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狍子覺得自己呼吸都困難了起來,明明自己沒受什麼傷,但是心里的悲傷幾乎要將他溺死。
這是一個開端,身后唯二清醒著的海葵和浣熊也把牌子摘了下來,交到這個隊伍里最年輕的青年手里。
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從夢里驚醒,恍惚的看到了手電燈光。
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卻發現那不是幻覺。
一個手電筒放在了地上,光線對著巖壁,散射出來的光籠罩在旁邊的兩個人身上。
一個穿著藍色沖鋒衣,全身濕漉漉的少年捧著森林狼的臉,覆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動作非常非常輕,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器。
他聽見森林狼嘶啞的聲音,那聲音里還蘊藏著深深地眷戀和溫柔:“你來了,符越。”
少年把他的聲音細細吻進了唇舌,半晌后放開,輕聲說:“你睡吧,睡一覺起來就全都好了,像上次一樣。”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太過美好,但是他清楚森林狼的情況,這一睡,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魏禹琛搖了搖頭,溫柔的看著面前的人,輕聲說:“我等著你,想問你一句話。”
“恩。”
魏禹琛舔了舔干裂的唇,他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種話他也是第一次說。
他輕咳一聲,聲音不大,卻非常認真:“你喜歡我嗎?”
狍子絕倒,這特麼用問?就這態度還不算喜歡怎麼才算。
符越松開他虛弱的脈搏,認認真真看進他的眼睛,說:“我符越,喜歡魏禹琛,你是我的頭狼。”
魏禹琛彎著嘴角笑了笑,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斷斷續續的說:“那……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
符越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唇貼著他的耳邊溫柔的喚了一聲:“老公。”
狍子不知道那男孩兒說了什麼,但是那之后森林狼就安靜了下來。
他已經顧不上其他,有些發慌的站了起來。
卻見那男孩兒輕輕的把人放在了地上,聲音平靜道:“都進來吧。”
狍子一怔,洞口處進來了一群穿著白色實驗服的人,他們全身濕淋淋的,狍子一個一個人頭數過去,剛好十二個。
這是……這次要解救的人質?
男孩兒將額上的頭發隨意往后一撩,轉頭說:“這位……”
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狍子趕緊接上:“叫我狍子就行。”
男孩兒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符越。”
“他們傷的很重,我需要一個干凈的地方,你們帶上他們和我走。”
外邊的雨勢漸小,但是水卻很深,一行人一直在往地勢高的地方走,大約也就過了十幾分鐘,他們來到了一個山洞口。
“就是這里了,把他們平放在一起,你們幾個把衣服給他們解了。”
那些研究員紛紛應聲,反而沒有狍子什麼事了,他看著符越把森林狼輕輕的放在一塊大石頭上,然后從大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東西。
之聽“咔噠”一聲輕響,黑暗的山洞里瞬間燃起了溫暖的火光,這居然是一個在濕度這麼大的原始雨林里也能燃燒的爐子。
溫暖的火光直接的從心理上驅散了些許冷意,穿行在暴雨中的人們得以喘息。
第17章
“你有藥嗎?”
狍子一怔,隨即立刻反應過來,忙道:“有的有的。”
幾人背包里的藥都在他這兒。
符越接過藥品,點了點頭,說“我要給他們療傷,你們先休息吧。
”
狍子皺眉:“我幫你,傷員太多,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研究員也走了過來:“我之前修過醫學,也能幫上忙。”
符越看了看兩人,清冷的說:“狍子留下,你們去休息吧。”
魏禹琛的傷是致命的,上次的貫穿性槍傷剛剛愈合就又被利器劃開,深可見骨,又因為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已經腐爛嚴重,他最大的問題是感染引發的并發癥。
狍子膽戰心驚的看著男孩兒震怒的眼睛,他毫不懷疑如果坤沙在這兒他會直接戳那老家伙一刀。
他以為的治療應該是酒精燈、手術刀等專業的行醫手法,已經做好了在旁邊協助的準備。
所以當他看見符越往傷口上灑了兩只小肉蟲的時候幾乎是懵逼的。
他驚訝的看著那兩只透明的蟲子鉆進森林狼的傷口,很快失去了蹤影,他磕磕絆絆的問:“這……這是干什麼?”
符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狍子瞬間閉嘴,明白過來他不想讓后邊的研究員看見他的手法。
他什麼都是一頭霧水,但是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符越不可能傷害他們。
兩只小蟲子很快鉆了出來,懶懶的回到了小盒子里不動了,狍子驚奇的看見森林狼肩上的血已經呈現鮮紅色。
符越又拿出一盒藥膏,這藥膏呈白色乳狀,他在紗布上涂了薄薄的一層,細細的綁在傷口上。
從頭到尾,他用到自己手上的藥品只有紗布,縫合線和退燒藥。
身后突然出現了一聲痛苦的呻吟,狍子和符越齊齊往后看去。
之間一個特種兵抽搐著蜷縮成了一團,看起來痛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