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雙按摩的手離去。
賀關維持著手按在眼罩上的姿勢,沒敢讓她們發現自己想去看她們。
接著,他聽見這兩人離開。
想認真工作卻被懲罰了……第一步難道是要色/誘客人嗎?
賀關在眼罩底下想了好幾秒,沒想明白答案。
還有一點很可疑。
賀關在的這一層雖然是足浴,卻鋪著造價昂貴的地毯,完全不怕水滴亂濺。
賀關被按完腳,下肢都熱熱的,躺在椅子裏想原因。
敢鋪地毯,說明這裏的客人確實和樓君奪說的這樣,不多。
他猜理療館不超過六層。
賀關從三十二層下來,可以初步判斷理療館在二十六和三十二層之間。
電梯絕對不止三十二層,上面應該是酒店房間,或者別的見不得光的東西。
至於什麽慈善機構。
什麽玩意兒啊。
小孩才信。
賀關是看過原著的人,怎麽可能被樓君奪這一點小把戲騙過去。
原著連載那時候,該網站還能寫黑/澀/費,主角攻就是這麽起家的。
主角攻就是樓君奪。
那個離家出走之後被爺爺認為是叛逆,之後全程放養,自己主動跳火坑的樓君奪。
不是說人不能有刻板印象,畢竟這小說最後,樓君奪也為了家庭和生活放棄了一部分黑色產業。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作者甚至要寫下一部——
因為評論區想看主角攻的事業線,關於黑/澀/費的。
作者甚至還承諾會寫完他幹這些的詳細過程,因為很多讀者說刺激。
足以證明這本書的年代性。
這也能說明,直到小說結尾,樓君奪絕對沒有變好。
按賀關到這裏之後的時間算,現在還只過了這本書的三分之一。
不過第二部 寫沒寫賀關不得而知。
那時他已經「死」了。
賀關在按摩椅裏舒適地思考了一會兒,被旁邊睡醒的樓君奪叫醒,喊:「關關?」
賀關:「……嗯?」
他裝作剛醒,甚至忘了臉上有個眼罩,困倦地要去摘眼罩,一頭黑發因為躺下又起來,看起來很柔軟。
很可欺。
樓君奪傾身過來。
賀關裝作不經意地拉長掛在耳後的掛繩。
掛繩很有彈性,在對方靠近時被拉得過長,緊繃著。
賀關裝作一個不小心,驟然松手,反力讓掛繩蹦出好幾厘米,蹦上樓君奪的鼻子。
砰的一個悶聲。
樓君奪果不其然被嚇了一跳,向後按住椅子。
賀關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迷糊道:「怎麽了?我掛繩打到你了?剛醒,我睡迷糊了……」
不管是要對自己做什麽,還是要找他身上有什麽監聽物品,都不能讓他得逞。
樓君奪捂著鼻子,半天沒出聲:「……沒、沒。我自己磕著了。」
賀關拿開眼罩坐起身:「磕哪了?用不用我看看?」
樓君奪:「不用不用……你先走吧,今天做完足療就先回去。」
樓君奪說完,立刻有人從門廳的方向走來,微微欠身,示意賀關擡腳,要給他擦腳。
賀關沒有拒絕,擦完腳站起來,說:「君奪,謝謝,我舒服多了。」
樓君奪:「別這麽快謝我,之後還有呢,今天按完你會不舒服一天或者兩天,兩天之後我再邀請你。」
賀關:「還有?」
樓君奪玩笑道:「你不會以為這麽大個地方我白開的吧,接下來一段時間你有的忙了,我會一直約你出來的。
」
賀關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先走了。我這幾天一直繃著,這會兒舒服多了,現在只想回家睡覺。」
樓君奪捂著臉和他說再見。
賀關很快跟著侍者走遠。
*
賀關走之後,和已經到自己家的池魚碰面。
兩人商量之後,一致決定讓池魚在家裏留宿。
池魚被跟蹤了。
賀關把今天帶進理療館的監聽器交給她,又畫了理療館大致的地圖,留她一個客房,自己去主臥睡覺。
接下來的幾周裏,賀關斷斷續續被樓君奪叫出去好幾次,以兩三天一次的幅度,先是足浴,接著是針灸,然後是采耳,甚至打理頭發和指甲。
期間再也沒有像第一次那樣,來一個想要挑逗他的技師。
這些賀關自然也和池魚說了。
池魚:「我們確實在懷疑那裏有一條完整的色/情產業鏈。如果你這次沒有拒絕,可能會有更多後續……」
賀關彼時正坐在沙發上啃西瓜,聞言遞過來一塊,問:「懂了,吃不吃?」
池魚看他滿面紅光的樣子,接過瓜啃了一口:「這樣誰信你是愛人失蹤的……」
賀關咽下最後一口瓜,把瓜皮扔進垃圾桶,提前打斷了她:「我變好和我自己沒關系,是樓君奪的理療讓我紅光滿面,我找到我老婆之後一定好好感謝他,送個錦旗。」
池魚看了看他:「這說不定是個新思路。」
賀關:「?」
池魚:「他肯定有所圖,可他到底想要你的什麽呢?」
賀關:「不知道。沒想出來。」
來這之後,賀關基本斷了和樓君奪的這條感情戲,賀關不覺得這人是要騙色。
池魚:「這幾次下來,你有沒有別的發現?」
賀關思考片刻:「這幾次我一次比一次更想睡著。」
池魚:「睡著?」
賀關:「不知道是不是,技師看起來還挺專業的,之前去不太困,慢慢再去就很困,最近就是上次去頭療,采耳的時候差點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