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兩人身體相貼,白晟感覺嘴唇被印了個很輕的吻,微涼柔軟,一觸即分。
三秒后。
哐當!!
床頭在巨響中塌了,整個床板重重摔在了地毯上。白晟帶著齊齊掙斷的手銬沖進浴室,狼狽不堪頭發凌亂,全身肌肉緊繃到極限,血管都在澎湃發出咆哮。
他喜歡我!他就是喜歡我!!
去他XX兩情相悅,老子管他愿不愿意,今天晚上就讓他哭一整夜!哭到天亮!!
我們的婚禮要環繞世界舉辦,榮亓當司儀,岳飏坐主桌,尼爾森致辭,吃完飯大家一起去傅琛墓前放一曲難忘今宵,就這麼決定了!!
白晟帶著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氣勢撲進臥室,用最后一絲理智從床頭拎起一根細鏈,鏈墜上那對男女婚戒已經很陳舊了,緊接著他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塌了的床板上,因為強忍欲望而聲音嘶啞:“寶貝,親愛的,婚房我買寫你名,彩禮一個億存你卡里,你愿不愿意從此與我攜手此生白頭偕老……寶貝?”
沈酌翻了個身,拱進白晟懷里呢喃:“別吵。”然后在他腹肌上滿意地蹭了蹭,雙眼緊閉呼吸均勻。
睡著了。
白晟手一松,對戒啪嗒掉在床上。
剎那間他仿佛萬箭穿心,靈魂深處瘋狂咆哮,憋得全身都要爆炸,唯一的沖動是一發因果律把自己那玩意兒抹消掉算了。
長夜漫漫,秒針滴答,直至天明。
晨曦從落地窗后滲透微光。
坍塌在地的大床上,沈酌長長打了個哈欠,半夢半醒間熟練地鉆進白晟臂彎中,就像昨天夜里重復過無數次的那樣,想把臉埋進有著熟悉氣息的頸窩里。
下一刻他卻整個人天旋地轉,被重重摁倒、壓住,白晟全身毫不留情地伏壓在他身上,單手掐著他的下頷,從牙關里迸出聲音:
“五次。”
沈酌長睫下滿是困意,眼底含著一汪水,還有些懵懂和無辜。
“一晚上我整整沖了五次冷水澡。”白晟盯著他無意識張開的嘴唇,滿腦子只想讓這張嘴唇里除了哭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聲音嘶啞到有點扭曲的地步:“你知道你晚上睡覺有多鬧人嗎?!”
“……”
沈酌當然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平時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絲毫皮膚都不肯露,被藥物控制后大監察官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反向轉變,對肌膚接觸特別積極主動,一晚上就沒離開過白晟懷里,各種摸摸蹭蹭貼貼,像個矜貴又黏人的漂亮手辦娃娃。
一大清早就要面對如此詰問,罪魁禍首顯然很不清醒,困惑思索半晌,突然感到@#¥*(&,于是不舒服地蹭了蹭。
白晟:“!!”
一瞬間簡直火樹銀花萬箭齊發,白晟整個人立馬就不行了,右手把沈酌腰身整個緊箍不讓他跑,左手強行抓著沈酌手腕,痛苦地從牙關里迸出幾個字:
“求你,幫我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剩下的我自己去沖冷水澡……”
沈酌:“?”
沈酌一向是個養大白鯊不肯喂食的主,不僅不想幫任何忙,并且立刻表現出了極大的抵觸情緒,用力掙扎想要逃跑,混亂中在白晟腹肌上唰地抓出了四道血痕。
身體摩擦讓火越燒越旺,白晟眼底密密麻麻全是血絲,低聲喝道:“別動!”然后一手強行把沈酌禁錮在身下,一手攥著他不斷扭動想要掙脫的五指,忍不住像雄狼確認領地一樣,沖動地低頭在他脖頸下咬了一口。
“——啊!”
沈酌受痛仰頭,發出短促的喊聲,眼眶迅速浮起一層水汽。
白晟如遭雷擊,立馬就清醒了:“別哭,別哭!”
稀里嘩啦一陣響,白晟手忙腳亂翻身倒水,不顧自己還懸而未決的急迫問題,半跪在床上摟著沈酌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看看,疼不疼?”
疼是肯定有點疼的,沈酌緊緊地捂著脖頸不讓他看,白晟強壓火氣哄騙半天才讓他稍微松開手,只見鎖骨深陷處被犬齒刺破了皮,微微滲出一點血跡,在半透明的皮膚上格外醒目。
這人皮膚實在太薄了,稍微一動手就痕跡明顯,削薄緊實的側腰赫然留下了四個清晰的血紅指印,可想而知過會兒就會變成淤青。
“你看你,躲什麼呀,昨晚我在你百般輕薄之下企圖逃下床打地鋪的時候你怎麼不躲啊?”白晟心疼得直抽氣,小心翼翼地想要去摸摸,卻只見大監察官眼梢一橫,目光冰冷懾人,瞳底還浮動著脆弱欲滴的盈盈水光,那意思是不準動。
白晟識相地舉手投降,然后指指自己的脖頸:“我錯了,我不動,請問本民間志愿者能有幸用醫療異能為沈監察治療一下傷口,治療完了再請沈監察照原樣咬我一口以示懲罰嗎?”
“……”
沈酌若有所思盯著他,一時有點拿不準那到底是懲罰還是獎勵。
叮咚!叮咚!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門鈴響了。
白晟下意識還以為是楊小刀清早上門檢閱污穢的成年人,結果扭頭一看床邊的遙控平板,監控實時顯出門外的來客,竟然是白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