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阿珍點了點頭,從櫥櫃裏拿出三副碗筷盛飯。
「你要是餓了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父親回頭對阿珍喊了一句,繼續刷著鍋。
「知道了!」阿珍回了一句,端著碗放在了飯桌上,今天有她喜歡吃的紅燒排骨,便毫不客氣的下筷了。
父親很快把廚房收拾幹凈,用毛巾把手擦幹後到飯桌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對了,爸,媽怎麽沒起來吃飯?」阿珍把骨頭吐出來,問坐下來的父親。
父親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答道:「今天下午她起來吃了東西,你知道的,你媽身體不太好,別去吵她。」
「嗯。」阿珍點頭,母親身體確實不太好,幾乎每個月都要去一趟醫院,中醫西醫都看過,全身檢查更是做了不下十次,實在找不出什麽問題。醫生只能判斷說是因為阿珍母親身體太虛了,建議在家裏好好休息。
「對了,爸,媽的藥煮上了沒?」阿珍夾了一塊排骨給父親,問道。
父親點頭:「放心吧,這事不用你操心,你上班一天也累了,吃完飯早點休息。」
「好。」阿珍應下一句,接著父女倆便沒有再交談,沈默著吃完了一頓飯。
吃完晚飯後,父親進了臥室,估計是補覺,待會上夜班才有精神。阿珍把碗洗了,看見廚房裏果然燉著藥,把火調小後去浴室洗漱了。
浴室裏的燈光不再是昏暗的,而是明亮的,就像昨晚。
阿珍不可置信的按了按開關,發現家裏的燈泡真的換了。
「不可能,阿強明明說昨天他沒有過來換燈泡…」接著,阿珍像是想起了什麽,翻看著垃圾桶,家裏的垃圾是兩天倒一次的,浴室的垃圾不多,可以三天倒一次。
今天早上阿珍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倒垃圾,所以如果昨天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那昨天用的卸妝棉一定還在。
她昨天用了紅色的眼影,垃圾桶裏的卸妝巾上的顏色應該是紅色的。
阿珍不停的翻找著,發現垃圾桶裏都是紅色的卸妝巾,滿滿一桶。
「不對,不對,我只有昨天是用了紅色的眼影,前天和大前天並沒有用。」阿珍喃喃自語著,想要努力回想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終於,阿珍放棄了,她洗了手去了父母的臥室敲門。
「爸,浴室的燈泡是你換的嗎?」
等了幾分鐘,門開了,父親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她,「對,那個燈泡上個月就換了,你忘了嗎?」
「那浴室裏面的垃圾…」
「浴室裏面的垃圾我今天下午剛倒,你記得待會套一個垃圾袋上去,我先睡了,有事叫我。」說完,父親就關上了門。
想問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裏,阿珍眼角的余光瞄到了父親的房間。
房間裏面燈光昏暗,桌上似乎還擺著蠟燭和果盤。她心下一驚,父母都不是迷信的人,怎麽會在房間裏放上這個東西。
滿腹疑問被關在了門外,阿珍回到了浴室,打算自己捋清楚這件事情。
當她回到浴室裏面的時候,她發現垃圾桶裏空無一物,剛剛自己看見的卸妝巾沒有了,憑空消失了。
「不可能,怎麽會沒有了…」阿珍在浴室裏不斷的翻找著,浴室裏幹幹凈凈,並沒有用過的卸妝巾。
阿珍回到洗手臺,發現自己的卸妝油和洗臉巾並沒有變少,那為什麽那一切那麽的真實。
「你太累了。
」腦海裏一個聲音這樣對阿珍說。
阿珍突然被驚醒,四周一片寂靜,她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紅色的眼影,紅色的嘴唇。
腦子突然像是生了銹的機器,緩慢的思考著。片刻後,阿珍擠了兩泵卸妝油,開始給自己卸妝。
今天洗漱很順利,沒有發生昨天的事情,阿珍洗完澡後,發現父親已經從臥室裏面出來了。
「爸,你睡醒了?」
這一聲把父親給嚇了一跳,手裏的藥丸掉在了地上。
「爸,你在吃什麽藥?」阿珍走上前,撿起了地上的藥丸,問道。
父親急忙把藥從阿珍手裏搶回來,說道:「沒有什麽,最近經常熬夜,吃點維生素b2。」
「哦。」阿珍點點頭,說:「多吃點維生素是好事,你那麽緊張幹什麽?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去睡了,你待會上夜班的時候自己小心。」
「嗯。」父親看著阿珍進了臥室,繼續從藥罐子裏倒出藥丸,他吃的不是維生素b2,而是利培酮,幸好客廳燈光昏暗,阿珍沒有看清楚。
母親聽見聲音後從臥室走了出來,嘆了一口氣後問道:「你今天吃藥了嗎?」
「吃了。」父親點點頭,但是作用不大。
夫妻倆相顧無言。
把藥丸吞下後,阿珍媽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丈夫,對他說:「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反手抱住了妻子,阿珍爸在妻子頭上印下了一個吻,說道:「我去上班了,你記得把藥喝了。」
回到臥室後,阿珍感覺自己跟昨天一樣,身上發冷,難道真的是因為冬天快到了的原因?
阿珍沒有多想,而是回了床上,想著明天要記得把棉被拿出來晾。
半夜,阿珍又聽到了新聞播報的聲音。
「近日在紅河公園發現的幾具女屍身份已確認,根據屍體衣服上的指紋可以辨認出兇手的身份,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的調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