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給我來一串!」
「我也要!」
雲昭的攤位一瞬間熱鬧起來。
有些人覺著太貴,正要打消念頭,卻聽雲昭高聲叫賣:「整只魷魚五靈石,魷魚須一串一靈石,五串三靈石!各位客官,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這下湊上去的人更多了。有人只想嘗個新鮮,掏錢買了五串魷魚須,更有不差錢胃口大的直接大吼:「小老板,給我來十串整只的魷魚!」
「好嘞!」
先才還無人問津的攤位轉眼便排起了長隊,就連對面幾家食肆的食客也讓夥計去攤位上賣幾串來嘗嘗,看得先才幸災樂禍的小販面面相覷。
有商販不屑地撇撇嘴:「這種海腥味的東西也有人吃,也不知道是在裏面抹了些什麼東西。」
雲昭忙得飛起,手上的動作飛快翻烤著烤串,自然沒聽見這等酸話。
小黑兔抱著錢罐蹲坐到小木車上,盯著客人一手交錢一手交串。
不到一個時辰,雲昭帶來的兩大桶海鮮賣了個精光,雲昭表示沒貨時,還有不少客人失望地踮腳瞄向木桶。
「真的沒了嗎?」客人們不死心地問道,「您回去拿吧,我們在這兒等也成。」
雲昭無奈攤手:「只準備了這些,下次我再多做些吧。」
客人們無奈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雲昭收拾好小木車,招呼著靈駒拉著車回去。
一路上,雲昭坐在小車上和小黑兔細數錢罐裏的靈石,發現居然有三千五百多靈石!
雲昭分了五十靈石給小黑兔,當做它今日幫忙的酬勞,樂得小黑兔耳朵甩得飛起,在車上蹦來蹦去。
他捧著罐子細細算了起來,今日賣的魷魚扇貝沒有成本,頂多花了些自己帶的調料和碳火錢。
烤魷魚勾起人們的新鮮感勁兒,還能多賣一陣,照今天的速度下去,能買不少玩具和設施。
這般想著,雲昭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眼皮越來越重,忍不住靠在小木車的欄架上瞇一會。
當靈駒慢吞吞地連人帶車拉上山時,雲昭已經睡得呼呼響,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
小黑兔撓撓頭,正要蹦去找白澤幫忙時,一只大手將它推開。
小黑兔擡頭望了望,立馬縮著脖子躲得遠遠的。
敖煜一身長袍,他斂下目光,長睫微微掃下,眼角的紅色淚痣格外顯眼。
他斜依著木車的欄桿,將目光落在已經熟睡的青年身上。
從去海邊捉魚開始,這家夥就沒有停歇過。一整天都耗在了廚房勾兌調料,清洗那些黏不拉幾的海鮮,還和兔子們一起做了這輛奇怪的木車。
如今大抵是累壞了,整個人把調料罐擠開,蜷縮在一小塊木板上也能睡得這麼香。
敖煜居高臨下地看了半晌,長睫下的眼瞳晦暗深沈似有翻湧的雲海令人捉摸不透。
他俯下身,銀白的長發垂落輕輕掃過青年的面頰。
「留在我身邊,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唔……」
回答他的只有青年的一聲夢囈,嘴唇微微張開,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間隱約可見裏面暗紅的舌肉。
修長的手指輕輕碰觸在唇肉上,又嫩又軟的觸感讓敖煜鬼使神差地多停了一陣,直到指尖傳來濕潤的觸感,他才如驚醒般將手抽回。
他面無表情地將被舔濕的手指在雲昭衣服上擦擦:「一身海腥味,臟死了。
」
雲昭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著床上了。
他扶著額頭坐起身,床榻裏抱著軟枕蹬撓的落雪見雲昭醒了,立馬丟開枕頭,走上前舔舔青年的手背。
雲昭失笑,將小白貓抱了起來。
夜晚的山花隨風飄散。
敖煜與白澤站在樹下,透過薄薄的窗紗,隱約可見一人一貓玩鬧的剪影。
白澤沒骨頭般靠在樹上,上下打量著敖煜:「嘖嘖嘖,看了山靈族靈氣純凈是真的,瞧你,居然能保持人形這麼久,不像大婚那日那般虛……」
帶著冷意的淡金眼瞳橫掃過來,白澤自覺把未說完的話咽進嘴裏。
「查得如何了?」敖煜淡淡開口。
白澤嘆了口氣,說道:「他只是個普通的山靈族人,父母早亡無人可依。大約也是看他沒背景所以才選他替嫁履約的。」
敖煜聽完斂目不語,似是在沈思。
白澤清咳兩聲轉移話題道:「既然他的靈力對你復原有用,你還顧忌什麼呢?」
敖煜微微一怔,他聽著屋內傳來的陣陣笑聲,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神色。
深淵的魔氣穿心,也抵不上被自己親族拋棄的絕望,過往戰下的榮耀也能隨之成為雲煙。
他沒有顧忌,他只是不相信還會有人願意留在一個廢物身邊。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面的人抱著貓兒出來,驚喜道:「誒,你們在這兒!我正要來找你們呢!」
上次與敖煜的人形相見還是隔著面紗,這次與那雙淡金的眼瞳對上,雲昭才感受到什麼叫美顏盛世的視覺沖擊。
他揚聲喊道:「我正要去廚房做點吃的,你們要吃吧?」
「要要要!」
白澤一聽連忙揮手上前,積極得像是最後一節課後沖向食堂的前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