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他走路的姿勢和速度來看，應該是求人幫忙被拒絕了，所以很生氣。

他們看著鐘師傅進了酒館，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就又怒氣沖沖地出來了，而且方向是朝著韓凈家。

「估計是他兒子跟他說了咱們過去調查的事情，他過來估計也是興師問罪。」韓凈把自己的猜測對段鶴辭說了。

兩人一起下樓開門，不出所料，鐘師傅果然在門口站著，看見兩人一起來開門就指著他們破口大罵道：「我們家裏酒館的生意不需要你們擔心！既然你們已經選擇了不幫我把鬼趕走，就不要過來打擾我的好事！晦氣！」

罵完，鐘師傅就離開了，也想等到他們兩個的回答，與此同時，他們都發現了鐘師傅身上愈加濃重的黑氣，還伴隨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屍臭。

聞到這個味道，兩人俱是一驚，頓時明白過來鐘師傅的「貴人」是誰了，應該存在了很久了，不然也不會護他這麽多年。

「你覺得，是他養的還是他家裏人養的，是發達之前養的還是發達之後養的？」段鶴辭表情嚴肅，問同樣微微皺起眉頭的韓凈。

「聞這個味道，時間應該也不短了，我覺得發達之前養的可能性大一點。」韓凈說。「他們釀酒師這一行雖然競爭不是很嚴重，但也很卷，他們家能夠經營這麽多年，除了他第二任妻子還有他的手藝，應該就沒有別的原因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有點不太好解決了。」

第19章 酒香就怕巷子深④

說是會有聯系，但是在隨後的幾天裏，鐘師傅的兒子都沒有再過來找過一次段鶴辭和韓凈。

不過在警察局裏，有一位資深的老警察對鐘師傅有點印象，二十多年前，他處理過一起發生在夜宵攤的打架鬥毆事件。

「我記得當時時間好像是晚上的十一點多，那個時候接到老板的報警電話，說他們的店裏有客人打起來了，怎麽拉都拉不住，我們就過去看，好像打人的就是這個人，他跟他的朋友一起吃飯，不知道起了什麽沖突所以打起來了。」

「我們當時問他原因，他也支支吾吾不說清楚，只說自己跟他有仇，後來這兩個人拘留了一個星期，就放他們回去了。」

「不過我聽說跟他們一起同行的人說，是因為他被綠了，所以才打了他的朋友。」

這是一條新的線索，新的調查方向。段鶴辭要來了當年參與這件事情的人員名單，還有他們的詳細資料。

韓凈註意到，當時跟鐘師傅一起打架進局子的人，上個月已經去世了，戶口被註銷了，奇怪的是，過來提交死亡證明的人居然是鐘師傅的妻子。

「他倆是什麽關系，還要她過來提交死亡證明？」韓凈覺得有些奇怪，連忙讓段鶴辭翻一下他們兩個的詳細信息。

段鶴辭找到這兩人的信息登記表，赫然發現他們兩個的關系居然是夫妻！這個男人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剩下的直系親屬也不願意跟他來往，只剩下他的妻子。

「好家夥！這反轉誰想得到？原來他不是被綠了，而是綠了人家，這就跟當時的口供有出入了。」韓凈看完後驚嘆道，生活的狗血還真是猝不及防。

「所以，鐘師傅他的兒子是像這個人，而不是像他。」段鶴辭說道，「難怪他兒子的態度這麽差。」

「老婆都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也不稀奇。」說著，韓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他老婆還沒有離婚，那跟他領了結婚證，不是重婚嗎？」

聞言，段鶴辭翻了一下鐘師傅的信息，發現他的婚姻狀態是喪偶，這就說明他們兩個還沒有領證，可能只是辦了婚禮。

煙火巷也沒有人去註意這些，他們對於這些綠帽子的事情也不是很在意，看鐘師傅跟這個女人舉行了婚禮，就默認他倆結婚了，也沒有人去舉報。

「那這個人還挺慘的。」段鶴辭順手翻了一下這人的資料以及家人的信息，這個人叫李龍波，妻子叫李桂秀，兩人是同村的，二十多年前結婚以後來到這裏找工作，住進了煙火巷。

後面怎麽跟鐘師傅認識的，應該也是酒肉朋友，李龍波也挺愛喝酒的，不過他喝醉酒後不會做出什麽太出格的事情，純粹就是愛喝酒，什麽酒都喝。

由於職業的特殊性，韓凈和段鶴辭看了一下李龍波的生辰八字，心裏都有了同一個想法——李龍波命不該絕。

「他是農歷初七辰時生人，應該是一生順遂，衣食無憂，但是看他的履歷，卻又窮困潦倒，而且除了愛喝酒，他的工作還是積極的，每次要晉升的時候，都會被人用潛規則替換掉。」段鶴辭的經驗很快就判斷出，李龍波的運氣估計是被借走了。

兩人又翻了一下跟鐘師傅比較交好的朋友的資料，看了一下他們的生辰八字，幾乎都是屬於命好運好的人，然而他們大部分都是碌碌無為，一事無成，甚至有些頻頻發生意外，宛如掃把星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