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少年也很不好受,全身上下皮開肉綻,趴在地上不斷劇喘,鮮血跟開了閘一樣從額頭汩汩而下。
白晟這屑爹在閨女面前好歹有所收斂,囫圇套了件黑T恤,沒有炫耀他那壓迫力極強的肌肉和肩背上一道道抓痕,聞言輕輕松松地喝了口水:“是他自己要魔鬼特訓的,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那也不能……”
“要麼現在被爸爸揍,要麼將來被野田俊介那小鬼子揍,自己選。”白晟一臉趾高氣揚的憐憫,微笑道:“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被爸爸揍了恐怕以后也還是免不了要被野田俊介揍。看看你這軟綿綿的胳膊腿,這沒頭沒腦的出拳,這全無章法的意識,要不下次直接跪地求饒算了……”
楊小刀大罵一句,怒不可遏,強悍背肌緊繃如弓,不管不顧沖了上去!
剎那間兩人臂、肘撞擊,頃刻已過了十余招,拳風與電光掀起無數刀刃般的環形氣流,任何物體觸之即被絞成碎片,200公斤的沙袋炸成齏粉,嘩然爆向四面八方。
啪一聲亮響白晟擋住肘擊,訓斥:“專注!”一拳搗中少年小腹,重擊讓楊小刀瞬間噴出大口胃液。就在瞬息之間,兩人的臂、肘又重撞數十次,少年拼盡全力才側頭避過迎面鐵拳,額角被拳風撕開偌大裂口,劇痛讓暴怒血性沖頂,一肘架住白晟重于千鈞的鞭腿,揮拳就砸向白晟面門!
恐怖拳套映在瞳孔,足以將正常人顱骨打爆成一團血花。
白晟厲聲:“我說了專注!”
下一秒,他順勢以被楊小刀架住的左腿為重心,飛身騰空而起,凌厲漂亮至極,重重一腳把少年飛踹了出去!
砰!!
楊小刀把合金地板砸出個大坑,滿口熱血噴薄而出,嘩然灑了全身。
不遠處,褚雁轉身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咳咳——!咳……”
少年全身抽搐,不斷嗆出胃液與血的混合物,緊接著胸膛一沉,被白晟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腳底。
“格斗是一種必須兼具縝密、冷靜與謀略的藝術。每當你出一招時,必須瞬間預判對方可能應對的三到四招,提前埋伏自己的走位、角度、發力點,清醒穩定,克制堅忍,任何挑釁之下都不被激怒,時刻具備在有限空間里布置絕佳棋局的能力。”
白晟垂目俯視少年,眼神森寒沉郁,語氣是上位者鎮壓一切的平靜。
“很顯然,你并沒有這樣的能力。”
“廢物。”
楊小刀劇烈喘息,耳鼓轟轟作響,心臟都仿佛要暴裂開來,突然瘋狂起身掙脫桎梏,自下而上一拳轟向白晟前喉!
這一下真是石破天驚,角度、力量和速度都結合到了巔峰,爆發劇力堪稱恐怖,眼見能把白晟從咽喉到頸骨絞成肉泥。
就在這一刻。
啪!
白晟攥住楊小刀手腕,咔嚓亮響擰斷手肘。
少年慘叫尚未發出,整個人已經被凌空甩飛,一頭砸向大門!
褚雁又噔噔噔地跑了回來,身后跟著眉頭緊蹙的沈酌:“白晟你適可而止一點……”
楊小刀迎面呼嘯而至。
白晟立馬變色,啪地打了個響指,少年七十多公斤的剽悍體型就跟憑空按下暫停鍵一樣,沖力戛然而止,霎時定在半空,緊接著——噗通!
楊小刀垂直砸地,因為劇痛在沈酌腳邊縮成一團。
“喲,怎麼了怎麼了?”白晟立馬拔腳上前,一臉心疼地扶起兒子,“你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在家里摔得頭破血流,還不趕緊讓爸爸看看……”
這演技假得簡直離譜,褚雁雙手抱胸站在一邊,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沒有,沒有打孩子,我這麼靠譜成熟有責任心的父親怎麼會打孩子呢?”白晟趕緊把楊小刀攙扶起來療傷,用異能醫治他脫臼的手肘,在老婆閨女面前總是不免有點心虛:“我們只是在做親子游戲而已啊,有點磕磕碰碰是正常的嘛,不信你問他!”
少年靠在墻上,滿臉是血,不住劇喘,肌肉流暢強悍的手臂被扭成了一個特別可怕的形狀,沖沈酌哆嗦著點了點頭,溫馴地:“是……是的,做游戲。”
沈酌轉向褚雁。
“生存游戲。”褚雁一針見血地回答。
治愈異能雖然可以迅速修復裂開的骨骼和內臟,但無法立刻消痛。沈酌嚴厲地瞟了白晟一眼,拿了冰袋丟給楊小刀冷敷,又從書房拎來一個銀色冷藏醫藥箱,拿出強效止痛藥讓楊小刀吞了兩粒。
白晟小聲對褚雁:“看見了沒?這就叫慈母多敗兒。”
褚雁從嘴角里吐出幾個字:“那你跟沈監察抗議去啊。”
白晟悻悻道:“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哄得他同意今晚洗鴛鴦浴……”
褚雁:“呵。”
白晟深吸一口氣,心說你們太過分了!偏心都偏到咯吱窩里去了!我暴打兒子的時候也蹭破了指關節一塊皮啊!怎麼沒人替我告狀給我拿冰袋喂我止痛藥呢!
“他沒經過18歲發育期和26歲巔峰期,現在對抗野田俊介這種等級的強A是不可能的,你把他打死了也不管用。再說野田俊介的空間異能會給格斗加上很大輔助,岳飏上去都得挨兩下,何況是未成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