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了一圈人,本來聽到提議就想跟顧沉舟通氣衛祥錦也不好說什麼,只看了顧沉舟一眼就當先在樓上的牌桌旁坐下,對孫沛明說:“加個人孫少不介意吧?”
孫沛明十分沉得住,臉上的笑容從開始就沒有變過:“求之不得。”說著就在第三張椅子上坐下,“大家只是隨便玩玩,就不用找專業的人了……”他環視周圍一圈,往之前跟著衛祥錦的人里頭隨便點了一個,“就找他來分牌吧,怎麼樣?”
衛祥錦順著看了一眼,點頭說:“過來吧。”
“會分牌嗎?”孫沛明問。
被叫出來的人看上去還是個男孩,穿著牛仔褲和t恤,大眼睛刺猬頭,很清爽的樣子。他先朝著衛祥錦笑了笑,才裝作不服氣地對孫沛明揚眉:“孫少這可是小看我了,不就是分牌嗎?玩不過孫少還不能打個下手?”
他朝身旁的人要了之前開過的一副撲克,隨手玩了個花式洗牌,再往桌上一抹,黑桃紅心草花方塊,從大到小依次排列。
孫沛明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就你了。”
3第三章 賭(1)
?梭哈,又稱沙蟹,以五張牌的排列組合決定輸贏。
孫沛明隨便點出來發牌的人叫做陳浩,今年剛剛十六,一手撲克玩得架勢十足,在孫沛明剛剛落下話的時候就拿套新的撲克牌徹底洗開,分發底牌。
衛祥錦伸手壓了一下:“既然要玩,有些事情還是先說清楚的好。”他看著孫沛明,又掃一眼坐在旁邊的顧沉舟,見對方十指交叉撐在桌子上沒什麼表情,就繼續往下,“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就按老規矩來彩頭?”
孫沛明不意外這件事被提起,就是沒想到提的人會是衛祥錦。
他悠閑地掏出根煙點上,心想衛三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明明家世前途比誰都不差,就是死了心的跟顧沉舟湊做堆,活像保鏢似的:“老規矩可不少,衛少說的是哪一個?”
“還能是哪一個?”顧沉舟忽而笑起來,“孫少的忘性挺大的啊,我都坐這里了,還有哪一個規矩?”
孫沛明夾煙的手停了一下。還有顧沉舟。從進來到現在,他始終看不太清顧沉舟的想法:要說針對,他不會有機會進來;要說不針對,一些話里又帶著刺……他很快展顏笑道:“是我的錯,自罰一杯。”他端起桌旁的酒一口干了,而后說:
“就照顧少的習慣,十全十美吧。”
“什麼叫做十全十美?”桌上的三個人身份對等,所以同坐一張桌子賭牌,其他上不了桌的也不可能全部干看著。中間那張桌子的對話剛一落下,就有占據窗戶那塊好位置的人悄悄咬耳朵了。
“開局一萬,末局十萬。”這就跟顧沉舟剛才說的那樣,圈子里混的人都明白,立刻就有人給發問的掃盲來了。
“定死的?”那人問。
回答的倒是笑了:“顧少接受乘十的倍數。”
這下就有人咋舌了,這幾年錢是貶值,但就是再貶值也沒貶值到這個地步。
其他人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說沒兩句就有人接過話頭:“衛少平常可沒這個喜好啊,今兒怎麼跟著一擲千金了?”
主觀的問題可沒誰能科普,旁邊打牌的慢吞吞笑道:“誰知道呢?也許衛少今天心情好?”
“孫少要不來保準衛少心情更好。”另一個接上話說。
“這兩天可以多在衛少身前晃晃,衛少這好心情得持續好一段時間呢。
”牌局里的第三個人接話。
“得了,我覺得這兩天才湊不上去呢。”最先說話的人摸摸下巴,抽牌一看,咧嘴說,“嘿,輸了!”
旁邊的人瞟一眼:“真臭。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會玩牌。”
輸的人撇撇嘴:“晚
上上刀塔輪你!”
一點都不會玩牌的人在這屋子里其實不算少,包括正坐在桌上和人玩梭哈的衛祥錦。
就跟旁邊那些人私下八卦的一樣,一來因為家教,二來也不太感興趣,衛祥錦很少碰這些,能明白規則還是因為顧沉舟之前邀不到人的時候會找他來湊個數,要說水準,那是真心沒有多少。這次之所以會上來,一部分原因是實在看孫沛明不順眼,另一部分原因是想知道顧沉舟到底準備干什麼。就他所知,顧沉舟雖然牌技不錯,但更喜歡橋牌,玩梭哈……應該沒有到穩壓孫沛明的地步。
開局的幾場牌都顯得溫吞。
孫沛明也好,顧沉舟也好,沒有誰表現出殺氣騰騰的樣子,到第三輪第四輪時就棄牌了。
衛祥錦自知水平有限,坐上來就有準備輸個幾百萬了,所以玩得非常放松,對自己的牌根本沒多注意,精神大半放在顧沉舟和孫沛明身上。這樣有輸有贏的幾局下來,他發現了一個規律:如果顧沉舟的牌不如孫沛明,那最后十有八|九是孫沛明贏;如果顧沉舟的牌贏了孫沛明,只要自己不先棄牌,最后十有八|九是自己贏。
得,特意做局給他贏呢。
衛祥錦小郁悶了一下也就看開了,又一輪結束后就丟開手中的牌:“我玩這個不行,你們兩個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