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桀驁不馴的少年眼巴巴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放著狠話,愈發顯得像是有點兇又有點可愛的大金毛,仿佛他不答應,下一秒就會撲過來撒嬌。
夏野只好點頭:“就一次。”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們以后就是好搭檔了,”薄蘇笑得真誠,朝他伸出手,“握手為證。”
夏野伸出手,與他虛虛一握。
薄蘇長腿一邁,往李斐樂那邊走去:“我去登記了,一會兒中央體育場見。”
—
他走后,旁邊幾個哨兵自知沒戲,跟著灰溜溜的走了。
林恪知看得目瞪口呆,不禁轉過頭,難以置信的打量他:“你就這麼……答應了?”
“怎麼了?”夏野將桌上的東西嘩啦啦的掃進抽屜,“我確實需要贏。”
林恪知眼神復雜,圍觀了整個過程后,他敢打賭,薄蘇絕不只是為了贏。
他的眼神那麼熾熱,比夏天的陽光還熱烈,就差沒直接在臉上打出幾個大字“我很欣賞你”了,夏野竟然覺得他只是為了贏?
一瞬間,林恪知又想起了他們宿舍里那一鞋盒的情書。
看來,這些人是用錯了方法。
“你這就叫烈女怕纏郎吧,”林恪知拍拍他的肩膀,“我懂了。”
夏野手中動作一停,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東西?”
用的還是那種關愛弱智兒童的眼神。
林恪知不說話了,無力的擺擺手:“走了走了,跟你個機器人說不通。”
夏野:“?”
—
坐在中央體育場的觀眾席上,林恪知心情忐忑。
抽簽環節已經結束了,夏野和薄蘇抽中了第一輪,現在正在休息室里準備。
聞一海站在場地中央,手里拿著文件夾,在上面寫寫劃劃,對觀眾席上的學生們說:“下一組藍方薄蘇和夏野,A.級哨兵和SSS級向導,大家注意一下,這是難得一見的高等級組合,兩個人成績都非常優秀,等會我會給大家解說他們的作戰思路,大家多聽一下。
”
“這是要打示范賽?”汪旭澤在林恪知身邊坐下,遞給他一瓶水。他是第二次跟林恪知搭檔了,從好幾名競爭對手中勝出,顯得頗有些飄飄然。
林恪知的眼睛盯著場地中央,心不在焉的說:“嗯,應該是。”
“有意思了,”汪旭澤興致勃勃的說,“我看李斐樂和裘駱打了半學期指導賽了,真膩了。”
在他們身后,忽然響起了一聲礦泉水瓶被捏癟的聲音。
李斐樂坐在看臺最頂端,臉色陰沉,顯然心情不佳。
裘駱將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微微搖頭:“別這樣。”
“他一來,就讓他打示范賽,憑什麼?”李斐樂的聲音里藏著怒火,“本來應該是我們。”
裘駱低聲說:“他們最后一輪,一定會對我們。”
李斐樂聲音一沉,說:“裘駱,我們不能輸。”
裘駱點頭:“嗯,不能讓家族失望。”
聯盟之中,有些事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不能有任何一個環節出錯,他們本應該是下一代哨兵和向導的領路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們可以暫時避開風頭,讓夏野成為那個象征,但如果夏野要有什麼實質上的舉動,他們不會認輸。哪怕這只是一堂普通的課。
不能輸,輸了就會失去人心,這是他們的家族不愿意看見的結果。
—
“出來了。”裘駱一抬下巴,示意他看場地中央。
寬闊的草坪上出現了四個人。
紅方是顧康樂和洪永,兩個人都是B級,一向勝率不錯,在學校里也算是挺有名氣的存在了,據說軍部有好幾個小組都在觀察他們的動向,準備在畢業后讓他們加入。
但是,他們此刻顯得很緊張。
兩個人沿著草坪的最邊緣走了進來,踩著體育場的白線,看起來非常謹慎,顯然是對藍方有所忌憚。
與之相反,藍方顯得……有些過于閑適了。
他們一上來,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場地正中央,仿佛根本就沒打算試探。
那兩個人甚至并排站著的,完全無視了課堂上教過的步法,讓聞一海都有點愣了。
這是在搞什麼?
就算夏野沒來上課,最基本的步法,池晝也沒教過他?
還是說,他根本不屑于此?
上課的鈴聲已經響了起來,顧康樂和洪永顯然更緊張了,邁出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似乎是擔心對方會忽然沖過來把他們撂倒。
薄蘇轉過了身,將本來就走得如履薄冰的兩個人嚇得夠嗆。
然而,他只是抬起手,替夏野將衣領理正,問:“緊張嗎?”
夏野搖頭:“你緊張?”
他的手垂在身側,虛虛的一握,呈現出一種戒備的狀態,只需要一個彈指,雪豹就會來到他身邊。
精神領域擴張開來,籠罩了整個場地,閾值寬廣,令薄蘇感到有些驚訝。
他從未見過領域如此寬廣的向導……
看來,他之前聽說的傳言,并非空穴來風,SSS級向導的能力,確實不容小覷。
薄蘇幾乎是微微松了口氣,好在夏野是他的隊友,而不是對手。
“怎麼可能緊張,”薄蘇說,“我以前常常跟人打架。”
“我也是,”夏野回答,“下五區的人對打架應該都不陌生。”
“我知道你很能打,比大部分哨兵都能打,”薄蘇輕笑一聲,“我真慶幸你是在我身邊,而不是在我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