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誌才也就名字取得好,人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每天跟著不三不四的人出去混,時常打架逃課,期末考試還掛了科要補考。
他們家裏並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家,孔誌才上了大學以後的夥食費都是賣了家裏的田賺來的,呂二娘白天要去做鐘點工,晚上還要去寫字樓做保潔。孔茂是個水電維修工,活兒也不是每天都有的。
某天他們發現孔誌才跟村裏的一個寡婦搞上了,氣得對他破口大罵,反而被孔誌才給頂了回去:「我跟她就是各取所需,我又不會跟她結婚,怕什麽!村裏罵的還少嗎?還差這一個了?」
孔茂和呂二娘見管不了兒子,就想把孔蘭茹帶回家,但是沒有一次成功的。孔蘭茹在村裏遊蕩的時間並不固定,誰也不能保證明天會在哪裏見到她。而孔茂和呂二娘只要有去找她的想法,第二天出門就會出事,要不就是閃了腰,要不就是扭了腿。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個月,孔誌才被學校開除了,孔茂和呂二娘到處籌錢想給學校通通關系讓孔誌才重新去讀大學。錢還沒有籌到,孔誌才卻出事了。
原來跟他睡在一起的寡婦早就已經死了,大概有幾個月了,孔誌才都是晚上才去跟寡婦在一起的。房子裏破破爛爛的,還有一股臭味,孔誌才就提出去院子裏辦事,寡婦同意了。
當時還覺得寡婦放得開,沒想到居然是有這個原因在。
回到家裏的孔誌才一天比一天憔悴,身形也一天比一天消瘦,臉頰都凹了下去,每天都像睡不醒一樣。
「孩他爸!兒子不對勁!你快過來看看!」呂二娘把煮好的菜端出來就發現孔誌才直接趴在飯桌上昏睡過去,連忙叫孔茂過來。
見兒子怎麽叫都叫不醒,夫妻倆急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孔誌才最近去的是誰家裏,之前只知道他跟寡婦在一起,沒仔細問是誰。
等問清楚以後,夫妻倆的臉色一下就白了。
「快去叫唐神婆過來!快!」呂二娘拍了孔茂的手臂,接著又去拿了鹽和糯米過來,包在了一個布包裏,然後在孔誌才的後頸不停地搓著,一邊搓一邊叫他的名字。
唐神婆自從進了一次局子裏以後,就打算金盆洗手不幹了。不管孔茂在這裏門前如何苦苦哀求都沒用,最後還告訴對方:「你們造的孽太深,再說了,這次你兒子惹上的東西,我也沒能力解決,去找別人吧。」
呂二娘在家裏搓了很久都沒把孔誌才叫醒,孔茂也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唐神婆不肯幫他們,他們自己也沒有更多的辦法,最後夫妻倆在家裏商量了一下,去找特殊事件調查局。
段鶴辭帶著人上門的時候,正好在門口遇見了孔蘭茹,還有她腳邊的嬰靈,這也是這麽久以來孔茂和呂二娘第一次見她。
想到孔誌才現在還躺在床上生死未蔔,呂二娘看到孔蘭茹就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出門去去教訓她,一邊罵著一邊快步往前走著:「你還敢回來!你這個掃把星!你弟弟都這樣了,你還回來幹什麽!沒良心的東西!要你的時候你不出現,現在還……」
話音未落,呂二娘就憑空被絆了一下,直接在段鶴辭和韓凈面前摔了個狗吃屎。
孔茂覺得有點丟臉,連忙拉起她,粗聲粗氣地對她說:「行了行了,你不嫌丟人嗎!」
呂二娘再去看孔蘭茹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這才重新綻開笑臉對他們說:「幾位師傅裏面請。」
屋子雖然破舊,但是裏面收拾得倒是很整潔,呂二娘找出家裏最好的杯子和最好的茶葉泡給他們喝。他們都沒喝,因為茶湯上還飄著一層油。
「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吧。」段鶴辭放下茶杯,對呂二娘說。
原本見他們沒喝茶心裏有些尷尬的呂二娘連忙點頭:「好好好,我這就帶幾位師傅過去。」
孔誌才的房間裏有一股黴味,窗簾又沒有拉開,整個房間裏特別昏暗,打開燈以後,他們這才看清孔誌才躺在床上,身上裏三層外三層地蓋上了棉被。
「他說他冷,我就把家裏所有的棉被都拿給他蓋了,師傅,他這樣該怎麽解決。」呂二娘見孔誌才還在發著抖說冷,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段鶴辭過去看孔誌才的情況,韓凈則是打量著整個房間。
「他的精氣幾乎要被吸光了,看來他跟那個女鬼的糾葛很深。」段鶴辭看完情況後,對呂二娘說。
呂二娘聽了這話連連點頭,說:「是啊!這個傻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跟那種東西搞上的,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掃把星……」
「那我們就得過去那個女鬼家裏看看。」韓凈打斷了她要說出口的謾罵,「我剛才看了一下,那個女鬼沒有過來這裏,應該還是在她房子那邊,我才,或許她是上吊自殺死亡的。」
「對,對!」孔茂點頭,「她就是上吊死的!就在她家房子的正中間,還穿著紅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