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周洛陽掛失了護照,重新申辦,等待護照這段時間里,大家開始無所事事。周洛陽便決定去朝拜在曼谷市中心的梵天。
“這個地方還有個名字,”周洛陽朝杜景說,“你知道叫什麼嗎?”
“愛侶灣。”杜景答道。
他們朝拜梵天像后,意外地在愛侶灣外碰到了陸仲宇。
陸仲宇戴著墨鏡,穿著健身的露腰肋,寬松背心與短褲、球鞋,也過來拜了拜,看見周洛陽與杜景時,朝他倆吹了聲口哨。
“恕我直言,”周洛陽說,“你這穿著真的很gay。”
陸仲宇說:“我本來就是gay。”
杜景一手搭著周洛陽肩膀,看陸仲宇朝梵天的四個面跪拜,之后陸仲宇又道:“一起吃個飯,喝個茶什麼的?他們呢?”
周洛陽便發消息通知數人,杜景的手機沒了,他的手機非常特殊,必須找國外重新訂制,周洛陽則在曼谷買了個先用著,順便登錄杜景的聯系號。
密室里的六人,他們在一家酒吧外喝下午茶,彼此閑聊幾句,昆與德安都說了自己的真名,昆叫邵興弘,德安叫蔣玉鵬,小伍則叫伍奉文。但對周洛陽來說。名字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回去以后你們還得接受一些調查,”陸仲宇解釋道,“不知道黃霆說過沒有。”
“知道的,”昆說,“會去做筆錄。”
國內需要追查那家密室,以及洗錢案,但那是黃霆的事了。
“你不是刑警,”周洛陽說,“你和洪侯有什麼仇?”
陸仲宇嘆了口氣,拿起冰咖啡,喝了口,想了想。
杜景看了眼手機,說:“我離開下,有點事。”
周洛陽看見手機消息,那邊是黃霆在找杜景,便點了點頭,讓他去就是。
“我在利比亞執勤的時候,”陸仲宇說,“有個很好的小弟兄,唔……也算同生共死吧?”
周洛陽不過是隨口一問,意識到也許會勾起陸仲宇的傷心事,便道:“知道了。”
“不不,”陸仲宇說,“本來也想告訴你們的,沒什麼,都過去了,還要謝謝大家,替我報了這仇,否則密室全靠我自己,也不可能出來。”
那倒是實話。
只聽陸仲宇又說:“他是越南人,有個女朋友。他比我先退役,說好等我退役,讓我去西貢,一起做點小生意,開個咖啡店。”
小伍說:“你喜歡一個直男?”
“說不上喜歡吧,”陸仲宇想了想,說,“就是分不開。但他要結婚討老婆,我是真的替他開心,把他看作鐵哥們兒。”
周洛陽嗯了聲,陸仲宇摘下墨鏡,看了他一眼。周洛陽心想這家伙名字起得不錯,眉宇軒昂的,哪怕是男生看他,也很加好感度。
“后來他老婆被洪侯手下人……算了,”陸仲宇說,“具體細節不說了。接著他去找人,被關了起來,送到暗網上當遠程寵物。”
所有人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什麼?”小伍說。
“你們不知道?”陸仲宇說,“咱們的這場比賽,是在暗網上被轉播的,俄羅斯人、美國人、烏克蘭人,洪侯開了一個俱樂部。比賽結束以后,獲勝的、沒死的,都會被帶到另一個密室里,慢慢地直播虐待,一直到死。”
周洛陽大致猜到了,其他人卻是才知道這件事,這才開始后怕。
陸仲宇一笑,說:“沒事了,不用怕了。”
“你看到了?”德安說,“我聽說過有這種業務。”
陸仲宇答道:“是,我看了全程。最后我的好兄弟,被……反正死了,死得很屈辱,而我是半年以后才知道這件事的。
”
陸仲宇說得很輕松,也沒有具體描述,周洛陽卻知道他對洪侯的仇恨,是無法消弭的,哪怕洪侯死了,這種恨一定也還在。
“這個俱樂部現在被端了,”周洛陽說,“洪侯死有余辜。”
“還有很多相似的,人口販賣,性奴交易,”陸仲宇說,“我決定空了,都去查查,殺一個是一個,你們有線索也可以聯系我。”
“祝你成功。”周洛陽說。
“Give me five!”陸仲宇笑了起來,像個陽光的大男生,抬起手,眾人紛紛與他擊掌。
又數日后,周洛陽拿到臨時身份證明,終于與他們一起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想家了?”杜景朝周洛陽道。
“很想很想。”周洛陽從沒有比現在更想回到中國境內了。
每個人都如釋重負,于宛市降落時,大家在機場互相擁抱,告別,約定有空再聚。
“回去以后,”杜景朝小伍說,“給這個人打個電話,他為了你,懸賞一千萬,讓我們出動。”
“知道了。”小伍有點郁悶地說。
周洛陽與黃霆則站在一起,等待莊力開車過來。
黃霆說:“我不跟你們走,得回分部報備一趟。”
周洛陽說:“事情解決了?”
“那家密室被查封了,”黃霆說,“老板被抓起來了,接下來是搜集證據階段。到時也許還需要你與在越南的陳標錦充當證人。”
周洛陽懷疑地看著黃霆,說:“要我出庭,給我什麼好處?”
黃霆嚴肅地說:“小同志,匡扶正義,鏟除惡勢力,是天下大義,你要什麼好處?”
周洛陽不過是開個玩笑,當即哭笑不得道:“你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態度嗎?林狄小姐聯系了沒有?女朋友有著落了嗎?”
黃霆馬上道:“忘了,這幾天就找她。
”
“做人要有趣一點嘛。”周洛陽說。
黃霆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做不到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