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站住腳步,居高臨下望著小鬼佬:
“我在普利奇特任教那一年,你因為嗑藥太high被我親手掛了課,如今見面不該叫一聲沈教授嗎?”
周圍登時陷入了安靜。
所有人嘴巴張成了一個震驚的哦形。
“……沈、教、授。”金斯頓簡直是從喉嚨里硬擠出這三個字,如果他有尾巴的話那連尾巴毛都要炸成球了:“我是否需要提醒你一句,如今你我都是監察官,我有權邀請身為自由人的白先生加入紐約監察處——”
沈酌一指金斯頓,言簡意賅:
“抓起來。”
如狼似虎的監察員不用他吩咐第二遍,登時撲上去摁倒了那兩個白人保鏢,可憐金斯頓差點沒當場氣死:“沈酌你憑什麼逮捕我,你這是濫用職權!我要去國際監察總署告你!我要——”
沈酌腳步不停,與滿面殷勤迎上前來的白晟擦肩而過,徑直來到驚恐退后的金斯頓面前,一把閃電般掐住了男孩的小細脖子,砰一聲抵在了窗臺邊。
眾目睽睽之下,墻壁轟然龜裂,金斯頓兩條腿懸空拼命撲騰:“放開我,放開我!!”
身后連看都沒被看一眼的白晟:“……”
“我是聯合國十大常任監察,對全球內任何進化者相關事務都有一票否決權,包括對你這種普通轄區監察官的任免。”
沈酌略微俯身,形狀優美的嘴唇貼在金斯頓耳邊,一字字輕聲道:“再對我的人出手,我就把你剝光了吊在時代廣場上,就像你當初嗑嗨了闖進我辦公室脫光衣服強行色誘,被我親手掛在教學樓窗外一樣。”
金斯頓:“………………”
“沈、沈監察,不,沈教授!”那個年長的保鏢差點當場瘋球,慌忙連聲求饒:“我們長官知道錯了,求求您手下留情,我們這就離開申——”
話音未落,沈酌拽著金斯頓的脖子猛一發力,把他整個人拖出了窗臺,懸在半空中。
在保鏢抓狂的:“我們這就滾出申海!”和金斯頓憤怒的:“沈酌你不能這麼對我!”尖叫聲中,沈酌干凈利落一松手。
“啊啊啊啊——”
金斯頓直線墜落,三秒鐘后樓下傳來:
嘭!!
沈酌拍了拍西裝袖口,表情冷漠轉過身來。
滿屋子人噤若寒蟬。
“……沒……沒死吧,”陳淼虛弱地望著窗外,“他沒死吧,這個高度不一定會死的對吧……”
沈酌說:“斷腿而已,給他打120。”
所有人頓時如釋重負,那倆白人保鏢差點沒哭出聲來,陳淼趕緊一疊聲組織急救打120叫救護車去了。
沈酌單手扣上西裝外套衣扣,穿過滿屋子不敢吭聲的人群,徑直走下水泥樓梯。羅振正恭候在建筑工地門前的專車邊,剛要為他打開車門,一只手從沈酌身后及時伸來,不容置疑地抵在了車門上。
“長官,”白晟忍俊不禁地問,“你這麼大老遠跑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不打招呼你不也一樣跟下來了嗎,”沈酌波瀾不驚地道。
羅振一欠身,無聲無息地趕緊溜了。
這是七天以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自從上次醫院深夜之后,沈酌就忙于泉山縣衛生院襲擊事件的善后處理,再沒搭理過這個被全球各大監察處都垂涎的S級墻角。
但墻角是個很懂得抓住時機展現自身優勢的人,在放餌釣魚這麼短短一小會功夫里就已經把自己收拾得十分整齊,精悍的肌肉線條隱沒在襯衣下,光看外表俊朗清爽,簡直像個年輕的大學生。
“沒想到你竟然還當過老師……”白晟笑吟吟打量沈酌半晌,才饒有興味地道。
沈酌說:“我去做研究,順便也為HRG挑選人才,怎麼了?”
白晟心不在焉唔了聲,上下端詳他片刻,像是要把這一周沒看見的分量給補齊,饒有深意的視線停留在了那薄而優美的嘴唇上。
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那天深夜病房門后溫熱、糾纏的氣息卻再次拂面而來,仿佛連唇角都感受到了那一瞬間觸電般的咬噬。
沈酌背抵著車門,不易察覺地向后仰了寸許。
白晟喉結上下一滑,又靠近幾分,輕聲說:“你竟然真的忍心整整一周都不理我。”
“……”
沈酌抬起手,用兩根手指抵著白晟的胸膛,把他向后抵遠數寸,緊接著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幸虧金斯頓那小子撞上門來,否則我就要去申海市監察處大門口擊鼓鳴冤了。”白晟幾乎能把沈酌整個人完全困住,嘴唇貼著他薄薄的耳廓,含笑問:“當真想白嫖我不認賬啊?”
沈酌咽喉上下輕輕一滑,維持著那個向后仰頭的姿勢,“我今天就是為你來的,不是為金斯頓。”
“嗯?”
白晟被這記直球打得愣了下,隨即只見沈酌反手打開了身后的車門,順勢向旁邊退去半步。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車里冒出頭,左側面孔妖冶迷人,右側面孔形如骷髏,正是伊塔爾多魔女。
“我帶她去中心區辦事,今天下午啟程。”沈酌若無其事一整衣襟,說:“找你來跟我們一起去。”
白晟一句“好啊好啊”剛要出口,心念電轉又咽了回去,站在原地抱著手臂哼笑一聲:“我只是個沒編制沒工資的民間志愿者,連車馬費都沒地方報銷,我為什麼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