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驍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身為林野最親密的死黨,他離開舞會前被無數人授予了重大的任務,讓他去問個究竟。他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然而真見了林野時,卻一個字也問不出口。
開學以前,林野分明是很崇拜封淮的,然而這段時間以來,他卻愈發覺得林野對封淮有著某種強烈的抵觸。直覺告訴他,林野和封淮之間很有可能發生過什麼。
“那個……林哥。”宋驍有些尷尬地開口,心里一直斟酌著怎麼說比較委婉。
“有仇,私怨,無法和解。滿意了沒?”
宋驍愣了一下。
這也太直白了吧?!
等等。
剛才林野說什麼?
私怨?
真有這麼嚴重?!
不等他回過神,就聽林野問:“封淮走了沒?”
“走了。”宋驍麻木地地回答,他還沒從剛才林野的答案中回味過來。
林野應了聲,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轉身回了房間:“睡了,你也早點睡。”
宋驍猛地回過神,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砰”的一聲,林野把門關了。
“……”哦豁。
就在這時,宋驍的終端響了。
消息一條接一條的來。
「宋哥,什麼情況?問到沒有?」
「林野和封學長到底什麼情況?」
「封學長為什麼這麼在意林野??」
宋驍:……
他問到了。他心知肚明。
但這個答案他能說嗎?說林野和封學長有私怨,明天的論壇還不得炸啊!!
宋驍嘆了口氣,一一回復:「什麼也沒問到。」
就在這時,宋驍的終端閃了一下,看到了一條令他震驚的消息。
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自己看錯了。
封淮:「他睡了嗎?」
封、封淮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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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回到房間,反復回想起今晚封淮說的話。
還有上一次在酒吧,封淮以為他喝酒時的反應……
封淮并不是一個好酒的人。相反,因為封淮對自己要求過于嚴苛,近乎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他幾乎從不沾酒。
唯一一次林野見封淮喝酒,是在季未眠面前。
那是他們剛結婚后不久,季未眠作為林野的老師,更是林野的養父,是他唯一認可的親人。那天封淮主動在季未眠面前喝了酒,燒灼的烈酒灌下去,臉色都未變過。
直到那個時候,林野才知道封淮的酒量竟然這麼好。
林野不是一個愛示弱的人,所以很少對人說起自己不能喝酒的原因,上輩子封淮之所以會知道,還是因為他一個Beta卻能聞到別人的信息素。
有一次他和封淮一同執行任務,兩人分開行動,深入敵軍陣營,一個人去爆敵軍首領的頭,另一個人負責奪取星艦的控制權,最后兩人在指揮室會和。
因為敵軍首領的信息素是高純度的烈酒味,林野當時有點應激反應,殺心很重,差點驚動到其他人。
好在封淮及時發現,制止了意外的發生。任務完成后,他和封淮回到艦隊,那天晚上倚著封淮在指揮室里睡,見封淮臉色陰沉,他戲謔的心思大起,開玩笑似的問封淮是不是吃醋,卻被封淮不留情面訓了一頓,理由是這麼嚴重的事竟沒告訴過他。
不過封淮到底是沒處罰他。
對于一向視軍規如命的封淮來說,實在難得。
“封上將,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這個長官可是要受處罰的。”那天他就跟抓著封淮把柄似的,心里特得意,哪怕他知道這件事是他有錯在先,可偏偏封淮就是沒處罰他。
記得當時封淮冷聲懟了他一句:“少給我貧嘴。”
林野熟練地系著繃帶,沒當回事:“不然你罰我試試?”
他就是仗著封淮不會。
封淮深深蹙眉:“再給我廢話,信不信我在這辦了你?”
林野挑眉:“我一個Beta,你能怎麼辦我?你又標記不了……”
剛一說完,頸間就傳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溫熱的唇覆蓋上他的頸間,一股電流沿著血液流遍全身,讓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真懷疑封淮上輩子是狗,對著一個Beta也能下得去嘴。
猝不及防被擺了一道,他嘴上卻不服輸,故意膈應封淮:“咬我也沒用,我又沒腺……”
話還沒說完,頸間就傳來一個尖銳的刺痛感,把他所有話都堵了回去。
林野在心底罵了句臟話。
封淮還真把他當Omega咬了。
“干嘛?憋得慌?”林野推了他一把,睨向他,眉梢輕挑,“別告訴我你在想Omega啊。”
當時他嘴上這麼說著,卻特心疼。他知道Alpha易感期會很狂躁,精神力越高的Alpha,易感期癥狀越嚴重,并且他們不像Omega可以依靠抑制劑緩解,只能完全依靠自身的意志力度過。
不知道是他哪個字惹惱了封淮,那次封淮十分冷肅地喚了他的名字。
“林野。”聲音很沉,就像是在處罰犯了事的下屬。
“做什麼?”林野悶聲道。每次看到封淮這樣,他也挺不舒服的。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封淮和凌寒的關系,僅僅因為一個易感期就吃上了醋,總覺得封淮會渴望有一個Omega能幫他解決需求。
不過他也知道這醋吃得很沒道理,因此就算說出來也都是以開玩笑的形式。
“以后不準說這樣的話。”
封淮語氣里明顯按捺著不悅。
林野一怔,那一刻的心情宛若云開月明,陽光照進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