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方都在他們身上下了注,并通過耳機與翻譯軟件,朝他們下達指令。
接著,周洛陽被電了。
周洛陽痛得大喊一聲,電流比他想象中的更恐怖,那耳機個頭不大,沒想到竟是能放出如此強烈的瞬間電流,貼著耳后的金屬區域一放電,把他電得倒在地上,全身抽搐。
那一刻周洛陽最強烈的感覺就是:我要死了。
緊接著,對面六號牢門發出一聲巨響!周洛陽還躺在地上喘氣,卻聽見幾個牢房里傳來驚慌失措的大喊。
“省點力氣!”
“別沖動!”
“冷靜!”
杜景吼道:“洛陽!”
剎那間杜景猶如猛獸般狠撞牢門,周洛陽知道他的叫聲把杜景嚇到了,忙道:“我沒事!我沒事!沒事……”
“被電了一下。”周洛陽氣喘,心臟因電流而痙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
緊接著杜景因喊出周洛陽的名字也被電了,他沒有倒下,反而勉強支撐著,眼里現出仇恨神情,電流仿佛激發了他的躁狂沖動,只見杜景回身,繼而驀然抬起一腳,狠狠踹在了牢門上!
又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牢門竟是被踹得松動,頭頂的混凝土搖撼,落下砂灰。
周洛陽當即道:“別沖動!”
“警告,”走廊里通告聲響起,“破壞游戲規則,將遭受死亡懲罰。”
杜景抓著柵欄,像頭兇犬般不甘心地喘氣,周洛陽知道自己被電的經過刺激了他,說道:“我很好!繼續……開門是嗎?快,咱們抓緊時間。”
植物學家將鑰匙扔給對面的三號牢門,教授打開了自己的鐵門,先過來察看周洛陽。
“我剛也被電了下,”教授說,“待會兒就好了。
”
周洛陽說:“最后再開我的,先救他們。”
教授打開了陸仲宇的牢門,陸仲宇拿到鑰匙,開啟四號門,放出考古學家,考古學家放出了一號的植物學家,眾人到五號門外去,打開了五號牢門。
“是你?”陸仲宇在黑暗里說。
“是誰?”周洛陽充滿意外,問道。
那人依舊沒有說話。陸仲宇開門后,教授敏捷地接住了鑰匙,過來打開杜景的牢門。杜景一陣風般沖了出來,放出周洛陽。
這麼一來,七個人都脫困了。杜景做的第一件事,是摁著周洛陽的頭,檢查他的脖頸,動作相當粗暴。
“輕點。”周洛陽低聲說。
杜景確認周洛陽沒有受傷,收回手,周洛陽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是別擔心。
“走吧。”周洛陽道,轉身時卻碰到了人。
“是我。”陸仲宇在旁邊說。
大伙兒摸索著,在黑暗中前進,杜景只不說話,周洛陽心道糟了,千萬別在密室里發病,否則接下來將會非常麻煩。
他一手握緊了杜景的手,另一手根據記憶,在墻上四處摸,找到昨天的石門,推開,說:“我們先進去看看。”
考古學家說:“我打頭吧。”
教授不知道對誰吩咐道:“你倆走在最后,互相照顧。”
植物學家應了聲。
陸仲宇說:“你們沒事吧?”
周洛陽沒有回答,推開大廳的門時,廳內大亮,眾人被晃得有點睜不開眼。這下周洛陽看清了所有人的容貌。
“教授”他見過,正是小伍。比起抖音上修顏后的容貌,教授顯得不修邊幅了些,面容帶著憔悴與委頓,戴著一副圓框眼鏡。
植物學家與考古學家,則不在失蹤人口的照片上。
接下來就是陸仲宇,以及……阮松。
看見阮松的時候,周洛陽半晌沒有說話,阮松也沉默地看著他倆,眼里帶著明顯的仇恨。
“你是祭司。”周洛陽喃喃道。
“是的,”阮松冷冷答道,“我有一張地圖。”
周洛陽本想問阮松為什麼會進來,但那不重要,他已經來了,而提及場景之外的事,又將遭到一次電擊。
小伍席地而坐,捋了下頭發,出了口氣,抬頭審視眾人。
七個人在燈光下開始了一場漫長的沉默。
“咱們都能出去嗎?”陸仲宇忽然說。
植物學家是個高瘦的青年,說:“出去是一定能出去的,區別只在于是活著還是死了。”
周洛陽忽然覺得很好笑,哪怕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植物學家朝他們展示自己衣服上繡的字,上面有英文字母:“Kun”。
“叫你昆吧。”小伍說,“我覺得咱們不可能全部活著出去。”
阮松冷靜地說:“這個密室里,一定會死人,不可能一個都不死,最后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運氣好的話,最多兩個。”
“是嗎?”周洛陽不知道什麼情況下會引來電擊,他正在逐步試探,“你玩過?”
“想也知道。”阮松冷漠地說。
“你的名字太難發音了。”陸仲宇朝杜景說。
“叫他格魯特吧。”周洛陽話音落,沒有等來第二次電擊。
眾人紛紛點頭,杜景沒有說話,只沉默地站著。
考古學家朝他們展示自己的衣領,上面繡了“Denam”。
“‘鄧’或者‘德安’,”考古學家說,“都可以。”
周洛陽的耳機里傳來聲音:“抓緊時間,破解第二關。”
周洛陽觀察其他人,每個人的表情都有微小的改變,顯然耳機里都傳來了指令,他再抬頭看,見天花板上有十二個監控攝像頭,分別朝向不同的方位。
他看了眼杜景的手表,十二點零三分——這次沒有回到二十四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