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桃子好了,先做軟桃的吧!」
雲昭笑著接過,把軟桃塊碾壓成泥,隨後倒入純白色的酒露。
白澤說這種純白如牛乳的酒叫做含光釀,另外一種是雨霧清露,都是空明真人的得意之作。
含光釀即使被泉水稀釋後聞起來也格外醇厚,與軟桃泥融合,酒氣中含著果味,芳香四溢如同春日宴景。
「喏,拿去吧。」雲昭把軟桃果酒遞給兔子們,又給愛吃脆桃的兔子杯中加了些脆桃碎。
一口果酒裹著幾顆爽脆的果肉,小黑兔瞇著眼睛,長耳朵一甩一甩顯得格外高興。
他見兔兔們喝得開心,又把剝好的龍眼端過來。
每顆龍眼晶瑩剔透,雲昭拿起一粒將果肉撕開,無色的汁水順著指尖滴落,黏黏糊糊的樣子就知道果子有多香甜。
雲昭把每一粒的龍肉果肉都撕出一個小口,挑出小小的果核,每杯青色玉盞裏都疊放了三粒,如同要開未開的蓮花。
他拿起酒勺,舀了一勺雨霧清露,沿著堆在最上方的那顆龍眼中心澆下。
清澈的酒露盈滿龍眼厚實的果肉,再順著撕破的小缺口往下溢出繼續澆透其余龍眼,像是個最簡易的果肉版香檳塔。
直到杯中被盛滿,雲昭才把杯子推給等候已久的烏木落雪。
雖然是稀釋過的,但雲昭還是囑咐道:「要慢慢喝,就這麼一杯。」
烏木頓時開始耍賴:「可是我每一種都想嘗嘗看嘛!」
雲昭才不吃他這套,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分神回道:「那等我把草莓蜜瓜的做好你們自己選吧。」
烏木一聽,唉聲嘆氣地趴在桌邊,小短腿不滿地晃悠兩下。
草莓被雲昭壓出果汁,與含光釀混合,浮現出一層淡粉汁液,夢幻得像是滿山海棠。
雲昭摘了一朵海棠花,將花瓣灑了些在酒液面上漂浮。
並不會更好喝,不過倒是更好看了!
他按龍眼清露的方式如法炮製出蜜瓜清露,同另外三中果酒擺著神獸們面前說道:「喏,選吧。」
落雪果斷選了草莓的,抱著就杯小口小口的喝著,時不時探頭去嘗玄冥的龍眼清露。
小貂選了蜜瓜,烏木幹脆就選了蜜桃果酒,同小夥伴們湊在一起交換品嘗。
雲昭想了想小鳳凰的酒量,只選了幾顆龍眼放在酒裏泡泡,用碎冰保存起來,等他醒了再給他嘗嘗。
這時,白澤聞著味過來,探頭一看,驚詫道:「你給他們喝酒了?」
雲昭指著一大壺山泉水解釋:「我摻水了的,和果汁混在一起不會醉。」
白澤偏頭看著手拉手圍著一起轉圈圈的兔子,疑惑道:「你確定?」
雲昭幹笑:「只是不會醉,又沒說不會興奮嘛……」
白澤不在意地聳聳肩,說道:「我不需要摻水,不過加果汁是個好主意,你幫我混點果子進去吧。」
「好啊。」雲昭答應了下來。
正準備著,忽然聽見有兔子喊道:「大人,小鳥醒啦!」
「我是鳳凰!不是什麼小鳥!」一聲不滿地嘟囔緊隨其後。
雲昭輕笑著,讓烏木他們幫自己把酒倒進放了果子的酒杯中,同白澤一起進宿舍看看樂凰。
樂凰果然是沒有絲毫酒量可言,腦袋暈乎乎地蹲在小窩裏。
但聽雲昭說給準備了酒漬龍眼,又嚷著要吃吃看。
雲昭把他抱到庭院,餵給他一顆:「白澤說你還沒有好全,待會兒還要繼續吃丹藥,你只能吃一顆。
」
樂凰不滿地瞪了白澤一眼,張嘴含住了龍眼,瞇著眼睛慢慢品味果肉與酒香的完美融合。
白澤端著酒盞四處逗弄著兔子們,雲昭看得好笑,忙活了這麼久,他也想嘗嘗。
見桌上還有幾杯果酒,雲昭端起來,貼著杯邊小口酌飲。
酒香醇厚,味如甘露凝汁,帶著水果的清甜在舌根留存。
雲昭越喝越上癮,想著崽子們不能多喝,自己便將桌上的幾杯果酒全部飲下。
等敖煜來到庭院時,便看見青年醉醺醺地趴在桌上,雙頰微紅,額間碎發微微遮蓋住眉眼,唇上還掛著幾滴透明的酒液。
白澤正一臉無措地站在雲昭旁邊小聲喊到:「雲昭,雲昭,你快醒醒!」
烏木推推雲昭的腦袋,無奈道:「醉掉咯。」
敖煜上前,看著醉懵懵的青年,蹙眉道:「怎麼回事?」
白澤幹咳一聲,說道:「雲昭用空明送來的酒做果酒玩,大約是先才不小心喝了幾杯不摻水的吧……」
「是他幹得出來的蠢事。」敖煜眼中似閃過一絲無奈,將雲昭打橫抱起往房中去。
他將青年抱上床榻,用沾濕的布巾給雲昭擦臉。
雲昭半睜開眼,酒意朦朧間就看見敖煜像個小媳婦般一臉認真地給自己擦拭手臂。
白發從胸口垂下,在他俯身擦拭脖頸時,幾縷發絲掃在額間,酥麻的癢意傳遍全身。
雲昭一把抓住不聽話的頭發,嘟囔道:「癢癢,這縷頭發不聽話,要剪掉!」
敖煜面無表情的把頭發從青年手中奪過,對著這個醉鬼哼笑道:「那是因為你的梳頭技術不好,才會亂散。」
「不對!」酒意讓雲昭像個無力取鬧地小孩般耍賴。
他扒拉住敖煜的頭發,用手在他發絲間輕輕拍打,擰著眉教訓道:「我的技術非常好!我每天都要幫小龍梳頭,還用尋陽的尾巴毛練習!梳不好是頭發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