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則雨最怕看到姜末蹙著眉凝視他的模樣。

太他媽兇了，姜末不照鏡子，怎麽可能感覺得出來？他八成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小可愛。

「好了，休息會吧，小雨，吃完飯後好好復盤剛才的比賽，姜末指出來的問題，一個一個改正過來。」教練阿康很是滿意這幾天的訓練結果，他打斷休息室裏凝重的氣氛，拍了拍隊員們的背，示意他們去樓下吃飯。

「呼——」二隊隊員們松了口氣，他們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裏，教練一發話，就瘋了似的往樓下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餓了三天，急著吃飯呢。

教練讓姜末訓練夏則雨，也沒說訓練他們啊！

姜末說夏則雨就說吧，為什麽連他們也要算進去，嗚嗚嗚，他們只是夏則雨的陪練而已啊！

姜末長得那麽可愛，一打比賽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比阿康教練還要恐怖，這訓練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啊，他們不想當陪練了。

夏則雨滿面愁容，謝檸在一旁看的十分開心，他以前受的就是這樣的苦，跟夏則雨一對比，姜末對他算是溫柔的了。至少，姜末只說過他菜，沒有指出過他這麽多的問題。

哈哈哈，他贏了。

「小雨，不、不好意思啊，」結束遊戲後，姜末揉了揉臉，精神終於不再緊繃，他沖夏則雨抱歉一笑，「我剛才是不是太兇了？我、我沒有罵你，說的都是實話。」

夏則雨：「……」實話才更紮心好嗎？

姜末抿了下唇，頰邊兩顆酒窩深深凹陷：「我說的問題，希望你不要輕視，在比賽前改過來吧。」

姜末帶來的壓迫感終於消失，夏則雨松了口氣，看到姜末的笑，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場魔鬼訓練結束後，他八成會得精神分裂癥，他快分不清，哪個姜末才是真實的姜末。

怎麽有人有天使的一面，又有魔鬼的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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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予拍戲忙，姜末白天的時候不會跟池予聯系，怕會讓池予分心。

六點鐘，這個時間，池予一般都在休息，他離開訓練室，走到僻靜的角落裏，給池予撥了一通電話。

鈴聲響了不到兩秒就被對方接起，熟悉的低沈嗓音，或許是因為疲累，也可能是隔著電話的原因，還帶了幾絲沙啞的感覺：「末末。」

「你、你下戲了嗎？」姜末的嘴角情不自禁翹起。

在一起沒多久就跟池予分隔兩地，姜末沒有一點不習慣，想念會有的，但兩人每天都會保持聯系，池予每天睡前都會跟他說話，直到他睡下才結束通話，這段異地戀不算太難熬。

姜末也不是時刻需要陪伴的小孩子，分得清輕重緩急，池予需要工作，他也有事情要做，能夠每天聯系就已經夠知足的了。

池予：「嗯，你掐點真準，我剛休息，吃飯了嗎？」

姜末：「正、正準備去吃呢。」

池予：「好，快點去吧，我也要去了。」

「那個，」姜末叫住池予，「我給你賬號轉了一筆錢，你記得查收一下。」

池予楞住：「什麽錢？」

姜末怎麽知道他的銀行賬號的？姜末從來沒跟他要過，難道是上次在酒店裏，在他的錢包裏看到的？

姜末：「之前在節目裏，你跟我說，想要拜托我跟你捆綁炒作，我知道的，你根本不需要跟誰炒作，那個時候，你是為了我才這樣說的吧。」

姜末也不傻，從池予跟著他退出戀綜節目後，他漸漸就想明白了，池予很早之前就喜歡他了。

在下雨天的小超市裏，池予跟他說——

我想捆綁的人是你。

我不喜歡陸暄。

因為節目的規則限製，池予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池予其實真正想說的是——

我喜歡你。

所以，池予是為了幫助他，才找了這麽一個拙劣的借口，而當初的他，竟然真的相信了。

池予：「……」小笨蛋還挺聰明的。

這筆違約金，池予提前幫他給了公司，後來陸暄再威脅他賠的另一筆違約金，姜末一分都沒出，跟公司和平解約後，姜末有些後悔，自己如果早硬氣一點，也就不會白白損失那麽大一筆錢，說不定，之前那五百萬，公司也一分都不要他賠呢？他還讓池予幫了他這麽一個大忙。

好在，他賺回來了。

姜末蹲下來，撥弄花盆裏不知名的植物葉子，緩緩道：「你、你幫我還了欠公司的五百萬違約金，我不能白要你的錢，我現在能自己賺錢了，以、以後還會賺更多，所以，我們的賬一筆勾銷吧。」

池予捂著嘴巴，不讓笑聲泄露一分，怕姜末聽到了，會羞惱。

姜末說話的時候，他掃了眼自己的未讀消息，有好幾條銀行轉賬的消息，姜末的確給他轉了五百萬。

姜末竟然一直記得這件事情，一有錢就全部還給了他。

如果他沒猜錯，姜末給他的這筆錢應該是姜末的簽約費，五百萬的價格是阿康和大田開的，池予怎麽都沒想到，給姜末的錢，最後會回到自己的手上。

他這算是逮著姜末這只小羊不停霍霍嗎？

不知道小財迷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氣得臉都紅了。

池予沒有把錢轉回給姜末，姜末不是一個虛偽的人，既然姜末做了這樣的決定，就是想清楚了，池予不會多加幹涉和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