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細微的崩裂聲中,襯衫上的斷了線的衣扣四下彈跳,其中一枚還打中了顧沉舟的下巴,又彈到賀海樓的臉上。
賀海樓根本沒在意這枚敢蹦到老虎腦袋上的扣子,他滿不在乎的摸了一下臉,就湊到顧沉舟面前,先將自己嘴唇上的口水全部蹭到對方臉上,才一邊親|吻一邊接著說:“我以為你會說得含蓄點或者換個話題,嗯——”
手掌下的觸感又結實又細膩,溫度又是最舒適的人體溫度。顧沉舟用手指細細地將對方的上半身摩擦了一遍之后,才微微笑道:“做都做了,還差說一句?”
“越來越流氓了!”賀海樓模糊地笑了一聲,順從對方的力道倒在床上,索性平攤著雙手任由顧沉舟動作,又問,“你說你弟弟會怎麼跟顧書記打電話?”
這個問題……顧沉舟想了想:“也許照實說吧?”
“顧書記會有什麼反應?”賀海樓不否認自己的好奇和興致,比較出乎他意料但又理所當然的是,他發現顧沉舟跟他一樣,有些好奇,也不乏興致:
“好問題!不過我也不知道。”
賀海樓哼笑一聲:“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啊。”
“你想我擔心嗎?”顧沉舟不置可否地說。
賀海樓挑挑眉,伸出雙手,豎了豎顧沉舟的領子:“當然不。”
當然不。
我只在想,你想要什麼,期待什麼,丟不開放不下什麼。
我只考慮,怎麼樣做,你才會想要我,期待我,永遠永遠,丟不開忘不了我。
一個大挑戰,不是嗎?
顧沉舟——
你到底,想要些什麼呢?
有什麼人或者事,是你期待而不可或缺的?
“你想要什麼?”賀海樓發現自己問出了這一句話。
這可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不過無所謂,計劃這種東西,就是可以時時變化的,既然說了,賀海樓索性在親|吻對方的時候,在對方耳邊多補了一句,“缺什麼?期待什麼?”
這是兩個人不必言語的默契。
誰都沒有忘記那一天晚上,賀海樓說過的話。
‘我們干脆在一起吧。’
但顧沉舟為什麼要跟賀海樓在一起呢?
因為兩個人在床上做得很舒服?因為兩個人觀念相當想法相似?或者因為賀海樓足夠漂亮足夠合他的胃口?
顧沉舟能找出一百個和賀海樓在一起的理由,也能找出一百個不和賀海樓在一起的理由。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躺在身下的人,然后微一彎唇,笑容輕緩:
“我想要什麼?錢、
權、美人?”他用自己的嘴唇在賀海樓的臉上描繪,細細的、輕輕的,然后一個吻,準確地映在對方嘴唇正中間,“我想要,就有。”
他抓起賀海樓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撫摸著,又撐開對方的指縫,將自己的手指插|進去交握,這樣欣賞了一會,他最后又重新執起對方的手,在其手背上烙下一吻,像騎士對公主的尊重,也像男人對獵物的曖昧。
“我也不知道,”他對賀海樓笑道,“有什麼東西,非要不可。”
同樣的時間,接到顧正嘉電話的顧新軍,心情可就沒有賀海樓和顧沉舟那麼好了。
事實上顧正嘉在電話里支支吾吾了大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管用的東西,就是說顧沉舟和賀海樓住在一起,賀海樓對他的態度很好,兩家的關系是不是又有了變化什麼的。
兩家的關系是有了變化。
但其中一大半的變化,可不是他想要的。
顧新軍面沉似水地想到。對他來說,小孩子要玩點什麼東西,只要不是太出格,他一般不管,但這一次不太一樣。如果只是單純的玩玩,兩方應該都有默契,沒有必要鬧出來讓人知道;現在這樣子……
顧新軍的目光在手中文件上一觸,又移開了。
就像是一個人改變了主意,另一個人還在觀望。
“怎麼看一份文件看了這麼久?”坐在旁邊的鄭月琳突然出聲,她仿佛不經意地說,“剛剛正嘉打電話來說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就是說他的事情辦完了,準備去找網友玩。”顧新軍說。
鄭月琳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繼續看自己的案子。
顧新軍倒是多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作為檢察院的法官,自己這個妻子判多了案子,一向又精明又敏銳,現在大概已經看出了什麼不對勁……說起來,和小舟的媽媽真的一點都不一樣。
“當初你是怎麼和小柔成為朋友的?”顧新軍突然出聲,沈柔的話題,兩個人說得不多,但從來都不是禁忌。
鄭月琳頓了一下:“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個性差太多了。”顧新軍說。
鄭月琳笑了笑:“跟我個性一樣的,都成了工作伙伴。”她自己知道自己,不體貼不柔軟,眼里還揉不進沙子,這種性格在工作上會很契合,至于在交往上,最多也就是君子之交那樣的,要成為好朋友也差了幾分,更別說變成閨蜜了。
“小柔麼……”鄭月琳放下手中的案子,臉上露出了微微沉思的表情,像是在回憶,又因為回憶,籠罩了一層柔和的光彩。
“我第一次見
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性格很好,一開始和她交往很輕松,到了后來就擔心她性格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