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小心翼翼的勘察,還被賀關追著瞪了過來。
畢竟現在這種情況是個人都知道怎麽回事。
也因此,另一個女賓並未露面。
醉漢又罵了兩句,但被服務生大力帶走,他掙脫兩次掙脫不開,抓著服務生罵起來,明明在宴會廳時儀表堂堂,在這裏,像個脫下皮囊的地痞無賴。
服務生也有些厭煩。
他神色冰冷,腳步加快,連拉帶扯,強硬地把人帶走。
那並非衛生間的方向。
*
等到罵聲逐漸走遠,賀關重新關上門,把腰帶好好扣上,走到洗手池,洗臉上的口紅印和汗。
他似乎真的在做運動——呼吸加快,心率升高,毛細血管擴張,臉色泛紅,滲汗,都是運動過的痕跡。
賀關洗了兩把臉,把自己收拾妥當,才算冷靜下來,走向角落的掃地機。
衛生間雜物室裏購置了四臺掃地機。
兩臺較大,有座椅,供人坐著操縱機器清掃。
兩臺較小,推行式。
掃地機通體綠色,被保潔洗得很幹凈,泛著幹凈的舊。
賀關手撐大型掃地機上蓋,稍微借力,一躍在掃地機上坐下,喃喃。
「不開電怎麽這麽重……推兩步差點沒給我累死。」
「好像確實該運動運動了……」
第81章 女伴 有人消失了。
上船時是晚上, 等到池魚回來將近半夜,賀關坐在房間的寫字桌前把自己知道的線索一一羅列出來,聽到敲窗戶的聲音。
他起身去開窗,把池魚放進來。
池魚跳進房間, 徑直走去浴室洗澡, 賀關則重新回到桌前, 試圖把自己剛才斷掉的思緒接上。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彌漫著詭異的氛圍, 且線索雜亂。
賀關一時梳理不清, 只好擱筆。
池魚洗澡很快, 出來時頭發已經吹幹,走到賀關桌前,看賀關對著那張紙愁眉不展。
她看賀關讓開身體不介意她看,便拿起這張紙, 大致瀏覽一圈, 說:「思路很好,方向不一定對。」
賀關:「有什麽我能知道的發現?」
池魚:「嗯……有人可能被盯上了。」
賀關:「我們兩個?」
「不知道我們在不在內,」池魚停頓兩秒, 「服務生比我們更有可能。」
賀關沈思片刻:「剩下的我不該問了。」
池魚眼裏的贊賞之色更濃:「不過我可以說一點你能聽的。」
賀關:「?」
池魚:「旅程最後的無人島, 當心, 到時候局面會很亂。」
賀關:「這裏只有你一個嗎?」
其實賀關問的是, 船上只有你一個警察嗎?
這艘船上一定有武力配備, 每個出海的大艘輪船都會雇傭傭兵。他們不和甲板上的客人接觸,但他們也不是警方的人。
有些時候, 雇傭兵才是危險源。
池魚聳了一下肩膀:「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賀關沈默了。
池魚:「晚上我睡沙發。」
賀關:「茶幾上有吃的, 我提前嘗了一點, 沒有問題。」
池魚:「看樣子客房服務的東西是正常的……該說不說, 你這樣讓我想起我搭檔, 他也愛操心。」
賀關:「男的女的?」
池魚走到茶幾邊,並不在意盤子裏的食物已經冷了,拿筷子夾起來嗦了兩口:「男的。」
食物的醬料一股西紅柿的酸味,冷了更甚,她皺起臉。
番茄意面。
賀關:「他……」
賀關停下了問句。
剩下的自己不該問。
池魚三兩口解決僅供飽腹的食物:「他有別的事,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很久沒聯系了。
睡覺吧。」
賀關把床上兩床被子勻一床給池魚,自己抱著被子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
*
之後的兩天也一樣,池魚早出晚歸,賀關很難見到她。礙於行動的特殊性,他們沒有約定池魚回來的時間。
他們叫了兩天的客房服務。
在第二天臨近傍晚,鯨魚出現的時候,賀關才從客房出去,拿著外套出去想看看。
他從船艙向外走,上到甲板,被迎面來的風吹起劉海。
火燒雲燦爛直接,濃郁的橙橘色晃到他的眼睛。
賀關瞇了下眼才睜開。
出來的人很多,大多數是男性,女賓倒是很少。
傍晚時海風由暖變冷,對於夏天來說剛剛好,十分愜意。
一個面生的年輕人和賀關搭話:「賀先生!怎麽沒見您的女伴?」
賀關點頭和他寒暄:「她還在睡。」
他語氣有些熱烈,賀關不知為何。
年輕人看了一眼天色,明智地轉移話題:「這兩天沒怎麽見您。」
賀關真心實意嘆了口氣,埋怨:「被邀請來之前我不知道要呆這麽久,我暈船,說是秘密行程,到了才說是什麽事,那時候船已經開了,就當旅行了。」
年輕人看他神色安定,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掙紮片刻,還是說:「賀先生……您今天有沒有什麽發現?」
賀關神色不變,跟著他的眼神環視全場,心大地說:「沒什麽變化啊,也就是人少了點。」
這時,遠處被觀測著一直保持安靜的虎鯨一個深呼吸,噴出一道巨大的水柱。
頓時甲板上熱鬧起來,人群簇擁著向甲板方向走。
船向前開,離虎鯨越來越近。
趁不遠處幾個人還在討論能不能把虎鯨抓來吃的時候,年輕人更靠近一些,兩只手擰絞在一起:「我不知道您為什麽在這,但我這幾天觀察過,我們這個宴會廳裏……少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