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帥氣的臉居然紅了。
杜景看了下周圍,仿佛不太想被人聽見。
“……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哪怕在那件事上,也能互相妥協讓步。”杜景說,“我是覺得,沒有必要太在意,你讓我當什麼,我就當什麼。”
聽到這話時,周洛陽反而被感動了,他觀察杜景的表情,杜景卻很快又戴上墨鏡,像個被表白了的大男生,一整天都在躲閃周洛陽的注視。
“那好,你暫時先當攻吧,”周洛陽說,“試用期三個月,當得不好,就沒的當了。”
“好的,”杜景說,“三個月后轉正,考核期很合理,我會努力表現的。”
周洛陽內心深處,其實有點懷念數年前喝醉酒的那夜,酒精的作用下,他們都放得很開。
尤其杜景還是男性,在突破心理防線后,心照不宣的那種禁忌感與不安,更加深了刺激感。
但回到家后,杜景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畢竟樂遙還在家里。他依舊與周洛陽一起睡,只是每晚都會抱著他,早上叫他起床時,會吻他幾下。除此之外,周洛陽也沒有提更多的要求。
“想要那個嗎?”
夜里,杜景抱著周洛陽,親了親,冬夜的宛市下起了雪,房里卻很暖和,他們只穿著T恤與內褲。
周洛陽感覺到了,他們確實對彼此的身體有沖動,但他尚未做好準備,畢竟知道歸知道,性歸性,這麼多年里,除了大二那個夜晚,他就再沒有與任何人有過性經驗。
“用手嗎?”周洛陽在黑暗里說,“你想嗎?”
杜景說:“你決定吧,畢竟我還在試用期。”
周洛陽頓時被杜景這句話逗笑了,放開他,躺著笑了一會兒。
他們已經是愛人了,可他一時還不太適應從朋友到愛人的轉變,且知道杜景一定也是這樣。
“太難為情了。”周洛陽說。
“回來。”杜景又把周洛陽抱了過來。
周洛陽道:“樂遙在隔壁呢。”
杜景嗯了聲,說:“先不用,明天他就上學去了。”
新年假期很快結束,最后一天里,杜景開車,與周洛陽把樂遙送回學校。
“下周見,哥哥們。”樂遙笑道。
“下禮拜見。”杜景朝樂遙揮手。
周洛陽說:“想回家就回來復習。”
樂遙點了點頭,張亞倫把他推回宿舍,杜景那表情,仿佛如釋重負。
“怎麼?”周洛陽哭笑不得道,“我弟弟在家里,給你造成很大的心理負擔嗎?”
杜景馬上澄清:“沒有。”
他把車開出一段,停在了路邊。
“現在回家?”杜景問。
“我得去店里。”周洛陽說,“你不回公司辦交接嗎?”
“不想去,”杜景有點毛躁,說,“想回家。”
“那你先回去?”周洛陽說。
杜景看了周洛陽一眼,沒有說話,周洛陽馬上就懂他什麼意思了。
“啊?”周洛陽頓時心臟狂跳起來,樂遙來上學了,杜景想回家與他那個。
我靠,周洛陽心道,他想做什麼?
“昨晚問你,你又不用。”周洛陽說。
“昨晚你說用手。”杜景認真答道,“我的意思是試試別的。”
周洛陽:“…………”
周洛陽一手搭在杜景肩上,打量他,一時不知如何評價杜景,片刻后終于忍不住說:“老板,我怎麼突然覺得你有點危險啊,別忘了還在試用期。”
杜景說:“但如果表現得好,也能提前轉正,是不是?沒有經驗,但你就不想試試嗎?”
這種嘗試簡直太突破人的心理防線了,周洛陽不禁咽了下口水。
杜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已從周洛陽的表情上猜到了,朝他詢問地一揚眉。
周洛陽揪著他的領帶,順勢把他拖得傾身少許,親了下他的唇。
“晚上吧。”周洛陽想了想,說。
杜景得到這個承諾,頓時神采飛揚地吹了聲口哨,發動車上路。
周洛陽能感覺到杜景的病情最近穩定了不少,這也許是件好事。但熱戀期間,人總是幸福的,有再多的傷痛都能被這宏大的幸福阻擋。
最危險的時刻,反而是習慣了新的關系,度過熱戀期之后的磨合期。他們一定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不休,從而造成杜景病情的惡化。
但周洛陽沒有提這話,既然決定了,未來有多少考驗,他都愿意與杜景一同去面對。
杜景把車停在長安鐘表古董店外,周洛陽說:“晚上見。”
“辦完事我就來接你。”杜景搖下駕駛室車窗說道。
周洛陽快步進了店里,蔣玉鵬正在直播他店里的東西,他長得白白凈凈,年輕帥氣,人如其名,起了個網名叫“玉面小飛鵬”。小伍又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去同性戀直播間當主播。于是蔣玉鵬吸了不少粉絲,開始流量變現,試圖賣賣貨,整個圣誕連新年假期里,還真賣掉了不少從四會珠寶市場進的玉飾。
“辛苦了,又在割你粉絲的韭菜嗎?”周洛陽說,“看來你是個被編程耽誤的網紅。”
“本來就賣得也不貴嘛,老板,”蔣玉鵬說,“有人淘寶直播帶貨,有人直播賣口紅,有人直播賣農產品,你情我愿的事情,怎麼能叫割韭菜呢?”
“感謝為店里創收啊。
”周洛陽笑道,“你可以放假了,這幾天辛苦你看店,有人來過嗎?”
“景哥的助手,那個叫小力的來過一次。”蔣玉鵬收起手機,說,“大貨都問得多,我讓他們加了店里公眾號,正想試著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