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論是因果律還是暴君其實都可以在實戰中被封凍一瞬間,只要通過精確計算,把握住稍縱即逝的時機。”
他回頭望向天臺,一群十幾個高階異能者正警惕地盯著他。
“所以,就到了考驗各位犧牲精神的時候了。”蘇寄橋眉眼一彎,笑吟吟說:“能不能完成榮先生與諸位的大業,就看你們能不能攔住白晟了哦。”
“他們每個人都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你只要確保把那個姓沈的帶走就行。”不遠處一道黑暗幽深的裂縫中,野田俊介站在空間隧道里,冷冷盯著蘇寄橋:“耍任何花招我都會突然出現殺死你,明白了嗎?”
蘇寄橋回之以一個毫不掩飾譏誚的微笑:“歡迎隨時來試,A級。”
“……”
這其實不是野田俊介第一次見到蘇寄橋。
但每一次他看見這個人的時候,都會感覺自己仿佛在面對一條艷麗、丑陋、充滿了侵略性的毒蛇。
三年前,這個蘇寄橋就是這樣毫無預兆地、笑吟吟地出現在他面前,言辭極盡彬彬有禮,眸底卻閃爍著一種象征性掩飾了的輕蔑——野田俊介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自詡上等的生物,對于腳下螻蟻的虛偽的優越感。
“我聽說令兄妹信奉極端進化主義,因此在圓桌會里格格不入,不知道您二位有沒有打算退出圓桌會的計劃。有一位非常強大的進化者想要召集你們這樣的人,我負責替他聯絡招募。”
“他姓榮,你們可以稱呼他為榮先生。”
當時野田兄妹因為信奉極端進化主義,在圓桌會里格格不入,早已萌生去意。
收到蘇寄橋的招攬之后不久,野田兄妹就離開圓桌會,去了蘇寄橋指定的泉山縣衛生院,果然見到了那架殘留著黑色人形骨灰的鋼絲病床。
他們懷著將信將疑的心態,在那里等待數年,終于見證了從骨灰再次復生成人的奇跡,以及來自高維文明的、帶著地球走向進化終極的信仰。
但野田俊介并不感激蘇寄橋。
他知道即便是榮先生,對這個仿佛小白花一樣貌似惹人憐惜的蘇寄橋都有種難以名狀的忌憚與憎惡。
世人只看見他漂亮無辜的外皮,卻不知道這外皮下包裹著的是一條劇毒的蛇,還試圖將它冰冷滑膩的身體纏繞在月亮上,將純白寒冷的光輝也拉進深淵。
“我會盯著你的。”野田俊介陰鷙地盯著蘇寄橋,用日語嘶啞地吐出這幾個字。
然后他退進空間隧道,幽深裂隙唰地合攏,消失在了空氣里。
天臺上只剩下了榮亓那十幾個A級手下,各自用充滿提防的視線打量著蘇寄橋,然而后者毫不在意,只回頭望向遠處山呼海嘯般的示威浪潮。
“……你知道我在這里嗎?”蘇寄橋眼底微光閃動,饒有興味地喃喃。
“當你見到我的時候,會不會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迫不及待要向你展示我的Fatal Strike了呢,老師。”
——與此同時,頭頂廣袤高空中。
申海市監察處的專機劃破云層,掠過地面上人山人海游行大軍,飛向了城郊的軍用機場。
第89章
專機停穩,機艙門呼地打開。
“緬甸監察官在前兩天的暴動中身受重傷,派了副監察來接我們。
”沈酌起身走向艙門,頭也不回地對白晟道,“六十多個孩子被綁在城鎮中央廣場,我們現在立刻過去。”
褚雁按著她的天藍色短裙邊第一個走下舷梯,楊小刀戴著他那對精鋼拳套第二個下去,隨后是沈酌,一邊扣上西裝外套一邊走出艙門。
最后一個白晟眼錯不眨盯著大監察官挺拔勁瘦的后腰,哐當!一頭撞上了機艙門頂框。
“……”前面三個人同時回頭,表情復雜。
白晟囂張地捂著頭指指點點:“看什麼看,本高個子回去就買架灣流G600,機身一面噴涂白愛心符號沈,一面噴涂沈愛心符號白,你倆以后誰孝順就留給誰,明白了?”
褚雁小聲掩口對楊小刀:“這個噴涂讓我做不到很孝順……”
“唯有藝術在對可見、可觸、可聽的外觀的把握中給予我們秩序——恩斯特·卡西爾。”停機坪上,卡梅倫雙手背在身后,挑眉望向白晟,語調里充滿了詠嘆一般的嘲諷:“可見可觸的門框與可聽的撞擊賦予了您必須低頭的秩序,由此可見您有藝術家的靈魂啊,尊敬的白先生。”
“……”藝術家這個詞大概是卡梅倫字典里侮辱程度最頂級的罵人話了,但白晟還是很禮貌,回答:“謝謝哥哥。”
卡梅倫:“誰是你——!”
“你過來干什麼?”沈酌打斷他問。
國際監察總署的專機就停在不遠處,應該是跟他們同步降落的,專機下還排列著一隊荷槍實彈訓練有素的特種保鏢。
“我恰好在日本訪問,順帶過來看一眼而已。”卡梅倫一整西裝衣襟,輕描淡寫回答:“雖然當局在強力壓制關于這場暴動的國際輿論,但這畢竟是一起性質惡劣的種族事件,EHPBC的防暴特種部隊將在兩個小時后抵達,運用軍事手段解救那六十多個未成年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