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否認我特意關注了顧主任和賀總之間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她仔細看了顧沉舟一眼,然后指著指自己的眼睛說,“別小看女人的觀察力。”
顧沉舟端起酒杯:“那麼,合作愉快。”
薛明珊這一回卻沒有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來,她的臉上再一次帶上了第一次見面時候那種有一點兒的笑容:“嗯,是各取所需——”
“嘩啦!”忽然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就像是一群顧盼生姿的
天鵝中突然擠進了一只鴨子,悠揚的鋼琴聲被打斷了,甜蜜的氣氛也被破壞了。
顧沉舟舉著杯酒,看坐在對面,突然漲紅了臉顫抖起來的薛明珊。
穿著紫色魚尾裙的女人睜大眼睛惡狠狠地瞪了顧沉舟一會,突地一拉自己的包包,踩著高跟鞋快步往餐廳外走去!但剛剛走到一半,十厘米的細長鞋跟就突地從中折斷,薛明珊整個人都向旁邊的餐桌倒去,匆忙間不慎推到了桌子的邊沿,整張桌子上的湯汁水果都滾得到處都是!
這張桌子坐著的是兩個年輕男人,他們倒沒有在意桌上的狼藉,而是連忙站起來,去攙扶倒下來的女士,看上去較小一點的還連聲說:“小姐你沒事吧?沒事吧?”
薛明珊現在的樣子可狼狽極了:她跪倒在冰涼的地板上,鞋子斷了,魚尾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勾到,也撕開了一個小口,她臉色漲得通紅,眼睛也跟著通紅,里頭似乎還有一些水光,被人扶起來的時候,她極為狼狽的點點頭,推開對方的手一腳高一腳低地走了沒有兩步,就在眾人的目光中,發泄似地將腳上的兩只鞋子都遠遠踢開了,掩面跑出西餐廳!
這一刻,從餐廳的經理到侍者,從彈鋼琴的琴師到分散坐在大廳里的客人,每一個人的目光都追隨著薛明珊一直到對方跑出了餐廳。
下一刻,這些目光跟排練過了一樣,齊刷刷地轉移到還坐在靠窗戶位置、依舊端著酒杯的顧沉舟身上。
顧沉舟神情平靜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招來侍者:“埋單。”
離這里最近的侍者快步走過來,埋單的過程中一直頻頻回頭,甚至在找回零錢給顧沉舟的時候,還是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顧沉舟收好了零錢,走出餐廳上了車子,在坐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這回還真見著了一個演技帝,活的!
回到家里的時候,賀海樓正在桌子旁慢吞吞地吃著自己遲來的晚餐。
顧沉舟轉進餐廳,問對方:“怎麼現在才吃?”
飯桌旁的賀海樓抬了一下頭。
那一道投過來的目光就像鋼刀一樣,擦著皮膚一寸寸移動。顧沉舟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發癢的臉頰。
這個時候,賀海樓突然展顏一笑:“剛才不太餓,你已經吃完了?”
“嗯。”顧沉舟應了一聲,走到桌子旁坐下,伸手摸了一下盛湯的湯碗:“都冷了,你不熱一下?”
“你來?”賀海樓問。
顧沉舟聳聳肩膀,從桌上拿起湯碗走進廚房。
賀海樓把嘴巴里的這口飯吃掉,咬著筷子,一
搖三晃地跟進去了:“晚餐味道怎麼樣?”
“還不錯。”顧沉舟說。
“我們下次也去那一家?”賀海樓問。
一個月的時間夠他們忘記我嗎?顧沉舟思考了一下:“我們換一家吧。”
“哦?”
“其實你弄的更合我的口味。
”顧沉舟誠懇地對賀海樓說。
賀海樓定定地看了顧沉舟一會,嗤笑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呆在廚房里,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將湯和菜統統熱了一邊,最后顧沉舟又坐下來和賀海樓一起吃了一點,吃飯的過程中,賀海樓一直保持著笑容,時不時就夾一筷子的菜放到顧沉舟碗里,結果最后,顧沉舟吃下了比預料之中多得多的飯菜。
賀海樓也對著一桌子的空盤子欣慰點頭:“其實也看不出你在外面吃嘛!”
顧沉舟:“……”
這天晚上的相處和平常并沒有太多區別,他們在前幾個小時里各干各的事情,又在后幾個小時里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嵌入對方體內,占有彼此,感覺彼此,一直到兩個人都累得抬不起手指了,才相擁著陷入沉沉的夢境。
第二天一大早,顧沉舟再一次睡過了自己的晨練時間,等手機的音樂聲把他從夢中叫醒的時候,他看著上面的時間,發出了低低的呻+吟。
睡在顧沉舟身旁的賀海樓也跟著醒了,但明顯還沒有睡夠,不止只睜開了一只眼睛,還在剛一接觸到陽光的時候就飛快地重新閉上,再把脖子一彎,將自己的整張臉都埋入被子之中,含含混混地說:“你又睡過頭了哈?芙蓉帳暖度**,從此君王不早朝,呵呵呵……”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現在幾點了?誰的電話?……”
“我爸爸。”顧沉舟避開了賀海樓的那句白居易的古詩,挑著之前的問題回答了賀海樓,跟著接起電話,“爸爸?”
顧新軍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劈頭就是一句“你昨天干了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