封學長還有事嗎?”聲音冰冷,聽不出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