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關站在會議室所在樓層的落地窗前講完電話,扭頭和身後跟過來的四個人說,「你們也放假,明後兩天不用來公司,在家休息兩天,以後再也沒有這麽長的假期了,所以好好玩。」
溫墨:「哇,好誇張,是要魔鬼訓練嗎?」
賀關挑剔地看看溫墨:「嗯,至少現在你……你們都不太合格。」
金玨對賀關的眼光產生質疑:「我都不合格?」
賀關:「我現在問你你體脂率多少你能回答嗎?這幾天知道不能成團是不是一次都沒測?」
金玨濃眉一皺,不說話了。
賀關攤了攤手。
他還不知道金玨,看著是個帥哥其實最死宅,這兩天肯定在家裏窩著打遊戲吃零食。
甘青:「14%還可以?」
賀關:「嗯,隊長比較標準。行了,別在這問我了,童家棋假期過了之後自己會和你們說的,我還有事,都走吧。都圍在我身邊像什麽,以為我是老母雞帶崽?」
金玨大步流星,率先走開。
溫墨在他身後做了個虛空敲他的動作,沖賀關做了個鬼臉。
甘青揮揮手。
褚禮安靜地沖賀關笑,跟上他們離開。
賀關把手裏喝空的水扔進垃圾桶,乘專用電梯下車庫,等杜俊彥開車到這邊,自己躺進車裏才松了口氣。
驟然加快節奏,其實他也不太適應,但現在和以前不同。
這次想做的東西,和他自己意外地契合。
是件好事。
杜俊彥開車到自己面前時賀關才意識到這是一輛勞斯萊斯曜影,比樓益的EQS還要好。
今天要忙的事太多,他竟然沒在意。
散會時將近十二點,到藏冬園時已經兩點出頭,賀關打著哈欠和杜俊彥告別,自己向藏冬園裏走,走著走著都想跪進落葉堆裏就這麽睡了。
但是不能。
他在嶽叔的幫助下吃掉熱過一次的午飯,把上午與會的所有微信消息處理完,再向窗外看去,天已經黑了大半,只剩天際線的一點橙光。
賀關揉揉眼睛:「嶽叔,怎麽這麽快晚上了?」
嶽叔把一杯決明子泡的茶遞過來:「明目,少爺喝一點。」
賀關接過熱茶喝了一口,閉上眼向沙發裏靠,問:「嶽叔,樓冬藏呢?」
嶽叔:「不知道,下午他沒有下來過。」
賀關困倦地放下手機:「哦對……今天回來之後太忙了都沒上二樓,他可能以為我還沒回來……我得去和他說一聲……」
嶽叔:「不用。我做了飯,您先來吃吧,我去喊他。」
賀關:「嗯?他願意下來吃?」
嶽叔:「是的,今天我們談好了,我在的時候他會下來吃。」
賀關懶懶地撒嬌:「那挺好,看來你們聊得不錯。那我不上去叫人了,不想動。嶽叔幫幫我,把樓冬藏喊下來和我一起吃飯吧。」
嶽叔:「好。」
嶽叔晚飯把上午剩下的排骨湯熱了熱,另做了兩個小炒和一個涼菜。
賀關在飯桌上風卷殘雲,還不忘給樓冬藏夾菜。
樓冬藏今天尤其安靜,乖順地吃自己碗裏賀關夾來的東西,似乎是有外人在,不太好說話。
吃過飯,賀關收拾碗筷之後上樓找樓冬藏,說:「今天你回客臥睡吧。」
樓冬藏頓住手,坐在床頭,很輕地問:「為什麽?不是說陪我睡嗎?」
他沒提這個承諾的期限只有當晚,賀關最近事情多也沒記住,只解釋說:「今天我喝酒。」
樓冬藏:「……?」
賀關困得不行,想喝完趕緊睡了:「過幾天不是要去壽宴嗎,摸個底,免得到時候被灌暈。我今天肯定會喝到醉,滿身酒氣,不和你睡。
」
他一困說話就大舌頭,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起向外禿嚕,對待樓冬藏的態度都肆意了些,說:「乖,自己睡。」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犯困說話,口無遮攔。
樓冬藏自然發現了他這個特點,沒有反駁,沒什麽情緒地說:「嗯。」
賀關自己在主臥地上站了幾分鐘,搬來一個矮圓桌坐下,打開一瓶茅臺,看樣子竟然要喝急酒。
和一點點喝還不同,這麽喝,酒勁一上來,人會醉得非常快。
賀關拿著一個平時喝水的四百毫升馬克杯,拎起茅臺向裏倒,打開手機準備開始計時:「讓我開個計時器……」
在床上坐著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近前,靠聽聲音順利坐在賀關對面,且按住了賀關的手。
他手依然是涼的,冰得賀關微微醒神,沒有那麽困。
賀關:「幹嘛?」
樓冬藏:「不需要計時器,我給你計時。」
賀關:「邊兒去,你又看不見,添亂呢。我困著呢,沒時間看你。」
樓冬藏:「你醉之後不還是要關計時器?」
賀關呆了呆,因為困頓腦子都懶得動,說:「啊……那怎麽辦,我把嶽叔叫上來?」
樓冬藏聲線低沈,和賀關說話用了十成十的耐心:「不用。」
樓冬藏:「幫我打開盲人模式,我可以幫你計時。」
賀關:「嗯?盲人模式?」
樓冬藏:「嗯,先把手機屏幕調成常亮,別讓它熄屏。」
賀關照做。
樓冬藏:「把設置、輔助功能裏的旁白打開。」
賀關接著照做。
樓冬藏:「最後把手機給我。」
賀關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睡意有點消下去,問:「怎麽用啊,讓我看看?」
他哥倆好地站起來走了一步,在樓冬藏身邊坐下,半瞇著眼,靠著樓冬藏肩膀看他怎麽操作,說:「借我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