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關埋頭苦吃,再加上粉絲還是店長的女兒,多要了兩份芝士土豆泥,吃了個十成飽,才放下筷子。
他吃完,問:「明天有什麽行程嗎?」
池魚:「我?」
賀關點點頭。
池魚十分上道,既然確定了要偽裝關系,很快決定:「去你家看你?」
賀關:「好。」
池魚:「那吃完飯去海灘走走吧,消食。」
賀關:「嗯。」
兩個人吃完飯,賀關拒絕了人民警察付錢的提議,自己付過,兩個人一起去海灘。
半夜,海灘上人影稀疏,像賀關池魚兩人這樣沿海灘走的人幾乎沒有。
賀關脫下鞋拿在手裏,立起外套領子,問:「冷嗎?」
池魚瞇起眼,說:「不會,我很暖和。」
和樓冬藏那個冰冰涼涼的人不一樣,如果是他,現在肯定手指冰涼,像條蛇一樣勾住他的手指,不敢靠得太近,卻又想靠近……
賀關想到這,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池魚疑惑地看過來,只來得及看到賀關後腦的頭發。
他們便不再說話。
走了一段,賀關問:「要挽著我嗎?」
池魚:「……如果按你的劇本,我們還沒到這個程度。」
賀關:「……你說得對,是我著急了。」
池魚笑了笑,說:「你難得……顯得很急迫,我還第一次見。」
賀關也一起笑了。
海風很冷,吹得賀關面皮薄紅。
凍的。
他眼睛閃亮,腳踩著沙子,慢騰騰地和身旁的人一起走,看向遠處的夜空。
賀關:「我這幾天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戀愛腦。」
池魚搖搖頭:「你要是戀愛腦,那就沒幾個理性的人了。」
賀關:「理性個頭,我現在著急得恨不得今天就是周日。」
池魚:「我也想,可是MV還沒拍完。」
賀關:「???」
賀關:「燕煦和我說早就拍完了!」
池魚哈哈大笑:「逗你的,逗你的,早就拍完了,放心,放心……」
賀關心有余悸地說:「這玩笑還是少開,這幾天熬夜多了,我真怕自己猝死。」
池魚笑著看他。
賀關和她對視一眼,嘆了口氣,說:「謝謝,還好我還能和你說說話。」
也謝謝能告訴我這麽多,緩解我緊張的神經。
再每天滿腦子樓冬藏在哪,賀關就真的要瘋了。
之前的兩周固然有演戲,但也有真的擔心和崩潰。
不然賀關做不到那麽真實,做不到騙過和自己朝夕相處的燕煦。
池魚含笑伸出手:「搭檔,這幾天好好調整狀態,靠你了,辛苦。」
賀關和她握手,在冷風裏堅定地說:「保證完成任務。」
*
第二天,賀關果然接到了樓君奪的電話。
他接起來時還在嗆咳,嗆咳聲把電話那頭的人第一句問話截斷。
一時間,話筒裏全是嗆咳聲。
樓君奪溫柔地等他咳完,才問:「關關,你還好嗎?」
賀關又咳了兩聲,打開免提,和自己對面拿起錄音筆錄音的池魚示意OK,才開始說話:「怎麽是你,找我有事?」
樓君奪:「倒也沒什麽,就是看你最近狀態不好……」
賀關止住嗆咳,說:「沒什麽事,就是家裏突然少了個人,有點不適應。」
賀關報案的第二天,榮律師就打來電話安撫,這說明至少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賀關也不用瞞著掖著。
樓君奪這次隔了很長時間才回答:「賀關,你就那麽愛他嗎?」
賀關:「你想說什麽,樓君奪,到現在了,你怎麽還想著這種事?」
樓君奪:「你這話未免太絕情了,賀關,你從來都看不見我,是嗎?即使他死了,我來關心你一下都不行?」
賀關:「什麽?他死了?」
樓君奪嫉妒地說:「知道你結婚之後,我一個月沒出家門,現在你知道我那時候是什麽感受了。我不知道他死沒死,只是假設而已。」
賀關:「……」
賀關的沈默鼓勵了他繼續往下說。
樓君奪:「我能理解你什麽感受,小時候我被爺爺抓回家之後也是這樣,就像你丟了一樣,不屬於我了。你去了哪我也不知道。現在還是,因為爺爺根本不讓我接近你,說我破壞你們的婚姻……」
竟然還有這種事。
賀關差點沒繃住樂出聲。
他清了清嗓,勉強忍住了問:「你說這些有什麽意思?樓君奪,人都不見了,你還要戳我傷疤?你連一點同情心都……」
賀關並不回應他的感情。
樓君奪委屈地說:「怎麽可能!」
他立刻反駁道:「我給你打電話只是為了安慰你。看你最近不舒服,我也不好受,好歹喜歡了你那麽多年,你那麽難過,我怎麽可能看著你那麽墮落下去?」
賀關:「所以呢?真要說什麽就廢話少說,我睡覺了。我剛喝過酒,頭很疼。樓君奪,你是不是只會煩我?」
賀關語氣並未軟化,但說了自己現在在做什麽,有了要和人溝通的意願,足以讓樓君奪升起信心。
樓君奪:「關關,我就是要煩你。你看看你現在都什麽樣了,別虐待自己,需不需要我讓助理去照顧你兩天?」
賀關的聲音又低又疲憊,那是狂躁後的後遺癥:「……再說廢話我就掛了。」
樓君奪:「別!你還記得之前我給你的房卡嗎?」
賀關思考了兩秒,裝作要掛電話的意思:「……皇家酒店那個?我收起來了,和這個有什麽關系?」
樓君奪:「其實不止是房卡,那是張通行證,周日我們在這辦一個小聚會,你要來嗎?」
賀關煩躁地說:「我只想安安靜靜自己待著,去什麽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