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落在精瘦有力的胸膛前,看著上面紅艷艷的抓痕,指尖似乎還殘留著些許熱度。
順著那片痕跡視線往下,雲昭不知想起什麼,差點嗆了口水。
龍的構造,真的很神奇啊……
敖煜輕輕拍著青年的背給他順氣,接過水杯放好,又拿了幹凈的帕子在雲昭身上擦拭,時不時的放出靈氣替他松緩緊繃的肌肉。
雲昭偏頭,用余光悄悄打量,此時小龍淡金色的眼中滿是饕足的笑意,看得他耳根又開始發燙。
敖煜托起雲昭垂下的臉,指腹在青年眼角未消退的紅痕間摩挲。
他盯著雲昭的眼尾看了半晌,低頭湊過去,本能地探出舌頭。
溫熱濕滑的舌尖將眼角殘留的水光卷走,敖煜這才貼著雲昭的臉蹭了蹭,如同貓崽撒嬌般埋在他溫暖的頸窩。
雲昭的心頓時化成一灘水,雖然和之前想象的有些許出入,不過小龍也沒讓自己吃苦。
他滿足地閉起眼,回應般的抱住了敖煜的腰。
冰涼的手指順著衣擺探入,雲昭打了個冷顫,一把握住,警惕道:「我覺得不行。」
敖煜靠在雲昭頸窩,擡眼向上看著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聲音低啞像是把小勾子在雲昭心頭輕撓:「最後一次也不行嗎?」
「不行。」雲昭冷笑,這句話他可不止說過一次。
他看著敖煜眼底染上淡淡的失望,白色的長發垂在耳側,若有似無地嘆氣聲在耳邊響起:「好吧……」
雲昭頓時覺得自己像個把小龍用完就丟的渣男,他想了想,紅著臉湊在敖煜耳邊低語幾句。
敖煜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的?」
平日裏表現得再是清貴矜持,但他到底是條龍,嘗過歡愉的滋味總想本能的回歸獸型……
雲昭點頭,但是小聲強調道:「但是只許蹭……」
「好啊。」敖煜答應得爽快,心滿意足地在青年頸邊吸了兩口,直到看見白皙的皮膚又變得透紅,他才大發慈悲的拉著雲昭起身。
雲昭穿得嚴實,特意換上了件能遮脖子的錦袍,他推門出去時,正好碰見站在庭院玉燈上打哈欠的樂凰。
樂凰看著難得打扮得華貴的青年,感嘆道:「唔,今日的衣裳還怪好看的。」
落雪支起小腦袋,上下打量一番,點頭贊同。
白澤倒是老遠就聞見了雲昭身上一股子龍族氣息,揉了把鼻子把自己的搖搖椅搬遠了些。
他不是幼崽,龍族的占有欲向來霸道,敖煜現在估計正對所有成年仙族高度敏感,還是離遠些好。
雲昭挨個摸摸崽子們,見外面陽光正好,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提議道:「天氣不錯,不如去山泉邊野餐吧。」
「好噢。」落雪不知道什麼叫野餐,但總覺得兩天不見雲昭實在想念得緊,在青年腳邊捧場地喵喵叫。
其余人自然也不會有意見,雲昭去廚房拿了不少食材與器具到儲物袋,便一起出發往山泉處去。
山林間疊青瀉翠,乳白的霧靄隨風飄散,清冽的泉水順著布滿青苔的黑石濺落,潺潺的流水聲讓玄冥和尋陽興沖沖地跑上前去。
今日來的山泉不過是條淺水溪流,最深處也只沒過小腿,雲昭放心地讓崽子們過去玩鬧。
這次有敖煜在這兒,這些調皮的家夥總是會收斂些。
白澤似乎很喜歡搖搖椅,就連來野餐也把它帶上,選了個花葉茂密的地方擺好,抱著果盤就躺進去瞇著眼晃晃。
雲昭在樹蔭下鋪好了柔軟厚實的毛毯,落雪和烏木興奮地在上面打滾。
「嘖。」敖煜看著被弄得皺皺巴巴地毛毯,不耐煩地一貓一個腦瓜崩,才讓這兩只貓崽消停下來。
雲昭搭建了個簡易的火竈,把鐵鍋架好,去溪邊淘米。
他正掏洗著,若有所感地回頭,就見敖煜正攏著手盯著自己。
亂石枝葉的暗紅碎花飄落在如瀑的白發間,敖煜有時候覺著從前的龍崽形態也還不錯,能隨時隨地地盤在雲昭的脖子上。
雲昭感受道小龍的視線在脖頸間停留許久,警惕地縮了縮脖子,加快了手上淘米的動作。
他把米放進鍋裏,加了些山泉水,取出帶來的各種食材開始在菜板上切碎。
白澤和小貂正在搖搖椅上玩得不亦樂乎,雲昭沒打算勞役他來幫忙,偏頭看向敖煜:「來幫我切菜?」
「好啊。」敖煜接過刀,對著那根鮮紅的排骨哐哐就是兩刀,回道:「切好了。」
雲昭撫額,把自己切的拿給他瞧:「要一個指節寬的,你這樣切很難蒸熟。」
敖煜擰著眉接過那塊被當做標尺的排骨,低頭繼續擺弄。
雲昭見他一副我懂了的模樣,便放心去處理其他食材。
臘腸切片,再配上嫩綠的豌豆還有各色蘑菇,再加這些又見尋陽踢了幾根嫩筍過來,雲昭樂顛顛地一起處理了丟進鍋裏。
他往鍋裏倒了一勺香油,正想問敖煜把排骨切好沒有,沒想到一回頭就楞在原地。
清冷高貴的龍君此時正想是在研究什麼惱人的術法,眉頭緊蹙,把那塊雲昭切的排骨塊放在整條排骨上比對,然後凝神靜氣鄭重地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