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冬藏笑了一聲,問:「好看嗎?」
賀關:「可好看了,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明星都帥,考慮一下接管星域?你進自家人的公司自家包裝,我保證你是最賺錢的那個。」
樓冬藏搖搖頭:「星域是你的。」
賀關微怔。
樓冬藏:「給你了就是你的。」
他不想讓賀關再發散把自己當明星的想法,輕巧地繞開話題,說:「幫幫我,我下來找你有事。」
賀關:「怎麽了?」
樓冬藏閉著眼,在賀關的註視下很輕地頂了一下自己的腮幫,低聲說。
「芹菜,夾牙了。」
賀關樂了:「還不是要我幫?走,我去洗個手給你弄下來。」
他拉著樓冬藏的風衣袖子向裏屋走,沒有註意收拾園藝用具的嶽叔。
樓冬藏和他一起進屋,比起賀關,作為盲人的他對視線更敏銳,因此能感受到嶽叔隱晦的視線。
是譴責。
樓冬藏知道自己在賀關面前裝乖的演技遲早會被發現,但沒想到那麽快。
而且還是被一個……長輩。
思索間,他已經被賀關拉著站在洗手池前,聽賀關洗手的聲音。
賀關關掉水龍頭:「張嘴我看看,哪邊,右邊是吧?啊——」
樓冬藏乖順地張嘴。
他牙齒長得很好,按理說不會經常塞牙。
賀關四指扶在他耳下,拇指很輕地按在他嘴角,疑惑地說:「我怎麽沒看見在哪?」
他手指溫熱,溫度好像透過皮膚溫到口腔似的。
樓冬藏闔著眼:「就在那裏。」
他本來只打算舔他一下,現在接觸到,卻只會更加貪心,想讓賀關的手就這麽停在這裏一會兒。
這是他難以擺脫的劣根性。
從前他痛恨不已,現在倒甘之如飴。
賀關不太確定地向裏看了一眼:「那我伸手進去了?你別嫌癢啊。」
樓冬藏:「嗯。」
賀關左手拇指向口腔裏探,接觸到他規整的牙齒,繼續發出疑問:「真沒有啊,哪?你給我指指。」
他話音剛落,足足定在原地兩秒。
滾燙的、濕熱的舌頭裹住了他的手指。
樓冬藏似乎沒感覺似的,甚至頂了一下他的指甲蓋,依然在向裏用力,接著收回舌頭。
這樣便舔了他第二次。
賀關這時才意識到,這是個人。
不是他臆想的蛇類。
而是擁有溫熱的體溫、舔自己一下會把自己舔到楞住的人。
站在他面前的人低眉順眼,解釋說:「就在那邊,怎麽現在去舔沒舔到……」
賀關收回手,一邊想自己這心跳是不是快得有點不正常,一邊盡量保持鎮定,說:「舔我一手口水,別舔了。」
樓冬藏:「嗯,既然沒有就不找了,可能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咽下去了。」
其實……沒有這根夾牙縫的芹菜。
他只是今天驟然確定接近賀關的念頭,一時想不到好方法,思來想去,借此增加接觸。
賀關把手放在水龍頭下面沖水,語氣平靜:「你出去等我吧,我洗個手。」
樓冬藏自始至終都很乖巧,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好,我在外面等你。」
賀關等他走出衛生間,關上門,才打開水龍頭,把剛才被他舔過的手指放在水龍頭下沖水,低喃:「怎麽跟燙傷了似的,涼水沖也發燙,不會真被他燙到了吧……」
他搓了搓手指,不知道回憶到了另一個人舌頭柔軟的觸感還是別的什麽,臉一下紅起來。
賀關洗手洗了好幾分鐘,確定自己臉色正常了才敢打開門。
開門聲響不大,但奈何屋子裏另一個耳朵太好。
樓冬藏原本微微低頭,聞聲立刻擡頭向這邊看過來,說:「你太慢了。」
賀關隨口胡謅:「這話你得和我的腸胃說,鬧肚子了。」
不然他怎麽說?
說被舔了一口臉紅半天?
丟不丟人。
離離原上譜。
樓冬藏果然誤以為他吃東西吃壞了肚子,問:「有治腸胃的藥嗎?」
賀關:「行了行了,沒事。走吧,我等不及了。」
樓冬藏:「你不換衣服?」
賀關:「我換啊,之前穿的沖鋒衣挺好看的,今天接著穿,不用挑了。」
樓冬藏:「那為什麽給我挑?」
賀關:「……」
為了滿足自己給別人的打扮欲?
今天問的怎麽都是他答不上來的問題。
還是剛認識的時候好,話少,唉。
賀關:「好看。別問了,哪來那麽多問題。」
還沒等樓冬藏回答,賀關電話鈴聲響,便自然地說:「應該是俊彥的電話,可能到門口了,我接一下。」
樓冬藏:「嗯。」
賀關工作時語速很快:「俊彥你在哪,是不是快到了?已經到了?我……哦,我們還在裏面呢,你再等會兒,嗯,掛了。」
樓冬藏坐在沙發上,聽到賀關的腳步聲靠近,接著,自己被他抓著手從沙發上拉起來。
拉著他的人聲音很近,清朗帶笑,說:「走了!出去玩!」
一定是笑瞇著眼的。
他想……
他想看見他。
*
走到門口時賀關主動放開他,沒有打開門,而是停在門後,說:「我的司機……以後都會來接送我上下班,所以你們不可避免會碰到。」
他聲音放輕,說:「如果不想讓他知道……那我會幫你。或者現在不想去也可以,可以選。這是你的決定,我不會幹預,也不會生氣。」
門口後面就是弄堂,這裏遮蔭,沒有太多陽光,一陣蔭涼。
樓冬藏緊閉的雙眼掩藏在太陽鏡後,賀關看不太清楚。
更何況樓冬藏站在較暗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