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以前不知道,現在才他們姐弟感情還真不錯,邱大小姐平常見到我們這些人,眼皮都不夾一下,沒想到跟顧部長的兒子這麼投緣。”來人笑著跟沈德林說。
“他們小時候是一個院子里的,感情當然不一般。”沈德林淡笑一聲,對方都說得這麼明顯了,他要是還聽不出對方話里的意思,也是白過這麼些年了。
說話的人很是知情識趣,見沈德林沒有表示就岔開話題,幾句話之后就借故走了。
沈德林照舊給了一個笑臉把人送走,看看周圍沒有什麼人了,才收起笑臉轉身隨便找個椅子坐下來,略帶郁悶地解開自己領口的扣子,拿瓶沒開過封的礦泉水灌了一口——
“怎麼?事情都遂了你的意,還是不開心?”身后突然傳來老人的聲音。
沈德林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轉身說:“爺爺!”
老人微微點頭,左右看了一下,問:“邱家的丫頭呢?”
沈德林收拾情緒:“跟她的弟弟出去了。”
“她的弟弟?”
“顧部長的兒子。”沈德林解釋說,老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公事上了,對自家子弟情況都不一定能時時掌握,何況外頭的事情了——別看一群三代在京城里怎麼風光,到真正的大人物那邊,照樣什麼都不是。
沈老無奈地搖搖頭:“你啊,我是豁出這張老臉幫你去
說的,你要是在訂婚的這段時間里還是抓不到邱丫頭的心,就算我肯再貼出臉去,主席他也不可能松口答應。”
沈德林連忙保證:“一定服從領導的意思,任何攔路虎都是紙老虎!明年之內必須達成和睦結婚的基礎指標!爭取完成制造下一代的高級指標!”
沈德林跟他爺爺說話的當口,另一頭,邱悅和顧沉舟已經并肩來到停車場了。
周圍和顧沉舟一起出來的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或者先幾步或者慢幾步,都沒有湊上前來的意思,顧沉舟來到自己車子停放的地方,看邱悅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好先出聲:“悅姐,你想跟我說什麼?”
邱悅用一種頗為奇怪的目光看了顧沉舟一眼,然后突然說:“顧小弟,你叫我這麼多年姐,是認真的吧?”
“很認真。”顧沉舟說。
“那我問你一件事情。”邱悅用一種非常簡潔的口吻說,“我了解了一下,這一年你都沒有找人,你是怎麼過上禁欲生活的?”
顧沉舟:“……”他覺得自己聽見了周圍低低的嗤笑聲……是幻覺嗎?
他沒急著回答,而是向周圍掃了一眼,用眼神表達我記住你們了,直到把那群三代都看走了之后——唔,好像還差一個沖他笑得很邪惡的賀海樓……算了,不管他——直到他們差不多都走了之后,才對邱悅說:
“悅姐,你到底想問什麼?”
邱悅微微沉默了一下,居然避開這個問題:“算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顧沉舟略一挑眉,想說兩句話,但邱悅說走就走,連一句話的功夫都沒給顧沉舟留下,轉身就邁著大步往回走去。
一直頂著顧沉舟壓力呆在旁邊的賀海樓這時湊上來:“顧少,你是不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或者兩個都沒有感覺?”
他看著顧沉舟一直若有所思地注視著邱悅離開的背影,不由嗤笑說,“邱悅和沈德林本來就互有意思,不然早綁在一道的邱家和沈家為什麼罔顧孩子的意愿舉行一個早就沒有利益了的聯姻?她剛剛問你那句話,大概是根本沒打算為了沈德林放棄在軍隊里的進步。
這樣兩地分居,她當然要好好考慮一下怎麼管住沈德林的下面了。”
說完了這一席話,賀海樓又問:“怎麼,顧大少這回看走眼了?以為邱悅和沈德林對彼此沒有興趣?”他輕輕笑道,“不太奇怪,說起來,顧少談過戀愛嗎?”
“……賀少對這些還真是了解,”真的看走眼的顧沉舟忍不住開了嘲諷:“看起來賀少一定是兩種都很有感覺了。另外賀少真的談過戀愛了?”
還真沒談過的賀海樓:“……”
他咳了一聲,淡定的忽略這個問題,把對方的話截頭去尾挑出對自己有利的,借機表白:“兩種都沒有你有感覺。”
顧沉舟接受了這個表白,然后揭開白色的表面,露出底下的黑絮:“玩**的感覺?”
賀海樓瞬間樂了:“顧少別這樣說,我可是真心真意地邀顧少——”他看見顧沉舟掃過來的視線,洞徹到冰冷。
真是迷人……賀海樓笑道:“好吧……進行更深入更直接的交流。”他用一種比較文藝的形容,末了不忘問,“我這樣說顧少會感覺高興點嗎?”
“你不出現在我眼前,我會更高興點。”顧沉舟淡定回答,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開了車門,彎腰坐進去,都往前開了幾步路了,突然又停下來對賀海樓說,“賀海樓,之前你說的是認真的?”
“哪一件事?”賀海樓一抬眉問。
“咱們玩玩。”顧沉舟說。
“那件事?”賀海樓想到了讓兩人一前一后跌入水池的罪魁禍首——他一點都沒有意識到真正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他自己,“當然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