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榮澤“哦”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人的緣故呢。”
汪思涵不置可否:“你的那些女朋友,大概見幾面就看上你了吧?”
汪榮澤笑道:“那可不!你還不知道你堂哥我多有吸引力?”
“那她們多久跟你發生關系呢?”汪思涵又問。
這個問題可太刁鉆了,汪榮澤難道還能把自己的風流史拿出來跟妹妹炫耀?當下連咳數聲,說:“你在說什麼呢!”
汪思涵淡定說:“你在說什麼我就在說什麼啊。”說完就轉身回家了。
還站在門口的汪榮澤一琢磨,心道對方不滿意他說她跟顧沉舟有關系啊……這麼一想,他頓時就有些復雜了,一方面覺得自己堂妹是肯定不能隨便被別人騙走的,這樣端著剛剛好;一方面又覺得顧沉舟這小子下手太慢,實在不怎麼給力。
汪思涵和汪榮澤簡短交流的時間,顧沉舟將車開出由警衛員把守的正門,在車子融入車流的時候,就一點時間也不浪費地撥通了衛祥錦的號碼。
“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電話很快被接起來,衛祥錦似乎在喝什麼東西,話音有些含混,還夾著在水聲一起從信號那一端傳來。
“找你幫個忙。”顧沉舟將耳麥塞在耳朵里,說道。
“什麼事,你說吧。”衛祥錦很爽快地回答。
“你找個機會出點事故住住院?”顧沉舟話音才落下,電話那頭就傳來噗的一聲,接著就響起衛祥錦劇烈的咳嗽聲,這聲音太急促了,就算隔得遠遠的什麼都看不見,顧沉舟也在眼前模擬出對方一下嗆到液體,漲紅了臉彎腰大咳的模樣。
這個情景讓他不由自主地揚起唇角,露出微笑。
紅燈停綠燈行,顧沉舟拉手剎放手剎過了一個十字路口,不忘關心一下衛祥錦:“你沒事吧?”
大概一分多鐘的時間,咳嗽聲漸漸變小,那邊才傳來衛祥錦沒好氣的聲音:“你是不是知道我明天要出任務,特意掐著時間來上詛咒的?”
“聽我說完吧……”顧沉舟說。
“聽著。”衛祥錦說,“找個好理由,不然揍你。”
顧沉舟解釋:“我的意思是你隨便找個機會,發生點意外假裝受傷住院,然后我過去看你。”
衛祥錦抓到了重點:“你要找個理由離開京城?”
顧沉舟糾正:“我要找個理由去你那里。”
衛祥錦問:“怎麼說?”
回家的路程開過了一半,顧沉舟看著道路,說:“我要去那邊調查一些事情,關于汪博源書記夫人葉秀英的事情。”
衛祥錦說:“我有點印象……這一位是車禍過世的吧?你覺得當時的車禍有問題?”
顧沉舟解開了他的一個疑問,但同時拋出了更多的疑問給他:
顧沉舟為什麼想去調查這件事?
汪博源和顧沉舟只有政治上的關系,如果說這件事是顧沉舟自己的主意,他為什麼會突然生出這個想法?如果這件事不是他的主意,是汪博源或者顧新軍的意思,那又為什麼會選擇顧沉舟這個還沒有進入體制的三代來做這件事?
“車禍不可能有問題。”顧沉舟和自己的兄弟分析,“如果車禍有問題,不用等我主意這件事,汪書記當時就把事情人員統統揪出來了。你還記得葉秀英的車禍事件嗎?”他問。
衛祥錦說:“多少有點印象吧,不是很清楚。”能多少有點印象還是因為當時汪博源已經是慶春市的市委書記,中央的一員大將這個緣故了。
“葉秀英是在高速公路上和裝載有毒液體的運輸車相撞,司機和葉秀英都當場死亡,有毒液體泄漏,還好沒有燃燒起來。不然當時趕上那一段路的車子都不能幸免。”顧沉舟頓了頓,又說,“事后不論是調查剎車痕跡還是詢問恰好經過的車主,都證明這起交通事故雙方都有過錯,負有共同責任。運輸車司機存在超速現象,葉秀英違章掉頭。”
“你的意思是?”衛祥錦問。
顧沉舟說:“葉秀英是汪博源的妻子,市內跑跑自己開車很正常,長途路段,為什麼不找一個司機?在高速上掉頭的時候,她是發現自己走錯了路,還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迫切地要趕回去——還是在心神恍惚、注意力極端不集中的情況下,做錯了事情?”
“……你如果不進政壇可真是浪費人才啊!”衛祥錦感慨說。
“嗯?”
“明顯天生的陰謀家。”衛祥錦補完自己的話。
“別鬧,說正事。”顧沉舟說。
“好吧,說回來,”衛祥錦說,“你剛才說葉秀英的死沒有問題,現在又說葉秀英的死存在很大疑點,前后矛盾了吧?”
“葉秀英的死沒有問題,但未必沒有理由。”顧沉舟回答,川
流不息的車輛從他身旁滔滔而過,兩側高樓大廈外透出的燈光在相對速度下模糊成一團色塊,在玻璃窗上流淌不絕。
“我花了點功夫調查葉秀英死前一段時間的人際交往,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所以需要出去看看,最好能和那些人接觸。”顧沉舟說,這個接觸當然不是傳統意義的見面,而是伴隨著各種退伍兵或明或暗、完全侵犯**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