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繼母保護了她的兒子,樂遙逃掉了,她卻倒在了血泊之中。凡賽堤之眼現在在誰的手里?
“樂遙?爸爸!”周洛陽轉身四顧,喊道,“樂遙!”
他看見一伙身穿西服的俄羅斯人快步奔跑而去,緊接著杜景隨后沖上,一個翻身,將最后那人扳倒在地,搶到了他手中的槍。
跑在前面的殺手頓時轉身,杜景毫不遲疑一槍點射,放倒沖上來的人,閃身一打滾,槍聲大作,子彈橫飛,他躲到了機場的柱后。
突如其來的槍戰愈發引起了騷亂,玻璃門被逃命的人擠塌,傳來瘋狂的尖叫,不少人推搡、踩踏,地上全是傷員與血跡。
周洛陽不敢叫出聲,四處看,杜景則好整以暇,藏身柱后,調整彈匣,又回了兩槍。
這個時候,周洛陽看見了父親與樂遙。
周嵩保護著小兒子,兩人藏身于一部自動販賣機后,父親兩手抱住了樂遙的頭,哪怕這保護根本無法格擋子彈。
樂遙不住流淚,望向母親被槍殺的方向,渾身發抖,手中仍緊攥著凡賽堤之眼。
周洛陽:“太好了!樂遙!”
父親聽到中文發音,難以置信地抬頭,朝周洛陽望來。
“爸爸……”周洛陽與周嵩對視。
“洛陽?”周嵩嘴唇發抖,在混亂中做了個口型,理解不了為什麼大兒子會出現在此地。
樂遙抬頭,與周洛陽對視。
周洛陽看著周嵩,那一眼仿佛跨越了光陰,他的淚水不自覺地流淌而下,不住哽咽。
“爸爸……”周洛陽哽咽道。
樂遙發著抖,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周洛陽知道這不是敘舊的時刻,他朝樂遙伸出手。
“給我。”周洛陽做了口型,“相信我。
”
樂遙從兜里掏出凡賽堤之眼,看著周洛陽,搖搖頭,繼而把表盤放在地上,左手控制日期轉盤,右手控制扭針。
“不,先不要這樣!”周洛陽喊道。
周洛陽起身,撲向弟弟,杜景在柱后轉頭,只一瞥之間便飛身躍起,飛出障礙掩體,身在空中放槍,落地時一打滾,沖向周洛陽。
子彈飛向自助販賣機,霎時間時間隨著樂遙的動作而變得緩慢起來,周遭光芒隨之一收,周洛陽眼前景色流轉,回到了中國宛市,酒店,早上七點。
素普:“……”
周洛陽:“……”
素普:“你們做了什麼?”
周洛陽:“快放了我……”
緊接著,杜景一個飛旋,踹破落地窗,沖了進來!
素普這次不敢再與杜景動手,直接撲到房間門前,卻被杜景飛躍沖去,伏身撲地,抓住了他的腳踝。
杜景將素普悍然拖倒,鎖住他的腳腕,就地一蹬起身,拎著百余斤的成年人仿若無物,又來了個單手過肩摔,把他砸向落地玻璃窗,砸出了酒店!
“樂遙回退時間了!”周洛陽不明白樂遙為什麼回轉到了早上七點這個時刻,想來斯瓦坦洛夫斯基教給了他定位時空坐標的方式。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出發,在去機場的路上了。”杜景說,“快走!”
杜景沖上車去,說:“樂遙沒必要一定回東京……他在想什麼?”
周洛陽焦急地說:“他如果不回去,我爸爸就會落在斯瓦坦洛夫斯基的手里,他必須回去!”
七小時后,羽田機場。
杜景與周洛陽剛出海關,又是一聲槍響,一模一樣的尖叫與混亂,但這一次,槍聲來自另一個方向。
“出租車站。”杜景說,“跟我走。
”
兩人逆著逃跑的人群,飛奔向出租車站,與一伙俄羅斯人擦肩而過。
杜景二話不說,出腳,直接絆倒一個,奪過手槍,幾下了結這伙殺手。槍聲引起了更大規模的恐慌,連周洛陽也被震住了,近距離的槍響令他耳膜劇痛。
接著杜景沒有廢話,騰出一手摟著周洛陽,兩人躲到柱后。
周洛陽不住尋找樂遙的下落,卻看見了前來支援的俄羅斯人。
杜景:“他們在地鐵站與出租車站都有埋伏,我猜對了,斯瓦坦洛夫斯基根本不想讓樂遙救人。”
杜景又槍殺了幾名殺手,隨手把周洛陽抱在懷里,讓他不要看那人間煉獄般的景象,怒吼道:“周樂遙!出來談談!你們跑不掉的!”
俄羅斯殺手越來越多,朝他們圍攏上來,周洛陽抬頭看了眼,只見四面八方全是身著西服的、斯瓦坦洛夫斯基派出來的殺手。
“他們認得咱們。”周洛陽喃喃道。
杜景:“他一定就躲在機場的某個角落。別忘了,他也在時間回溯中。”
杜景手中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他隨手把槍扔到一旁,轉身單膝跪地,抱住了周洛陽,就像看不到周遭的殺手般,專心地親了一下他的側臉。
“時候到了,”杜景說,“這樣很好,別的我不想再管。”
然而就在此刻,時間再次回退,刷然將他們拖進了長河之中,逆流而上,再一次回到了清晨七點。
周洛陽:“……”
素普二話不說,起身便逃,沖向酒店房門,杜景踹破落地窗,第三次撞進客房中。
客房門轟然關上,素普逃了。
杜景追了幾步,只差那關鍵性的兩秒。
“別管他了。”周洛陽說,“快給我松綁!樂遙又在回溯!”
杜景罵了句臟話,朝床前過來。
“我要和你做愛,”杜景說,“不去東京了。”
周洛陽說:“你瘋了!快松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