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云珞珈涅槃重生,他在某一天找到了他。
“珞珈,黑龍與金鳳是被害死的!”柏梟咬牙切齒,眼眶通紅。
“你說什麼!?”云珞珈從未見過柏梟如此激動的樣子。
只見柏梟撕開自己的胸襟,心口的地方冒出黑色魔息。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云珞珈大驚。
“天道!都是天道!”柏梟一字一頓道,“創世神圈養了血海!”
云珞珈瞳孔放大。
“你有何證據?”
血海能吞噬一切。圈養血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有超強的神格與神力才能支撐。
“在你隕落之后,黑龍與金鳳也隕落了,可他們的神格都被魔息吞噬,后來我去調查了幾千年,當我發現身體不對勁的時候,血海已經侵蝕了我大半身軀。”
“我開始發現這是個圈套,目的就是將我身上的神力用來圈養血海。”
“其實你不知,我也去了溯洄鏡。”
云珞珈驚訝道:“你看到了什麼?”
柏梟道:“你可記得你還是沅黎時,第一次飛升為仙,君浥塵拖著萬千血海拔地而起,直沖九重天,九十九位天眾將他鎮壓。那個時候是旸君親手將他封印在昆侖墟?”
云珞珈點了點頭。
“我看見了,在那一片金光的鎮壓之下,有一滴血海落了旸君的眼中。”
云珞珈手開始發抖,真相就在眼前。
“旸君被血海侵蝕,與創世神何干?”
“旸君是創世神之子,可是珞珈,你可見過創世神的樣子?”
創世神在十重天之境,無人敢去打擾從不曾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所有的一切都是旸君替父傳達。
除了柏梟。
“那一日我闖上十重天,分明看見創世神與旸君一模一樣的臉。
”
“與父相似,不奇怪。”云珞珈道。
“不,不一樣。”柏梟道,“你可知道,連那根斷指都一樣。”
旸君三指拉弓,那是因為小指曾斷了一截。
“那創世神竟也是斷指。”
柏梟臉上全是痛苦:“珞珈,我們這些年信奉的到底是神,還是鬼?”
……
云珞珈將這些事細細道來,將從四海八荒而來的賓客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諸位,如我所言,創世神早已墮落,何為天道?諸位心中應該有了答案。”
云珞珈紫眸微閃,氣勢如虹,有一族之長的風范,可旸君哪是有這麼好對付的。
他鳳眸一凌:“爾等還敢信口雌黃,污蔑天道,眾天兵天將聽令!將他二人就地斬立決!”
“轟隆”嘈雜聲,眾天兵重重涌來,賓客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云珞珈眉頭緊縮。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退!”竟止住了所有天兵的動作,威壓一時間讓人膝蓋一痛。
“快看!是……是魔尊!”
“君……君浥塵,他怎麼會在這?”
“……”
只見那黑袍玄衣之人緩緩走來,所過之處天兵皆對他下跪。
他原本由始至終只盯著一個人,又輕輕將眼眸落在了別處。
“原本九重天的爛事本尊一點都不想摻和,可誰知血海竟然是在天道那里?”君浥塵冷哼道,“難怪本尊尋了好久,都不見血海。”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將云珞珈的話信了七八分。
“你個大魔頭說的話,能讓人信服幾分?”一位仙眾嚷道,“你有何證據?”
君浥塵冷冷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想要證據這還不簡單?”
說罷,伸出手,一方放射七色光芒的鏡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竟是溯洄鏡!
“本尊早已將溯洄鏡取了回來,那白虎說的是真是假,不若看一眼就知道了。
”
眾人驚嘆,正當他欲打開溯洄鏡時,天邊大光,蒼穹裂開,烏云壓城而來,天空一片異像,竟然一邊烏云閃電,一邊暖陽大好。
隨著不安的鐘聲響徹云霄,從那裂隙之中緩緩出現一座巨大的神身——竟是創世神現世!
創世神半邊臉詭異嬉笑,血淚從白眸中落下,另一半臉卻慈祥和藹,成了一個雙面鬼神。
果然是旸君一模一樣的面容!
一念為神,一念為魔。
所有人嚇得紛紛后退。
在那神像之后,是漫天血海而來,比千年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血海!血海來了!”
尖叫聲、逃跑聲不絕于耳。
云珞珈眉頭一緊,沖到最前面,九尾盡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保護障。
“快走!快逃!”
他沖后面的人大吼。
“君浥塵呢!魔尊你不是在這嗎?血海只聽你的話!你快讓他停下啊!”有人尖叫出聲。
“本尊若是現在能控制住血海,早就控制了。”君浥塵冷謔他一眼,“可這血海千年以來已經摻雜了兩幅上古神骨,若要強制收起并不是易事。”
“要如何收起?”這是云珞珈這麼久第一次同他說話,冷冷清清的。
君浥塵心中酸澀:“想要收起來,只能用九頭棺。”
魔尊生于九頭棺,天生帶血海而來。可血海現在吞噬力太強,九頭棺不一定震得住。
況且,魔尊沒有理由幫助解決此事,他巴不得天下大亂。
眾人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都涼了一半。
“不靠這賊頭!我們也要阻止血海!”一仙長慷慨激昂道。
“對!靠這魔頭活命,真是奇恥大辱!”
眾人紛紛應和,有序行駛到云珞珈周圍施法,共同抵御血海。
但眾人之力如九牛一毛,在血海侵襲來時,大部分血海還是由云珞珈抵擋下,這時,雙面神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一手摘花,一手結印從九重天之上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