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以趁……我們還沒進一步之前停下,現在還什麽都沒發生。我不會說什麽,不然免得之後後悔。」
「感覺我和別人談戀愛會讓人很有負擔。」
賀關:「我的自我檢討完了。」
樓冬藏問:「不冷?」
賀關:「冷。」
樓冬藏:「那先回臥室。」
賀關:「好。」
賀關以為這個問題便這樣被揭過了。他要說難過不至於,但失落……是真有那麽點。
在海水裏泡得久,賀關渾身冰涼,難得去泡了個澡。
他泡得昏昏欲睡才從浴室出來,泡得臉頰泛紅,吹風機剛吹過頭,頭頂翹起的頭發一晃一晃。
賀關關掉浴室的燈,出來發現客臥燈也已經關掉了,便開著手電筒找自己那邊床。
手機一照,發現另一個人不在床上。
賀關:「老樓,你在哪?」
樓冬藏:「在陽臺。」
客臥和主臥雖然對著,但陽臺朝向不一樣。主臥陽臺朝向院內,而客臥陽臺朝向桂堂後面的景元池。
這也是為什麽客臥比主臥聽水聲聽得更清晰。
賀關打開床頭的夜燈才過去。
他也剛在這裏住了兩三天,還沒來過陽臺,平時窗簾一拉什麽也看不見,回來也就睡了。
樓冬藏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聽到他的腳步聲,說:「來坐。」
賀關:「開著窗戶?我去拿件衣服。」
樓冬藏:「你穿?」
賀關:「不,給你穿。」
樓冬藏:「我不冷。」
賀關:「我想拿。」
有一種冷叫賀關覺得你冷. jpg
賀關拿著一件薄外套遞給他,也不管他穿不穿,自己在他身邊的矮凳上坐下,看向波光粼粼的景元池。
賀關:「怎麽了,有事和我說?」
樓冬藏:「嗯。」
賀關略微正正坐姿:「什麽事?」
即使他正過坐姿,因為凳子太矮的緣故,也依舊懶散,看起來很可愛。
樓冬藏看向他:「……我不介意。」
賀關:「嗯?」
樓冬藏:「我說你想讓我看見……我不介意。」
賀關:「你知道我爸之前和我說過什麽嗎?」
樓冬藏:「嗯?」
賀關:「說我沒有朋友是因為嫉妒心太強了。想要一個把我當最好的朋友的朋友很難。讓我不要想著把最珍貴的東西都抓在自己手裏。」
賀關撐著下巴,不置可否:「說我要學會放手,不然就會像中學時候那樣,一個談得來的朋友都沒有。」
樓冬藏:「嗯。」
賀關:「所以為什麽你不介意?」
樓冬藏把外套掛在藤椅扶手上,自己站起來,接著摸到賀關的膝蓋,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賀關笑著說:「你這樣像要和我告白一樣,可惜我已經聽過一次,而且也有你的戒指了,效果會打折的。」
樓冬藏:「連著說很多次你不會煩?」
賀關停頓幾秒:「……確實會。」
樓冬藏:「為什麽要停頓,好像我了解你很稀奇。」
賀關只好回答:「……也確實很稀奇。」
樓冬藏伸手摸到他的臉。
賀關稍微低頭,愜意地和他靠近。
因為樓冬藏從海邊回來到剛才,遵守不要過多接觸遵守得很好,所以現在賀關還有余力回應他的愛撫。
他們很快就變得親近,鼻尖之間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賀關忍不住想笑:「再這樣我要鬥雞眼了,有點好笑。」
樓冬藏:「那就笑。」
賀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樓冬藏:「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
賀關蹭到他耳鬢翹起的一點頭發,愛不釋手地摩挲,註意力全被頭發變換的角度吸引,笑說:「說過什麽?」
樓冬藏:「因為你我才會想看見,所以你剛才說的……根本不是問題。
」
「只要那個人是你,我什麽意見也沒有。」
「而且……」
那人低聲說:「初吻不是給你了嗎?是想不負責才那麽說?」
賀關霎時滿臉通紅。
樓冬藏這人……很喜歡和賀關觸摸,貼近。
但他的動作又悄無聲息,一般等賀關察覺到時,都會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整個貼近,抱緊,扣死,掙紮不得。
跪過來抱緊他的人聲線帶著引誘,在他敏感的耳根落下一連串細碎的親吻,惹得人神經一跳一跳。
「……啊,渣男。」
賀關想反駁說自己不是,剛張開嘴,被人見縫插針地塞了根手指進嘴,一時間話語全成嗚咽,等手指離開,迎頭又是那人的唇。
和海邊的吻完全不同。
全是挑逗和撩撥。
賀關想躲,卻沒料到自己坐著的矮凳因他的後仰一下翻倒。
他小小地摔了一下,被身前的人一刻不停,緊追過來,按住了手。
……接著是更強勢的、攪亂他一切思考的吻。
賀關仿佛聽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
喘息聲大得不像他,反應也全在自己預料之外。
他渴望親近、又不敢過多接觸的未盡之言全被這個吻打散,讓賀關知道……樓冬藏明白了他的意思。
手背被人按在地上,一片冰涼,身前卻全是滾燙的呼吸,不停戰栗。
兩人呼吸交纏,接吻用力得像在撕咬。
賀關眼前一片朦朧,明明睜著眼,看不見的人卻好像變成了自己。
他泡完澡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神經被那人舔舐、占有的動作惹得緊繃到極致,只能被動地、笨拙地跟著對方走。
且因為姿勢變換,突然被什麽一撩。
是另一個人的睫毛。
這柔軟又若即若離的觸感刺激得他麻癢難忍,眼睛一閉一眨,竟然掉出一抹晶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