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一看他,賀關就想起剛才自己在浴室幹了什麽,喘息似乎還在耳邊,如影隨形,在腦海中無限循環。
救命。
救救他,誰能來救救他。
他管不住自己的腦子了。
果然是春天來了嗎……
賀關強行轉開眼,按著自己太陽穴調整呼吸。
樓冬藏敏感地說:「怎麽了,你呼吸變了。賀關,你出什麽事了?」
他拉開椅子轉過來,捧住賀關的臉,問:「賀關?」
賀關被近距離放大的帥臉再次暴擊,臉頰極速升溫,想掰開他的手,但死活掰不開:「沒、我沒事……真的!」
因為很想知道他現在的狀況,樓冬藏手下很用力,不讓他逃。
賀關:「不是……你倒是聽我的,松手!」
樓冬藏終於肯略微松開手上的力道,說:「臉紅了?很燙。想起什麽了?」
賀關艱難地在男色下掙紮:「你離我太近了……我不太好意思……樓冬藏,你離我遠點。」
樓冬藏故意皺起眉:「早上想走也是因為我離你太近?」
哪壺不開提哪壺。
賀關怎麽可能說自己到底幹了什麽,有臺階下就行,自然在他手心裏直點頭。
點著點著頭,又覺得他的手溫涼溫涼,掌心幹燥,溫度真不錯。
在賀關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已經用臉在樓冬藏手心蹭了好幾下。
……麻了。
賀關自暴自棄地把臉放在他手上,扁扁嘴:「算了,我命令你幫我降溫。」
沒想到扁了一下嘴,嘴唇又剛好碰到樓冬藏手心。
有一點濕。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計較了。
不過這個溫度可真舒服……
夏天抱起來肯定很舒服……
免費空調……
直到自己臉上溫度恢復正常,賀關才收回思緒,敲敲樓冬藏的指節,說:「這位同誌,放開我的臉,你已經鉗製它很久了。
」
樓冬藏曲起手指,在他頰側很輕地一按,隨後離開,說:「你臉很軟。」
而且臉皮很薄。
賀關不臉紅,腦子也不短路了,故作疑惑:「為什麽這麽說,難道有誰的臉是硬的?」
樓冬藏:「……」
賀關說完,總算看到樓冬藏說不出話,笑得前仰後合。
他自覺扳回一城,總算心情好了點,說:「嗯,不鬧了,有事和你商量。」
樓冬藏:「你說。」
賀關敲了敲桌子:「嗯……今天我不去上班,在家寫歌,寫歌寫完之後肯定要發,但不想用自己的真名。」
樓冬藏:「嗯。所以呢。」
賀關:「所以我想弄個工作室,以後作曲都寫工作室。現在在想工作室的名字。不過我腦細胞不多了,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
樓冬藏:「嗯?是什麽。」
賀關:「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所以只是提議一下,話說在最前面,不接受也完全可以,我不會不高興,就是想個別的名字,完全不麻煩。」
樓冬藏:「你廢話很多。」
賀關錘一下他肩膀:「你才廢話多。」
樓冬藏一動不動,笑了一下。
賀關看得出樓冬藏的期待,但還是求穩,小心翼翼地說:「名字叫……」
「開盲盒。」
樓冬藏微怔。
賀關沒再說話。
他知道樓冬藏聽力很好,一定聽見了。
樓冬藏在通透的晨光裏安靜片刻,說:「賀關,你是開?」
賀關:「嗯。」
開、關。
這是簡單的反義詞,很容易就能想到。
樓冬藏:「我是……盲盒?」
賀關聲音更輕了點,忐忑地說:「嗯。」
他不知道這個詞是否能被樓冬藏接受。
因為盲盒兩個字……和眼盲的盲字沾邊。
賀關不知道樓冬藏會不會對此反感。
但……
盲盒真的很適合。
簡直是賀關眼下能找到的……最合適的一個形容。
這段關系的一開始,賀關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的是個什麽樣的人、是個怎樣的靈魂。
他就像開盲盒一樣,來到藏冬園門口,推開這座古宅的大門。
而樓冬藏也非常符合這個概念。
初見時他簡直混亂無序,渾身戾氣,看上去像賀關開出來最不好惹的角色。
但現在相處下來,賀關卻覺得……
這是他來到這裏之後最好的禮物。
他獨一無二的盲盒。
他的家人。
所以……
想要你和我組建一個工作室。
想讓你在我的人生裏有各種各樣的意義。
這是賀關給在意的人的特權。
樓冬藏怎麽會不識好歹?
清晨,一樓的門敞開著,微風漸起,樹葉婆娑。
盲人在暖春的風裏、在安寧的清晨笑起來。
賀關聽見他說。
「我非常喜歡。」
作者有話說:
清緩存,沒重復,前面多了一章。
之前說一章太長了,所以修文增加的部分沒有都塞進一章裏。
——2022.4.8 17:58
第28章 發博 賀關的微博認證變了。
吃過早飯, 賀關坐在一樓沙發處理最後一點童家棋的事。
現在已經是事情被爆出來第二天,童家棋的廣場和超話都要被屠爛了,再不解釋真要無了。
公關部把審核過的、賀關的賬號需要發布的內容交給賀關,童家棋的賬號需要發布的內容也一並交上來給賀關過目。
賀關看完童家棋那一長篇因為練習不時常回家、忽視媽媽心理狀態、沒料到爸爸那麽壞、挑動觀眾情緒的催淚長文, 評價道:「童家棋寫不了這麽煽情。」
部門總監:「……」
說得好有道理。
賀關:「也沒必要過度公關。
當晚的視頻放出來, 媽媽被家暴的事實放出來, 派出所已經發了的警方通告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