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拉水泥倒是不抱怨了,一身臟,回家倒頭就睡,弄得比我還臟。」
賀關想了想,說:「您要是想讓他幹個別的,就讓他來我這吧,我這缺人。」
師傅把車靠在路邊停車道,扭頭問:「真的?我看你年紀也不大……」
賀關:「我家裏馬上讓我接手公司,我正愁身邊沒人呢。」
師傅半信半疑:「啥類型的啊?」
他說完,看賀關遲疑,下意識輕輕甩了自己一嘴巴子,說:「我這多嘴的。」
賀關搖頭:「沒有,問的對。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他來了我照樣也得和他說,是個娛樂公司。」
他伸手指向遠處最高的尖塔。
師傅順著他手指指向,向外看去。
那上面,星域兩個字閃耀得遠在千米外也看得見。
賀關:「就在那,在市中心,過兩天就要變成我的地方。」
他勾起嘴角,眼裏全是笑意。
*
今天,Nolimit五人男團成團新聞發布會緊鑼密鼓地開始。
不到六點,場地工作人員提前到達,檢查場地和設施。
賀關在星域給練習生分配的宿舍小區下車,從門口刷臉進門。
他走到自己宿舍門口,按開指紋鎖。
門滴一聲響。
有人聽到聲響,從屋子裏站起,問:「誰?」
賀關:「甘青,是我,賀關。」
Nolimit的隊長,甘青,靠天使般的嗓音和刻苦訓練印象出圈的人。
甘青一頭霧藍色的頭發,穿著柔軟的家居服,看到他一喜:「小關,你按時來了!」
作為團裏老大,他操心的不是一點半點,在綜藝裏就是那個最辛苦的潤滑劑,為了照看賀關不讓他口出狂言,還主動申請要和他一個宿舍。
另外幾個人都說他跳火坑。
賀關:「嗯,我提前過來找你是有點業內消息,提前和你說一聲有個準備,你不是隊長嗎,告訴你沒有壞處。
」
甘青:「什麽消息?」
賀關無所謂道:「這個團,可能馬上就要人員變動了,不一定長久。」
賀關繞開甘青進屋:「我來拿點東西,拿完和你一起走,叫上另外三個。提前告訴你也沒別的原因,不是老照顧我嗎,挺累的,謝了啊。」
甘青那一點笑也從嘴角隱沒:「不一定長久是多久?你知道嗎?」
賀關的聲音從裏屋傳出來:「很快吧,反正就最近,別人就暫時先別告訴了,我怕童家棋和我幹起來。」
甘青:「……嗯。」
童家棋是團裏老幺,剛滿十八,主舞,精力旺盛的臭小鬼。
他在綜藝裏和賀關懟起來的次數不下二十次,被團粉戲稱懟懟line。
不過唯粉就不是這麽想了。
賀關粉絲只覺得這小鬼皇得要死,鏡頭多。
童家棋粉絲每天裝路人在別的平臺日路,主要內容寫賀關在綜藝節目猖狂不尊重別人的黑料。
這還只是他們兩個人。
再加上另外三個……
這個團五路唯粉不能說打得難分難舍,只能說打得水深火熱。
賀關拿完身份證戶口本,背著雙肩包出來。
看甘青坐在沙發上表情空白,顯然還沒消化賀關話裏的信息,賀關好心提醒:「六點五十了,你還不走?一會兒到了還得化妝換衣服。」
甘青看到他沖鋒外套上的露水,突然問:「你從哪來的?」
賀關:「我家啊。」
甘青:「到時候要是散了,你……」
賀關露齒一笑:「回家種地,家裏一百畝地呢。」
他也沒說錯。
藏冬園占地一百畝。
甘青拍了拍自己的臉:「不管怎麽樣,謝謝你。」
賀關:「那倒不用。」
一會兒你就謝不出來了。
一行五個人在宿舍門口碰上面,粉頭發的童家棋首當其沖,陰陽怪氣道:「大忙人今天舍得來了?」
賀關比他高兩厘米,標準的一米八,聞言視線下撇,疑惑道:「誰在和我說話,怎麽沒看見?」
童家棋:「你!」
後面黑色狼尾的金玨拉住童家棋,語氣欠揍:「你在他那討過好嗎?」
童家棋照他手咬了一口。
賀關和金玨對視。
金玨一頭黑發,比賀關還要高點,看向賀關的眼裏全是不屑,好像一早就看透了賀關的身份,但不屑於揭穿,狼一樣。
兩個黑曜石耳釘十分閃亮。
他上前兩步,堵在樓道拐角,迫使關後退,嘲諷道:「你來幹什麽?不是看不起團嗎,練習室看不見你,今天成團反而來了?」
他微微俯視,眼眸中全是審視,十分冰冷。
賀關一句也不反駁:「嗯。」
金玨緊握的左手肉眼可見暴起兩根青筋。
原書裏對這個男團沒有過多的描述,甚至原身記憶裏也沒把他們當盤菜,賀關只從記憶裏對上了他們的臉和名字。
原身在綜藝節目裏幾乎不和其余人互動,瞎玩。
能出圈,靠的純粹是臉。
賀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臉這麽值錢。
有人扒拉著金玨的胳膊冒出個頭,打了個哈欠:「好啦好啦,和氣一點嘛,今天成團是喜事,別在這裏就吵架呀,被狗仔拍到多不好。」
團裏的老好人,溫墨,一頭奶金色短發。
金玨冷漠地說:「這層只有我們五個,還是封閉陽臺。」
他話音還沒落,賀關已經一個箭步推開了旁邊的消防門!
門後水桶拖把歪倒,稀裏嘩啦,紅色塑料桶順著臺階滾了下去。
門後有人把這些東西撞倒了。
聽聲音那人已經要爬起來跑,被賀關踢開門擡腿,一個前頂膝頂到腹部,重新滾回一灘拖把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