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之前想要聯系卻一直沒有聯系上的幾位娛樂圈大拿,也有最近在淮陰崛起的新貴,不知道樓君奪從哪裏把人請來的。
不過最出乎意料的還是樓英傑和……他的夫人。
危弦月。
賀關帶著池魚向前走去,一直低聲和她交談著什麽,聲音很小,不至於被別人聽見。
賀關:「我們有多長時間?」
池魚:「三十分鐘。沒想到他們直接用人檢測,我們倆對應的兩個服務生如果三十分鐘內藥效不發作,估計他們會直接把我們趕下船。」
賀關:「能提前讓船開嗎?」
池魚:「就是這麽想的。」
賀關:「?」
池魚話音剛落,賀關看見窗外有兩個明顯是船上的工作人員撥開甲板上聚集的人群,拿望遠鏡遠眺。
賀關:「他們在看什麽?」
池魚:「海警,有一艘海警巡邏船馬上靠岸。如果真有貓膩,為了躲開海警他們也會提前開船,反正我們不能在一開始就下去。」
賀關:「酒會後半程你出去?」
池魚:「嗯……看情況,能溜則溜。」
他們結束對話,繼續向前走去,走到正和一對男女交流的樓英傑和危弦月面前。
樓英傑看到賀關,臉色立刻有些不虞,停下和眼前年輕男女的交談,叫了一聲:「賀關。」
這對年輕人也十分有眼色,寒暄後很快離開。
賀關收回視線,乖巧地說:「爸爸。」
他看到危弦月,喊了聲媽媽。
樓英傑哼了一聲,揮開眼前的兩個小輩,訓斥道:「怎麽搞的,進了宴會廳這麽久才來找我?我可是一眼就看見你小子了!全在和你旁邊這位小姐閑話,把老四放在哪裏?!」
賀關安靜一會兒,罕見地反駁了他:「那樓冬藏人呢?」
樓英傑:「……」
賀關:「您都出雙入對的,我就不行?我也想讓樓冬藏陪我,可他人在哪?」
樓英傑:「……你呀你!」
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明顯是知道點什麽,但又不能說。
賀關深吸一口氣,展露一個得體的笑,介紹道:「我身邊這位是池小姐,單名一個魚字。今天只是我沒人陪,求了好些天才答應幫我。」
危弦月了然地笑了笑。
池魚避開她的目光,轉而看向賀關。
樓英傑點點頭,看樣子是真信了,寬慰道:「也不是不能,只是老四剛失蹤沒多久,現在你這樣不太好。以後倒也還……」
賀關一臉被侮辱的表情,被池魚掐了一下胳膊。
危老太太笑意更甚。
樓英傑這句不了了之,幹脆換了一句,問:「今天榮律師和我說你去祠堂了,你去那幹什麽?」
賀關:「爸爸,您不知道我想什麽嗎?」
樓英傑:「小賀,不是我這個老頭子說你,你有些事確實是……」
賀關看他越想越偏,生硬道:「我確實是走錯走進去的,不過之所以在那留著沒走,也沒什麽別的原因,單純想給樓冬藏立個牌位,想給他選個好地方放。」
此處一下沈默下來。
賀關繼續戳樓英傑的心窩子:「快一個月了,人還沒找到,我總得做好兩手打算。」
樓英傑一下闔上了眼。
氣氛凝滯了幾分鐘,危弦月主動出來打圓場,樂呵呵地說:「行了,行了,今天我們出來,也是為了君君的宴會,大家高高興興的。」
池魚也跟著說:「賀關,我想去吃點甜的。」
賀關低眉順眼,說:「好,我和你一起,爸媽,失陪。」
池魚:「叔叔阿姨再見~」
賀關和池魚一起向寥寥無人的甜品區走去。
池魚漫不經心地在一堆小蛋糕裏找到一顆薄荷葉子在嘴裏嚼,問:「你好像有什麽發現。」
賀關:「嗯,但是還沒想清楚,不過可以先告訴你我知道的。」
池魚端起一塊檸檬芝士蛋糕,問:「比如?」
賀關:「詐騙犯。」
池魚:「女的?」
賀關:「嗯。」
危弦月是……是原身的師父,是帶原身進詐騙行業的師父。
今天賀關一看見她就認出來了!
原身因為從小在孤兒院,性格長得奇形怪狀,自卑敏感,十幾歲時被孤兒院趕出來,碰上了這個女人。
她對原身可以說有知遇之恩,畢竟給他引了一條路,但也可以說帶來了禍患,因為這條路是詐騙。
從小就跟著她在國外混跡在人堆裏,原身在偷這方面十足精明,討好別人這方面卻不擅長——不然也不會在綜藝裏貓嫌狗不愛。
他從小到大都是被放養的狀態,到危弦月這邊也是純掛件,根本不知道什麽叫被愛。
原身和這個師父分道揚鑣……就是想要去娛樂圈玩玩的那段時間,就在賀關穿來的前幾個星期。
危弦月看始終勸不動他,就也沒再多話。
畢竟她也沒有教給他特別多的東西,那時候看原身長大了,就像扔掉一直在家門口投餵的流浪狗,成不了大器,也就隨他去了,臨別送他一個禮物,就不再聯系。
原身能進樓家,有不少原因是她的手筆。
只是原著中原身對此毫無興趣,毀掉承諾後和樓君奪交往甚密,小說的後續再也沒有原身和師父見面的劇情。
而現在賀關和樓家牽扯不清,竟然在這裏再次碰上她。
賀關能從記憶裏知道的是,危弦月絕對比原身這個專門「劫富濟貧」的半吊子二腳雞厲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