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接過話茬說道：「是啊，明天的年夜飯想吃什麽？我給你們做。」

「讓兒子點吧，兒子忙活了這麽多，讓他好好歇歇。」曲藝婷笑著摸了摸韓凈的腦袋。

一家三口牽著手在巷子裏走著，在經過婉棠奶奶家門口時，韓凈還是下意識地過去敲了敲門。

韓清和曲藝婷回家後，韓凈就把婉棠奶奶的情況跟他們說了。婉棠奶奶待人不差，現在她的情況不樂觀，他們夫妻倆也有些擔心。

「屋子裏還有氣息，空氣中還有沒散去的藥味，應該是睡了，老人家睡得早，還是先別打擾了，我跟你媽明天早上過來看一下她。」韓清說道。

韓凈想了一下，覺得也是，現在這麽晚了，他們忙活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幹脆就回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韓凈被韓清叫醒，他給韓凈做好了早餐，叫他起來吃點早餐。

「好，我待會過去。」韓凈很少這麽早醒過來，一直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的，現在不過才七點半，他有些不習慣。

早餐是砂鍋米線，沒有放辣椒，湯底用骨頭湯熬的，特別濃香，早上喝上一口，特別養胃。

韓清和曲藝婷明顯有事跟他說，但都等他吃完了才告訴他。

「小凈，今天早上我們過去婉棠奶奶家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去世了，具體時間是什麽時候我們還不清楚，我們想聯系一下她的子女，好讓他們有心理準備，但是打聽了一圈，都沒有人有他們的聯系方式。」

「我也沒有。」聽聞婉棠奶奶的死訊，韓凈心裏也不免有些唏噓，他已經預想到了早晚會有這一天，沒想到它到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聽說他們今天會到，那我們不如在他們家門口等，在他們進去家裏之前告訴他們。」曲藝婷提議道。

當下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原本韓清想直接破門進去的，但是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尊重，報警的話他們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情也不在特殊事件調查局的管轄範圍內，只好先等婉棠奶奶的子女回來。

韓凈吃完了砂鍋米線，把鍋洗幹凈後，心裏有些難受。他口袋裏還有幾顆婉棠奶奶送給他的糖果，他沒有都吃完，畢竟他不太喜歡吃甜的東西。

韓清和曲藝婷去婉棠奶奶家門口等了，韓凈想找人傾訴，於是把電話打給了段鶴辭。

正好段鶴辭剛把手頭上的工作總結寫完，正打算去健身房鍛煉一下，就接到了韓凈的電話。兩人經常聯系，也經常拉家常，所以也沒想太多就接起了電話。

對面的人講述完一段故事後，段鶴辭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韓凈這是來找他當樹洞呢。

明顯韓凈現在的情緒很低落，段鶴辭也沒有跟他插科打諢，而是安慰道：「生死有命，這件事情我們沒有辦法阻止，不管你有沒有幫助她，她的生命都註定在那個時候終結，你沒有必要太自責，我知道你很喜歡這個婉棠奶奶，人活在這個世上，就是要不斷接受悲歡離合的發生，你已經盡力了，這也不是你能力範圍內能做到的事情，並且我們也沒有辦法改變。」

雖然這一長串大道理很多人會不耐煩聽，但韓凈卻也想通了，他的爺爺韓望當時有的時候就是無聲無息的，沒有人發現。

所以他一直對老人，還有這種悄然離世的老人特別的心疼。

有了段鶴辭的安慰，韓凈也逐漸收拾好了心情，跟他道謝過後，又約他過幾天一起去吃頓飯。

「不著急，你忙完了你的事情再約我去吃飯也不遲。」

「行，那就到時候再約個時間。」說完，韓凈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韓凈就過去婉棠奶奶家裏找韓清和曲藝婷，夫妻倆正坐在婉棠奶奶家門口的小椅子上。

「爸，現在也等了有一會兒了，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要不咱們還是先想辦法破門進去吧，等他們回來了再跟他們說明情況也行。」韓凈說道。

今天天氣挺冷的，雖然沒有下雪，但是也沒有出太陽，迎面吹來的風猶如出鞘的利劍，刮在臉上生疼。

「好。」韓清看了看天氣，同意了。

就在他們準備要破門而入的時候，身後突然有聲音傳了過來：「你們要幹什麽！」

聞言，韓凈跟韓清和曲藝婷一同轉過身，幾個拖著行李箱的年輕人正滿臉警惕地盯著他們。

韓凈跟他們打過照面，但已經太久沒見面，已經想不起來他們叫什麽名字，只好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韓清則是上前一步，跟站在第一個的年輕人握了握手，做了自我介紹，接著就把事情跟他們講了一遍。

韓家一直都是遠近聞名的陰陽先生，不僅僅是煙火巷，其他地方也能打聽到韓家的能力。

但是這幾個年輕人卻不相信這些，覺得是封建迷信，於是在聽了韓清的講述後，他們則是讓韓清給出證據：「你們說我媽媽已經去世了，有證據嗎？」

「我看你們就是平時招搖撞騙慣了，訛到我們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