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陽馬上就明白了!穿梭時間是一個解釋,或者……能不能有另一個解釋?也即是說,他們在十二點的剎那,擁有了未來,也即明天的所有記憶!
這麼說來,杜景擁有“很久以后某一天的記憶”,也同樣可以用這個原理來解釋!
“可是那些事真的發生了嗎?!”周洛陽又開始混亂了,這不就意味著,記憶甚至也是假的?
“發生了,”杜景說,“記憶的偏差與互相印證,就是證明。”
“那到底又是什麼原理?”周洛陽說,“這就是第五個問題了。”
“與第四、第五個問題一定有關。”杜景示意周洛陽起來,說,“事件發生在未來。”
接著,杜景拉開床頭柜抽屜,又說:“近期應當還有一伙人會上門……”
但他的話頭瞬間打住了。
周洛陽轉頭,杜景坐在床邊,看著空空如也的抽屜。
“不見了。”杜景說。
第68章 未來
“樂遙?”周洛陽敲了幾下隔壁臥室的門, 想確認樂遙還安全。
杜景坐到餐桌前, 看了眼手機, 午夜三點。
“是樂遙拿走了,”杜景說,“對方頭腦非常清醒, 在午夜十二點前,就讓他帶走了凡賽堤之眼。”
“不可能!”周洛陽說,“杜景, 你這麼說我要生氣了, 他是我的弟弟!樂遙!快醒醒!”
杜景起身,找來鑰匙, 三兩下打開樂遙臥室的門。
被子散亂,樂遙不在房中。
周洛陽:“……”
杜景說:“他在這之前就動過凡賽堤之眼, 正因為他是你的弟弟,我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周洛陽走到樂遙的書桌前, 看見上面留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是個地圖,上面標記了地點,畫畫的方式, 明顯是樂遙的字跡。
周洛陽低聲道:“對不起。
”
“沒關系, ”杜景說,“本來就是我大意,洛陽。”
周洛陽已不知該說什麼,樂遙為什麼要動這塊表?他被挾持了?不應該,他大部分時候是可以朝他們求助的, 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樂遙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威脅。
而且就算被威脅,杜景也不可能察覺不出異樣。
“他為什麼要……”
“聽我說,洛陽,”杜景認真道,“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周洛陽避開杜景的目光,杜景卻又道:“所以不用道歉,我這就去找他。”
“是,”周洛陽說,“你說得對,換衣服,一起去找他。”
杜景快步離開,上了車,周洛陽坐上副駕,系好安全帶。杜景說:“他現在一定在素普手里,素普既然找過你,也一定找過他,他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他認為你殺了我們的父親,”周洛陽無奈道,“他……他一定會聽素普的!”
“我確實這麼做了,”杜景說,“只是現在還沒有。”
周洛陽答道:“事情還未發生,就是沒有。”
周洛陽仍然沒有想通為什麼杜景會在過去的某一刻出現在羽田機場,至少它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已成既定事實,但杜景是在未來的某一刻下了這個決定,對他而言就是尚未發生。
就像改變余健強的死一樣,也許過去也是可以改變的。
“我怕這是個陷阱。”周洛陽說。
“沒有辦法了,”杜景說,“凡賽堤之眼在樂遙的手上,不拿回來,我們就不能再回到前一天,或者重復進行時間回溯。”
“素普一定知道凡賽堤之眼的作用!”周洛陽瞬間明白了。
“是的。”杜景鎮定地說,“果然比王舜昌還難對付,素普讓樂遙在十二點前,趁咱們不注意,拿走了凡賽堤之眼。
又在第二天早上出門前,把它放回了原位。”
“可是他們既然得到了它,又為什麼不把它直接拿走?”
“因為對方不能確認,哪一塊是真的。”杜景喃喃道。
周洛陽忽然意識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在背后操縱著這一切的人,真正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杜景根據地圖,四點半時,在一棟樓前停車。
那是個中俄合作公司的辦事處,也是俄羅斯駐中國宛市的商會地址,內里十分安靜,燈火輝煌。
杜景看了眼周洛陽,兩人沉默,杜景把車開進商會內,保安默契地放行了車。
素普站在入口處,耐心地等待兩人的到來。
“看來你們已經是第二次經歷一月三號了。”素普說,“請進,斯瓦坦洛夫斯基正在里面等你們。”
“我說呢,”周洛陽喃喃道,“原來在半島酒店接應你的人,是俄羅斯人。”
“歡迎!歡迎!”
走進二樓大客廳時,客廳內站著四名保鏢,周洛陽與杜景被搜了身。
“例行檢查,”斯瓦坦洛夫斯基叼著雪茄,說,“確認沒有帶槍進來。”
“你想太多了,”周洛陽答道,“中國有槍支管制。”
“周樂遙在哪里?”杜景沉聲道。
“你們是第幾次來了?”斯瓦坦洛夫斯基這一次,口音倒是非常流利,顯然先前不通中文的原因,都是裝出來的。他仔細一想,便明白了,說道:“第一次經歷一月三日?嗯,所以你們不清楚。”
說著,他朝側旁那烏克蘭美女示意,說道:“莉莉。”
莉莉躬身,走了出去,斯瓦坦洛夫斯基說:“不要著急,既然是遠·周的子孫們,秉承我們兩個家族的友誼,我不會加害你們。
”
斯瓦坦洛夫斯基打量兩人,又說:“周老板,我的表修好了嗎?”
“沒有。”周洛陽說,掏出另一枚凡賽堤之眼的表身,朝他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