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神奇,在極端濕度的原始雨林里,他居然能升起火來。
男孩兒拿起了葉子,并沒有直接喂給他,而是自己喝了一口,還不待魏禹琛反應,男孩兒俯下身非常自然的貼上了自己的嘴唇,清凌凌的水順著自己的唇齒潤濕了自己干澀的咽喉,他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咽了下去,差點嗆著。
魏禹琛:“……”
什麼情況?
還不等他說話,那男孩兒迅速的離開了他的唇,尷尬的撓撓頭,有點不敢看他,半晌才有點臉紅的回頭看他:“那個……我給忘了,你之前昏迷的時候喝不進去水,我一直這麼喂來著,我有點習慣了……”
魏禹琛默了默,費力的從嘴里擠出兩個字:“謝謝”。
男孩兒也就尷尬了那麼一會兒,很快恢復了正常,上下看看他,聲音帶著明顯的關切:“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魏禹琛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不疼了,除了全身沒什麼力氣,感覺并沒有什麼大礙。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蓋著一個薄薄的絨毯,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迷彩,原本沾滿泥土的衣服干凈清爽,很明顯是被人換過了。
這個男孩兒普通話十分標準,應該是中國人,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緬北的原始森林里?就他自己一個人嗎?他是怎麼救的自己?
問題太多,一時不知道從何問起,就算是問,他也沒有力氣開口,他頭有點疼。
男孩兒注意到他有點痛苦的表情,顯然是會錯了意,立刻抓起他的手腕搭在脈上,片刻后松了一口氣,小心的把他扶坐起來,安慰道:“你身體沒什麼事了,就是失血過多又太久沒進食,有點虛弱,過兩天就可以站起來了。
”
魏禹琛訝然,自己當時的身體狀況自己很清楚,就算是進了解放軍醫院也是很難保住命的,就算是保住了,至少也會丟一條胳膊,但是現在……
他輕輕動了動自己被子彈貫穿的胳膊,感知正常,沒廢。
他松了口氣,看向正在包里翻東西的男孩兒。
靜謐的山洞里,火光在男孩兒精致的側臉上跳動,男孩兒鴉羽似的睫毛垂著,在經歷了為時一個月的戰火和叢林奔逃,這個漂亮的男孩兒的出現就像是一場夢,他有點怔楞,一時分不大清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男孩兒終于從書包里翻出了想要的東西,小心的從手里的東西掰下一小塊兒,塞進了魏禹琛嘴里。
魏禹琛緩過神,嘴里醇香的巧克力融化開,他終于有了點自己在現代社會的真實感,他看了看男孩兒手里只剩下一小塊兒的巧克力,許是因為吃了東西積攢了些力氣,他聲音微弱的說:“你吃吧,別給我了。”
男孩兒好像有點驚訝,隨后笑著說:“不用,我可以打獵吃,你需要補充糖分。”
魏禹琛很英俊,在西南部隊,他的臉是可以和實力一起并列排名第一的,年紀輕輕已經是少將頭銜,只不過因為常年的軍旅生涯,他的臉上多了幾分銳利的鋒芒,看起來肅殺而有距離感。
魏禹琛舔了舔唇,男孩兒立刻把旁邊的葉子湊到他嘴邊。
魏禹琛就著他的手喝光了里邊的水,感覺自己的身體又好了些,勉強可以說話了,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決定從頭開始聊:“我叫魏禹琛。
”
男孩兒把他身上的毯子替他往上拉了拉,自己也上了他躺著的那塊兒巨石,盤腿坐下說:“符越。”
魏禹琛:“符姓少見,少數民族嗎?”
符越彎著眼睛答:“恩,苗族人。”
魏禹琛抿了抿唇,問:“今天幾號?”
符越:“6月11號。”
第2章
魏禹琛一愣,自己從撣邦逃出來那天是6月5號,在森林里轉了三天后體力不支暈倒,這一暈就是三天?
把他撿回來的少年右胳膊撐著膝蓋,手托著腮看著自己,那是十分放松的姿態,看起來干凈無害。
但是能在這種原始森林里這麼放松,而且能把自己救下來的人,又怎麼會簡單?
他正要繼續問下去,洞口突然傳來一聲野獸的低吼,這個山洞空間很大,兩人所處與洞口之間有一塊大石頭遮擋視線,他們看不見外邊的情況。
魏禹琛立刻警惕了起來。
符越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然后轉頭看向洞口,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到嘴邊,吹了一個短促的哨響。
哨響過后,門口走進了兩只野獸,最先還看不見身影,地上的火光把兩只野獸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因為角度問題被放大到占了大半個山洞,看起來十分猙獰恐怖。
魏禹琛繃緊了全身,死死盯著洞口。
終于,兩個影子進入視線。
魏禹琛瞳孔一縮,這居然是自己暈倒之前遇到的兩只云豹!
那兩只云豹進來的時候走的不快,看到人后后腳蹬地極快的向兩個人射來,魏禹琛用力扯了扯符越,卻聽那少年帶著笑意安撫的對自己說:“別怕。”
魏禹琛:“......”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兩只云豹在兩人棲身的大石頭邊上停了下來,其中一只嘴里還叼著一只正在抽搐的兔子,它用腦袋拱了拱符越的手,溫順的像只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