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啊?」賀關躲過唇刷,把兩個字說完,才重新湊回去。
伴郎?他在這也沒什麽熟人,哪來那麽多伴郎?
賀關有點疑惑,但剛剛擡起眉毛,就被化妝師捏住下巴:「賀先生別動,馬上好了,但我現在這幾下修容要是打偏,咱們得重畫。」
賀關乖乖收回視線,閉上眼睛。
直到化妝師掃走他臉上多余的散粉,說可以了,賀關才深切體會到化妝師的「馬上好了」到底是多麽「馬上」。
有幾雙皮鞋聲音靠近,似乎來了好幾位。
賀關看向聲音來源,下意識問:「你們今天不是有通告嗎?怎麽還能來這兒?經紀人沒管?」
溫墨首先回答:「騙你的呀~」
「哥!」童家棋扒著溫墨肩膀,激動地和他揮手,不知道扯到哪,差點把自己腰給閃了。
走在後面的金玨一臉嫌棄,但扶了他一把。
甘青看了他倆一眼,無奈地和賀關點頭打招呼。
褚禮跟在最後,笑容很和煦,站得很端正。
攝影師:「那拍照吧,拍完我們就開婚車去主宅了。」
幾位養眼的明星和一位前明星一起拍照,上相得攝影師的拍攝鍵幾乎沒怎麽停下過。
做完這些,他們便驅車去樓家主宅。
此時五月初,溫度適中,微風宜人。
賀關坐在頭車後座,身後跟著一排浩浩蕩蕩的豪車。
連婚車的路線都是規劃過的,下山後他們沿海岸線走一段,接著進市區上高架路過星域,幾乎繞了小半個淮陰市。
稍微有點人脈的,都知道今天是樓家家主大婚的日子。
賀關到宅邸選的是和賓客不同的路,避免婚禮前先碰上,等到了城堡內,為了偷閑,先去樓冬藏的房間,準備在那歇息一會兒。
沒曾想他還沒睡著呢,便聽見門外有人的對話。
「樓先生,賀先生還沒來嗎?馬上就要開始了,這……」
「你去忙吧,我找找,你不清楚他在哪。」
接著門打開,賀關半瞇著眼,等他關上門才說:「來了。」
進來的人沒答這句,快步走到他面前,才說:「你真是……」
「我怎麽了?」
賀關窩在沙發裏,舒服地閉上眼,窗戶落下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將他照得周身泛光,白得晃眼。
「好看得讓我慶幸今天新郎是我。」
賀關樂了:「那太好了,我也是這麽想的。」
因為化了妝,所以沒有親吻,也沒有摸臉,那人只是坐在他身邊,和他扣著指頭。
等再出來,車水馬龍,滿室香風。
兩位新人攜手從長階走下,有看客驚訝地捂住了嘴。
賀關笑著和樓冬藏咬耳朵:「他們一臉我死而復生的表情。」
樓冬藏握住他的手,一向在外人面前冷漠的臉總算有了笑意。
到送捧花環節的時候,賀關甚至還比樓冬藏快了一步:他老早就看好拿著捧花的樓小瞞在哪,自然認為該自己去送。
沒想到樓小瞞這時候反應倒快,脆生生地說:「小舅舅,這個不是你的!」
樓冬藏從後面伸出手,把捧花拿過來。
賀關走回司儀身邊:「我還以為我才是送捧花的那個?」
「伴娘都在你那邊,」樓冬藏拿著花跟過來,在他面前優雅地跪下,「你說呢。」
樓秋收站在一邊向賀關攤手,意思是,看吧,誰讓和你結婚的是我弟,我提醒過你了。
周圍人群發出善意的笑聲。
賀關被笑得臉色通紅,只好瞪了樓冬藏一眼,接過他遞來的鈴蘭。
但他這一點不好意思也很快消失。
因為他接過花的時候,跪在地上的人笑得非常溫柔。
接過捧花,兩人一起去迎賓,賀關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少話,只記得自己最後歇下來時,只想自己舔自己的舌頭,但做不到,只好作罷。
他沒和樓冬藏說,想也知道對方只會說我幫你舔。
等到賓客入場,婚禮正式開始。
在這裏,又出了個小驚喜。
婚禮儀式開始前,兩個人其實拿到了對方的發言稿,賀關以為自己知道樓冬藏要說什麽,但沒想到樓冬藏給自己的那份是假的。
到了司儀宣布雙方誓言的時候,司儀甚至撥開話筒,免得自己的聲音被錄進去!
樓冬藏笑著看他。
賀關無措地後退半步:「你這樣……」
這樣豈不是顯得照本宣科的賀關很呆。
樓冬藏拉著他指尖沒讓人走,笑說:「新郎,別跑。」
他今天笑得比賀關從認識他到現在加一起還多。
賀關其實也沒想跑,只是嘆了口氣:「我現在覺得全場最呆的就是我,全被蒙在鼓裏。」
大家又笑起來。
樓冬藏溫和地等這笑聲消失,才說:「賀關。」
賀關註視著他,並不回答。
樓冬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們認識的時機並不好。那時我脾氣很差,也做了很多錯事,我知道有些行為可能傷到了你,但你大度地沒有介意。」
「我偶爾覺得,我能和你結婚嗎?我這樣的人能和你在一起嗎?」
「是你告訴的我答案。」
「我可以向你承諾,你總會等我,我可以向你尋求承諾,你總會遵守。你在最細微末節的地方給我愛你的勇氣,也給我許下往後余生承諾的力量。
」
「從今天開始,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我會毫無保留地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