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書立刻明白了,心里也是非常的駭然:彭松平會進來,明顯就是郁汪兩系的博弈,就在三天前,彭松平進來的時候還是一副胸有成竹寵辱不驚的樣子,現在只過了三天,聽自己書記的意思,結果已經出來了?
這麼想著,周秘書就不自覺把話說出口了:“現在雙方都還在熱炒彭松平的事情,郁系那邊恐怕還沒有想到我們已經拿到彭松平的把柄吧!”
郝應雄一語雙關:“何止沒有想到,恐怕一點都沒有想過。”頓了頓,又說,“這個彭松平,我倒不知道,他原來跟賀南山有這麼密切的關系。”
“這件事怎麼跟賀總理扯上關系了?”周秘書好奇問,又笑道,“這也不奇怪,誰敢把自己的把柄說出去?”
郝應雄說:“彭松平的事情跟遂林那邊有關,遂林一向是賀南山的管轄范圍,多年經營,根基牢固,雖然時間久了一點,可要說賀南山跟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
郝應雄和彭松平之間的對話傳不出去,但兩人見面的消息卻蓋不住。不過一兩個小時,正在主持新聞會議的賀南山就得到了消息。
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不露任何表情,繼續將會議主持下去。
散會后,方秘書立刻走到賀南山身旁:“總理,郁主席要見您!”
賀南山點點頭,徑自向前走去,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郝書記和彭部長見面是怎麼回事?”
“并不清楚,郝書記和彭部長交談時,周圍沒有人,監控設備也關掉了。”方秘書說,又低聲補充,“不過事后,消息說彭部長端著茶杯的手都抖起來了!”
彭松平被郝應雄抓住了毛病?賀南山向前的腳步一頓,數秒之后又恢復原狀。
“南山,坐。”
賀南山走進郁水峰的辦公室的時候,郁水峰本人并沒有坐在辦公桌后辦公,而是在沙發上翻閱書籍。作為國家的副主席,有太多事務壓在肩膀上,各種直播會議以及視察工作讓郁水峰并不經常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偶爾能坐下來一會,倒是休息的時間更多。
賀南山坐到郁水峰隔壁的沙發上。
坐在外面
的郁水峰的秘書親自將茶端到賀南山面前,笑道:“賀總理,喝茶。”
賀南山微微點頭。
秘書也不見怪:賀南山不茍言笑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就算在對待沈總理甚至邱主席時候,除了態度謙虛之外,也沒有見他露出過多少笑容。
“主席,您找我來是有什麼吩咐?”賀南山開門見山地詢問。
郁水峰給自己看的書夾好了書簽,這才說:“老彭的事情,你得到了消息沒有?”
“知道了一點,”賀南山說,“是郝書記那邊?”
“是汪書記那邊。”郁水峰搖搖頭,“證據是汪系那邊給過去的。”
賀南山問:“是顧部長暗中收集的?”
“多多少少有一些吧。”郁水峰端起面前的茶水杯喝了一口茶,“好了,彭松平的事情,就到這里了,不用再多插手下去。”
賀南山心想聽郁水峰的口氣,恐怕彭松平鬧出來的這一件事,也不在對方的計劃之中。
郁水峰又開口,上了年紀,他的語速就慢了許多,加上和賀南山是面對面地交談,偶爾還會笑一笑,更顯得平和親切:“幾件事情接連湊上來,接下去的工作勢必難上不少,南山,還是要辛苦你啊!”
“干部的工作就是解決人民的困難,我們要把困難當成挑戰,當成激勵,就不以‘難’為難了。
”賀南山難得幽默了一次,也算間接表明自己的態度。
話說完了,郁水峰也沒有留賀南山太久,不論是他自己還是賀南山,都沒有太多時間花在閑聊身上,半個小時之后,他就該接見外國使團了,賀南山則要去參加一場由沈佑昌總理主持的內部會議。
“總理,我們該直接去五樓會議地點了。”時間比較緊湊,方嶼早就準備好會議用資料,守在郁水峰的辦公室外只等賀南山出來了。
賀南山點點頭:“現在就過去,路上跟我說說會議內容。”
這個會議內容當然不是沈佑昌主持什麼會議,而是在沈佑昌主持的會議上,他應該做出什麼樣的發言。
這場會議算是今天工作的重點,方嶼早就把資料背熟了,一聽賀南山說就直接開口:“沈總理今天的會議內容是有關于2015年-2020年這未來五年國內的發展問題,尤其是如何加快農村的發展,如何平衡城市的發展。我們的發言主要在農村必須加快軟硬件建設及國家福利設施的推廣,城市的重點,還是在環境及古老文化的保護上面——”
賀南山邊走邊聽,除了通過方嶼的概括把會議上的發言在心里再過一遍之外,他也在思考剛才和郁水峰的對話。
那一場簡短的對話全部在說對彭松平的態度,但重點卻不是這個,而是最后一句里的‘幾件事情’。
主席這是親自發話讓他不用著急……
幾件事情是指什麼?彭松平是一件,其他的呢,會是什麼,會在哪里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