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到了,可是你呢?沒做到。」
「不是,這次是我一時疏忽,我聽你的呀,真的……」
江星野搖搖頭,他因為擔心孟舟出事,來得匆忙,身上的衣服都還是之前那身,此時早被花灑噴出的水打濕,他往後捋了一把濕漉漉的劉海,露出漂亮的額頭,垂眸看著身下之人,手指勾起掉落的浴球。
「怎麽辦呢,妹妹,你說你是不是該罰?」
第91章 好可怕的男朋友
那一澡洗了很久,或許是怕他著涼,江星野還好心地開了熱水。
水霧蒸騰,淋浴房裏熱得孟舟懷疑自己也化成了水,嘴裏叼著江星野塞過來的浴球,隨著動作甩出白色的泡沫,落到江星野白裏透紅的後背上,蜿蜒流淌。
說是懲罰,江星野便真的毫不手軟,把他壓在瓷磚上來了一次,又翻個面繼續。
怒火鋪天蓋地,盡數灌到他體內,孟舟知道這個看似溫柔的家夥是動了真怒,心裏既感覺新奇,又有些心疼。
別看江星野好像做了那麽多計劃,一路調兵遣將,把他們幾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寬慰他們說任務已經到了收尾階段,都放輕松一點,別太緊張,實際上呢……自己只不過和他失聯幾分鐘,就把他急成這樣。
可見江星野的壓力,全高度壓縮在體內,他不能對人說,因為他是軍心,別人都可以抱怨、動搖,甚至放棄,他不能。
只有他八風不動,才能保證其他三人的安全。
孟舟渾身顫悠悠的,早就站不住,全靠江星野抱托著,他把頭軟塌塌地靠在愛人肩上,不再像以前那樣拿騷話刺激江星野,只是一下一下撫摸男友的後背,一邊喘著,一邊咬著浴球含糊地說「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怕」
。
江星野動作一頓,眼眶漸紅,也只有孟舟會安慰他這些吧。
這些話說出去誰會信呢?
他以前共事的同僚,現在這個毒窩裏的豺狼們,誰會相信無血無淚、算無遺策的江警官、江小爺,內心一樣潛伏著忐忑和不安。
「如果,我是說如果……」
江星野沈聲說著,拿走孟舟嘴裏濕得不成樣子的浴球,重新開始勞作,加倍地努力,懲罰和獎勵的界限變得模糊起來,他的低喘聲一如既往地招人耳朵,孟舟欣賞著,心臟仿佛在半空蕩漾,水聲蓋住了很多動靜,但這些聲音他卻仍然聽得分明。
他總覺得,江星野比自己叫得更好聽。
「情況不妙,我就……給你信號,你要聽話……逃出去,去找我一個戰友……我已經安排好了。」
滾燙的嘴唇貼著孟舟的耳朵,念了一個名字和一串地址、號碼,孟舟伸手軟綿綿地推開江星野的臉,皺起眉頭:「閉嘴……你能不能專心點罰我?嗯?」
江星野勾起唇角,低頭品嘗男人的胸.肉:「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讓我專心。」
孟舟不知道後半夜自己有沒有讓江星野專心,反正第二天醒來時他渾身跟散了架似的,一行人按時去赴宴,孟舟穿得人模狗樣,昨天留下的痕跡都在脖子以下,所以還遮得住,他大馬金刀地岔開腿坐下,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似的,惹得其他人頻頻側目。
不是他想擺譜,是因為大.腿.根都磨紅了,肌肉無意識地痙攣,根本並不起來。
昨晚江星野看他後面有點腫了,但懲罰不能半途而廢的,所以轉道用了腿。
孟舟以前沒試過腿.J,昨晚小試牛刀,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回味起來,連破皮的火辣都有種隱秘的快樂,畢竟,江星野給自己的疼,就像眼前這滿桌西南佳肴一樣,雖辣但好吃。
早前聽了那麽多有關黎樂山如何多疑狠辣的情報,他腦海裏早描補了一些類似教父的形象,可真見到黎樂山本人,發現對方竟只是一個光頭圓腦,胖得和彌勒佛似的老大爺,委實讓孟舟有些意外。
唯獨左眼灰白的,蒙著一層陰翳,似乎是盲的,看上去有些瘆人。
家宴舉辦的地點,正是黎樂山在市郊的一處獨棟別墅,紅墻琉璃瓦,乍看儼然是寺廟的模樣,裏頭的裝潢也是古色古香,幾乎三步就有一座小型佛龕,煙霧裊裊,帷幕四飄,足以讓人錯亂不知今夕何夕。
孟舟不由想起,行館那間藥浴池,除了模仿摩梭族的火塘之外,還有一座面目不清的佛像。真是可笑,錦繡集團做著這麽臟的事,當家大老板卻篤信佛教,妄想讓佛祖原諒,難道說每個罪犯到老了,都得有那麽點寄托?
黎樂山吃飯極慢,所以一桌的人也隨他的步調,慢悠悠地吃著。
他不像秦知俊那樣喜歡在酒桌上聽人奉承,天南地北地胡侃,只是摸摸手腕上掛著的一串潤得發光的佛珠,閑閑問起一些家常。
比如東越市如今發展得如何了,江星野在那邊過得慣不慣,小嚴總生意做得如何,尹醫生從前在哪高就,又說起他那個國外留學的養子,叫他回來一趟還老大不樂意,現在的年紀人啊,真是一點也不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