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君奪:「不是平時需要應酬的聚會,和那些一點都不一樣,你自己來,可以嗎?我保證你會在這裏得到放松。只要你覺得不對,馬上就走,可以嗎?」
樓君奪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賀關再不答應,幾乎等於不識好歹。
他猶猶豫豫地說:「那我……那我去看一看,不喜歡我就走。」
樓君奪:「好,一定要來,你自己來。」
賀關:「我自己來?我……」
樓君奪:「嗯?你還有別的要帶的人?是燕煦嗎?」
池魚立刻打手勢,意思是她沒關系。
樓君奪對賀關有好感才讓他來,如果賀關這時候說自己身邊有個曖昧對象,很大可能激起樓君奪的逆反心理,讓他們計劃失敗。
賀關:「好。」
這通電話掛下,賀關和池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現在只有……」
「現在只有……」
池魚主動伸手,示意賀關說下去。
賀關:「現在只有我自己去了,他既然這麽說,就說明有足夠的自信說服我。」
池魚:「嗯。」
賀關:「有其他可以透露給我的消息嗎?」
池魚搖搖頭。
賀關:「嗯,那今天應該沒什麽事了,周日見。」
池魚:「我盡快讓人調設備。」
賀關目送池魚離開。
他可以理解警方的疑慮,畢竟賀關也不是可以絕對信任的對象,和賀關說到這個程度已經是頂尖,再說下去,他們怕被反捅一刀。
*
這周周六,賀關拿到了池魚說的設備。
能通過安檢的錄音設備。
這東西很小,被貼在賀關的鎖骨下沿,被胸針擋住,可以最大限度地錄到他說話的細節。
賀關:「真能過安檢?」
池魚:「不能過就和胸針一起扔掉,除非他們會掃你第二次。」
賀關:「嗯……那我隨機應變。
」
池魚:「好。」
賀關:「你們一般都是怎麽說服民眾配合的?」
池魚:「靠眼力。」
賀關:「……」
池魚想了想,說:「之前買手機的時候……你就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賀關:「?」
池魚:「明明處處都是疑點,但很安全。」
賀關:「就只靠感覺辦事?警官,你的烏紗帽真的會沒。」
池魚並不在意,聳聳肩:「我眼力從來沒錯過。」
賀關想了想,也就沒再糾結。
他們內部肯定有評定標準不能告訴賀關,池魚說的眼力可能真的有,但占比不高。
更何況賀關這在自己砸自己招牌,這種事還是少幹。
賀關:「戴上之後能洗澡嗎?」
池魚:「可以,明天下午才開機,下午之前洗個澡就好。」
賀關:「好。」
池魚:「祝你成功。」
賀關:「再見。」
池魚從這個家裏離開。
賀關坐在地板上,百無聊賴地打開窗簾,看池魚從一樓走出去,沿路離開。
這個家……他還沒和樓冬藏怎麽呆過,倒是和兩個身份各異的人——一個燕煦,一個池魚——一起相處了很久。
再這樣下去都要有戰友情了,樓冬藏還沒回來。
真行。
不回家是吧,不回家我去找你。
*
周日當天晚上。
賀關難得叫來杜俊彥,讓他帶自己去酒店。
賀關在家休息了多少天,杜俊彥就一起休假了多少天,今天來第一句就是問:「老板,您沒事兒吧?」
賀關收拾得人模狗樣,深色條紋西裝,頭發後梳,露出英氣的面容,和他打趣:「這麽希望我有事?」
杜俊彥幫他打開車門:「我哪敢啊,實在是太擔心您了,又不敢擅自打電話。」
賀關想了想,說:「你這幾天經常去看嶽叔是不是?他教你的?」
杜俊彥:「……被您發現了,不過就教了我兩句怎麽說話。
」
賀關樂呵呵地坐進車裏:「不是我說,你不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杜俊彥據理力爭:「擔心是真的!」
賀關見好就收,笑說:「知道了知道了……」
離目標越近,人會越有沖勁,越高興。
現在賀關就是這樣。
他在皇家酒店下車,出示過房卡,順利經過層層檢查,走進酒店深處。
*
賀關進去,第一件事是和池魚那邊取得聯系。
直到胸前輕微震動,他收到信號,才從衛生間裏出來。
這間酒店裝潢一流,電梯上只顯示到二十六層,二十六層以上連窗戶都沒有,封閉得很嚴。
賀關本以為裝潢本身就是這樣,由侍者帶領,才發現自己的房卡在二十六層往上。
他從電梯啟動開始默數數字,二十六層之前和之後稍微一比,算出自己現在的樓層。
大概是三十二層。
他走進這層時,首先聽到的是聲音很低的奇怪的語言。
賀關疑惑地問侍應生:「這是什麽聲音?」
侍應生張開嘴,指了指自己的舌頭,搖搖頭。
是個啞巴。
賀關只好繼續向前走。
帶著他的侍應生將他領到房門前,向他鞠了一躬,離開了。
他的鞠躬九十度,讓賀關瞄到他後脖頸的紋身。
是一條吐信的蛇頭。
賀關推門進去。
房間和普通房間沒有什麽區別,賀關只在床頭發現了一本和其余酒店不太一樣的本子——一本蛇類百科全書。
他打開翻看,卻發現有些記載和正常的科普讀物上不一樣。
比如烏梢蛇,明明無毒,上面卻記載的有毒。
而且還和其他科普讀物不一樣的是,每條蛇下面,都有對應的功效。
那些功效和中藥還不一樣,說的反而是人被咬會如何。
比如一位七十歲老人被毒蛇咬後,經過三個月的治療,健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