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池予沒有戴口罩,見到姜末前,他為了保持清醒用冷水洗了臉,發尾沾著水,被風貼在皮膚上,冷風與冰冷的水不能消退臉上的溫度,因為姜末這句輕飄飄的話,越來越熱,
喉結不停滾動,他的掌心用了點力,貼緊姜末的臉,開口時,聲音已經沙啞了:「可以親你嗎?」
姜末一怔,下意識抿了下嘴唇。
池予的眸色一暗,低下頭,額發擦過了姜末的額頭,向他施壓,追問道:「可以,親你嗎?」
姜末屏住呼吸,微微仰頭,嘴唇輕輕擦過池予的臉頰,一觸及分,又害羞地低下頭。
「你在做什麽?」池予問。
姜末:「親、親你啊。」
池予唇角輕勾,他的手還被姜末抓著,感受著掌心的柔軟,手緩緩下移。
溫熱的呼吸打在姜末的臉上,池予用掌心托起他的臉,冰涼的嘴唇貼了過來,池予仿佛在學他,輕輕碰了下他的嘴唇就分開了。
「我說的親,是這樣親。」
姜末的眼睫顫動,慌亂在眼中一閃而過,下一個吻又不由分說壓了過來。
這一次的吻很重,唇肉被狠狠碾壓,上下唇被迫分離,濕滑柔軟的東西在他的下唇舔過,又是一個短暫的吻。姜末大腦宕機,保持著微微張唇的樣子,呆楞楞看著眼前笑容盛開的壞家夥。
姜末吃過薄荷糖,呼吸之間都是清新的薄荷味,像是早有預感他會親吻他,提前做了準備一樣。
池予被這一想象蠱惑,心底裏的欲望不受控製地釋放了。
「呼吸。」池予嗓音喑啞,命令道。
姜末狠狠吸了口氣,嘴巴來不及閉緊,又一個吻落了下來,這次比上一次要輕,可比前兩次要過分。
姜末以為唇貼著唇就夠刺激的了,當舌尖被卷住含咬的時候,他腦袋徹底成了一團漿糊。
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像是飄到了雲端。
呼吸一次次被攫取,讓他覺得羞恥的水聲在兩人交纏的唇舌之間響起。
淡淡的雪松味散開,逐漸變得濃郁,將他團團圍繞住,想要撤退,臉被池予的手掌箍著,池予的手指按在他的耳朵後面,強勢的不允許他後退逃避。
眼睛緊閉,其他感官被放大,唇火辣辣的,舌尖一片酥麻,力氣一點點被抽光。
姜末抓緊了池予的衣服,後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摟住,喘不過氣來,像是要溺斃在這個漫長的吻裏。
……
火車高速行駛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廣播聲在偌大的火車站裏盤旋,急促的腳步聲一步步靠近。
姜末被池予按著後腦勺壓進了懷裏,衛衣帽子蓋住了腦袋,身體不屬於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坐在了池予的車裏。
池予擰開一瓶礦泉水遞到他的嘴邊,姜末呆呆接過,雙手捧著開封的礦泉水,沒有動作。
「喝水。」池予好笑道。
「喔。」姜末聽話地喝了一口水,太過緊張,水順著他的唇角滑落,掉進了衣服裏。
姜末舔舔下唇,手上的礦泉水被奪走,面前壓過來一道黑影,池予的鼻尖擦過他的,熟悉的唇再次壓了過來,伸舌替他舔掉了唇上的水液,因為剛才的吻,池予的唇變得滾燙,沿著他的下唇,在他的下巴處吻了吻,卷走了下巴尖上的水珠。
姜末:「……」
「你、你在幹嘛?」姜末捂住自己的嘴巴。
池予說的自然:「在親你啊。」
姜末:「……」
姜末:「剛、剛才不是親過了嗎?」
「那點哪夠?」池予嗤笑道,像在嘲諷姜末太天真楠漨。
忍耐了那麽久,這麽一點哪夠。
姜末:「……」
池予垂著眼睛,長睫遮住了眼裏濃重的欲望,他伸手幫姜末系好了安全帶,安全扣的清脆聲響起,姜末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困在了副駕駛座裏。
「害怕嗎?」池予問。
姜末:「害、害怕什麽?」
「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我覬覦你很久了,從很早開始,就想這麽碰你了。」
姜末:「……」
池予問:「我這個樣子,你會害怕嗎?」
姜末出自本能,快速地搖了搖頭:「不、不害怕。」
一邊結巴,一邊說著不害怕,怎麽聽都像是在說謊,可那雙真誠的眼睛告訴池予,姜末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困住野獸的籠子被打開,得到允許後,一發不可收拾。
「可以親你嗎?」又是這個問題。
姜末低下頭,忍著害羞,低低「嗯」了聲。
好乖。
池予壓低身體,拿額頭碰了碰姜末的額頭,姜末擡起頭,距離太近,被池予濃密的眼睫蠱惑,一剎那的分神,唇被吻住。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這一次,沒有害羞地閉上眼睛,他第一次看到池予眼裏那麽濃厚的情緒,一點點向他蔓延,想要將他侵蝕殆盡。
下唇被嘬的有些疼,為了安撫他,又輕輕地舔了舔。
姜末想到了粉絲們說的一句話——池予在逗貓呢。
池予在逗他。
可是,他喜歡池予這種逗弄方法。
「我能帶你回家嗎?」池予的呼吸亂了,嗓音十分沙啞。
姜末的嘴唇腫了,眼角也在窒息的吻裏泛起緋紅的顏色,他眨掉眼裏的水光,睫毛沾上淚水,還沒緩過勁來,被池予這句話砸懵了。
回、回家?
回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