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是兩只眼睛一張嘴?」
他截斷樓冬藏伸過來的手,問:「還有一個問題,洗手了嗎?」
倒是沒有拒絕。
樓冬藏被他擋回手,說:「嗯。」
賀關閉上眼:「那來吧。」
樓冬藏本以為會遭到拒絕,這麽順利就被答應……
倒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伸出手,向前摸,首先碰到賀關柔軟的臉頰。
皮膚很好,他摸上去像摸……
賀關嗶嗶賴賴,破壞氣氛:「你捏包子呢?能不能換個地方?」
樓冬藏便轉到眼睛。
他手指被什麽攔了一下,去摸第二下時才意識到那是濃密的睫毛。
賀關眼皮發抖:「好癢。」
樓冬藏接著向上,從睫毛摸到眉毛。賀關在這些地方都長得很好,眉毛不會紮手,恰到好處似的,很乖順。
賀關像個催促他完成工作的監工,拖長聲音晃了一下身體。
察覺自己的臉離開了他的手,他又主動晃回來,把臉送回到他手中。
他重復道:「快點,下一個。」
樓冬藏便從眉心往下,很快從山根向下摸到鼻梁。
他沒有去摸嘴唇,想先向後摸,被賀關眼疾手快地攥住手:「說好的只摸臉呢?」
樓冬藏見好就收:「嗯,不摸了。」
耳朵好像是……
敏感點。
賀關拉他起來:「走,去吃飯吧,這下知道人都是一張嘴兩只眼了嗎?這位小學生。」
樓冬藏跟著他起身:「。」
他還有了個新收獲。
一不好意思……似乎話也會變多。
蛋炒飯簡單好做,賀關把肉丁芹菜胡蘿蔔和米飯一起翻炒,五分鐘就出了鍋。
做飯快,開飯便很快,又因為不著急,賀關刷了一會兒今天的熱搜,把手機放到一邊,剛好看到樓冬藏停頓。
樓冬藏吃飯時不說話,此時的停頓便很明顯。
賀關:「怎麽了?」
樓冬藏頂了一下腮幫,沈默三秒,說:「沒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賀關:「?」
樓冬藏繼續吃飯。
等到收拾碗筷,樓冬藏依然在下意識頂自己的腮幫,賀關看了他一會兒,感覺他在舔牙。
有什麽東西夾牙縫了?
賀關在洗手池洗完手,問他:「讓我看看?」
樓冬藏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賀關沒料到自己第二次被拒絕,挑眉:「這可是你說的,一會兒弄不下來別過來找我幫忙。」
樓冬藏閉著眼點頭:「嗯。」
吃過飯,兩個人一起換出門的衣服。
賀關站在衣帽間,拿到自己那天挑戒指時看到的太陽鏡,問身旁的衣架子:「想穿什麽。」
樓冬藏:「都可以。」
賀關一邊挑一邊說:「隨便大師。」
「等等,」賀關想到什麽似的,轉身說,「給我抱一下。」
樓冬藏:「?」
賀關:「抱你了啊。」
他很快靠近,雙手按在樓冬藏肩頭,沒有多余意味地抱了一下。
更像……更像丈量。
賀關抱完他,重新回衣櫃裏翻找衣服,說:「風衣可以?敞開穿。裏面穿厚點。今天外面有風,應該不會熱。」
樓冬藏:「抱人量尺寸是和誰學的?」
賀關:「老爸教的。」
賀關剛想說自己老爸是個裁縫,老頑童一個,可好玩兒了,就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有沒有爹媽都不知道。
還是不說了。
更何況……這也僅限於他工作前。
參加家裏公司的工作之後,賀關才知道有一個在工作上掌控欲很強的爸是什麽體驗。
裁縫對各個地方的精準要求簡直讓賀關難以想象,也讓高端衣料量產變得更加困難。
可以說,他的很多難題都是老爸給的。
把挑好的衣服都放在床上,賀關說:「你換,我下樓看看嶽叔的花園打掃得怎麽樣了。
」
樓冬藏:「嗯。」
賀關揉著頭發下樓,站在門口臺階上看嶽叔的成果。
院子裏草葉都被清幹凈,露出下面的石板,和兩側預留出的土坑——這些可以栽花用,賀關準備砌個一米多高的花墻,人站著伸手就可以摸到的那種。
賀關看了一會兒,在嶽叔有點出汗的時候給嶽叔幫了把手。
他拿著澆花水槍在院子裏噴完最後一圈,把土屑和一些雜物噴到院子角落,剛好聽到臺階一聲響。
賀關擡頭看過去。
寬肩最適合敞開穿風衣,風衣料子好的話,會有富有垂墜感的漂亮褶皺。再加上賀關給樓冬藏選擇的太陽鏡邊框是細金屬,在太陽折射下,會有耀眼奪目的光點。
一掃病態。
賀關福至心靈,無師自通為什麽很多女生都喜歡給男朋友打扮。
尤其是很乖的男朋友。
出來的人踩了一腳門檻,跨出門來,問:「賀關,澆水的是你嗎?」
賀關:「是我。」
他關掉水槍,把它遞給來接的嶽叔,說:「總算像個正常人,不錯。」
樓冬藏:「?」
賀關笑得開心:「沒,高興,我說胡話呢。」
樓冬藏沈默兩秒,向賀關走過來。
賀關站在原地,看長腿衣架子朝自己走,心想,這要是成個團出個道,那不得至少爆紅。
都是錢啊。
他雖然是董事,但沒有工資,只有享受公司津貼和福利的權利,對賭協議的股份雖然勢在必得,但也不是當下能拿到的。
賀關一缺錢,看誰都想薅兩把。
樓冬藏直白地說:「你現在的想法不太好。」
賀關:「豈止。我在想怎麽才能把你賣個好價錢。」
樓冬藏:「……?」
賀關:「你任人擺布的樣子真的很帥,如果能出道賺錢就更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