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像浮雲飄散, 沈成蔭和聶柏雪說著最近發生的事, 聶柏雪也講了講劇組的事。
他雖然是臨時趕過來, 可是穿得還挺正式,裏面是一件薄一點的黑色高齡毛衣, 外面是黑色的襯衫,下面配著深灰色的西裝褲,甚至連襯衣的領口邊還別了一個金色的漂亮胸針。
沈成蔭多看了聶柏雪幾秒,對方眉目沈沈,額頭飽滿,面容依然俊美,可是偏偏他就覺得對方今天有點兒……嗯……有點兒花枝招展的。
這時候侍者上來問是否需要開酒,聶柏雪點了下頭,接著,侍者就十分專業的開了木塞,他輕輕給高腳杯倒了小半杯。
紅酒的芬芳肆意漫出,是很濃郁香甜的味道。
要給沈成蔭倒的時候,沈成蔭卻搖搖頭,說:「我不用了,我喝兩杯就暈了。」
說完就和聶柏雪落過來的目光對上了,那目光好像帶著一點詢問的意思,沈成蔭對他說:「你不容易醉,慢慢喝,我就不喝了,回去的時候我開車。」
聶柏雪點了點頭。
飯吃到中途,他不動聲色的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沈成蔭都沒看到聶柏雪是從哪裏拿出來的,就一眨眼,對方就好像變魔術一樣拿出了個盒子放在桌子上。
聶柏雪看他一眼,沒說話,靜靜把這個盒子推給他。
沈成蔭知道這是禮物,他笑了一下,打開了盒子。
——裏面放著的,是一塊低調卻又華貴的銀色腕表。
那腕表十分精致,在燈光下閃著璀璨細膩的光,十分好看。
聶柏雪這才說:「我看你手上空蕩蕩的,現在你又參加了項目,可能會有重要的場合需要交際,如果你要出席又不知道戴什麽配飾,就戴著塊兒表去吧,是百達麗菲的經典款,很適合你。
」
收到禮物沈成蔭很高興,他拿起來看看,表的是有點重量的,還有些金屬帶來的微涼,他欣賞了一會兒又放回去,對聶柏雪說:「謝謝,我很喜歡。」
聶柏雪瞥他一眼:「……客氣什麽。」
沈成蔭笑了一下。
等吃完飯回去的時候,沈成蔭做上了駕駛位,他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聶柏雪:「這次回來多久?能多住幾天嗎?」
聶柏雪喝了點兒酒,反應要比平時慢點,他坐在副駕駛室,遲了一兩秒,低沈的聲音才緩慢的響起:「我明天上午走,我前天幾天趕了幾個通宵今天才有時間回來,明天還要趕快回去。」
沈成蔭略微有點失望。
他和聶柏雪聚少離多,好不容易見一次面,滿打滿算連一天都沒到就得分開。
什麽事兒都幹不了。
等到了家,車緩緩停進地下停車場,沈成蔭轉頭去看聶柏雪,沒想到卻發現對方已經靠著椅背,在閉目養神。
沈成蔭不確定他是不是睡著了,但他也沒出聲打擾。
聶柏雪深刻的五官在昏暗的環境下更顯深邃,遠處折射過來的光兜兜轉轉落到他臉上,有一種沈靜的神秘。
沈成蔭就那麽看著,然後就冷不丁和聶柏雪睜開的眼睛對上了。
他剛想叫人下車回家,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聶柏雪就動作利落的解開了安全帶,俯身朝沈成蔭方向去了。
沈成蔭一下就靠在了椅背上——迎接他的是一個溫柔中帶點兒紅酒醇香的吻。
一點點的梨香混合著茉莉茶的味道在狹小的空間裏蔓延。
沈成蔭和聶柏雪見面之後就一直在大庭廣眾之下,動作要多規矩就有多規矩,好不容易到家了,聶柏雪來這麽一下,沈成蔭當然是無比熱情,他直接反客為主,摟著聶柏雪的脖子和他糾纏。
地下停車場,又這麽晚了,很少有人經過,就算有,也只是零星路過的車輛。
人少,安靜,空曠,就很適合偷偷接吻。
正在他沈溺在信息素交融中帶來的眩暈的時候,聶柏雪額手緩緩撫向他腰間,手指靈活一勾,外套裏的白色衛衣就一下被撩到了胸口搭在了胸膛上。
他裏面什麽都沒穿,就一件白色衛衣,當衣服撩起的時候,微涼的空氣襲來,皮膚直接摩擦過粗糙的外套,沈成蔭悶哼一聲,興奮了。
虎口卡著軟肉,薄繭磨過皮膚,他抱聶柏雪脖子的胳膊更緊了。
在車裏磨蹭了半個多小時,沈成蔭才和聶柏雪下來。
聶柏雪大概是有點兒醉了,下車有點站不穩,手臂一直搭在沈成蔭肩膀上,沈成蔭也不嫌棄,和他勾肩搭背的就往家裏走。
到了家,沈成蔭扶著他坐到了沙發上,家裏有點兒熱,他回臥室換了短袖短褲出啦,然後又開了盞小燈,拿著從餐廳裏帶回來的紅酒,倒在了高腳杯裏。
為了開車,沈成蔭沒在外面喝酒,現在順利回家,他倒是可以喝了。
不過,他的酒也不是為自己倒的。
沈成蔭看了坐在沙發上,好像有點兒反應遲鈍的聶柏雪,說:「紅酒沒喝完,不喝可惜了,我們繼續吧?」
說完,就把高腳杯遞給了他。
聶柏雪卻沒接,也沒說話,他神色淡淡的垂著眼,盯著下面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