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樂絲一走,紀真宜就連忙拉著圓臉妹妹的后領子把她拽下來。
“桃樂絲怎麼看上謝橋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她含著冰棍想了想,又傻兮兮地笑,“不過謝橋長得可真好看啊,又高又帥,成績還那麼好,雖然不愛說話但是聽說脾氣也很好。”
紀真宜點頭認同,心說你還說不知道這不把原因都抖摟出來了嗎,又問謝橋在你們學校人氣很高吧?
圓臉妹妹斬釘截鐵,“當然啦……”
她開始講謝橋高中入學第一個月的盛況,因為美貌拔群,軍訓那會兒謝橋就已經初綻頭角了,每天都有人觀光打卡,第一次月考奪魁后更加一發不可收拾,簡直成了旅游景點。
課桌上的早餐都要壘一桌,來晚了就要沒地方放了,有時候鄰桌都要成為「早餐殖民地」。
謝橋不堪其擾,食物這東西丟了浪費,不丟發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有天特意起個大早,把所有來送早餐的人全部堵在教室門口,據說男的女的人擠人站了有半條走廊。
“還有幾個竟然在謝橋講話的時候才偷偷過來!太懶惰了!”圓臉妹妹義憤填膺地譴責,仿佛身臨其境。
謝橋當時說,“世界上吃不起飯的人有很多,這其中不包括我。”他環視了一圈,“你們給我送這些,還不如去捐愛心早餐。”
紀真宜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心里直念這他媽是個神人啊,“真的假的?真的有人去捐愛心早餐嗎?”
“當然有啊!要不然基金會怎麼有的?”
紀真宜敏銳捕捉到重點,“什麼?什麼會?”
圓臉妹妹鄭重其事地告訴他,甚至還一點與有榮焉的憨笑,“我們學校有「謝橋愛心早餐基金會」
呢。”
愣了兩秒,“神特麼基金會,我操哈哈哈……”紀真宜原地笑成一個陀螺,拍著大腿爆笑如雷,整個班的目光都被他夸張的笑聲吸引過來。
剛進教室被人攔在后排廝混的瘦猴遠遠罵了句傻逼。
袁纖纖左右看了兩眼,羞赧又焦急地說,“我說真的,現在還有很多人堅持捐愛心早餐呢!你不覺得他很善良很有愛心嗎?大家都……”
紀真宜兩眼笑得流淚,胃都疼了,氣若游絲地哀求,“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妹妹,緩會兒,緩會兒再說。”
袁纖纖等他笑著擦完眼淚,紅著臉強調,“我說的都是真的!”
紀真宜竭力深呼吸,擺擺手證明自己信她,又問,“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你也喜歡他?”
“不喜歡啊,他隔我那麼遠,看他跟看星星一樣,有什麼好喜歡的。”
紀真宜卻從這句話里聽出點不一樣的東西來,“那意思就是,你喜歡隔你近的啊?”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羞怯地點了點頭。
紀真宜湊近了她,眼睛揶揄地半瞇著,“妹妹,你不會喜歡我吧?”
女孩子氣鼓鼓地抬起臉來,方才的羞澀一掃而光,“怎麼可能?!豬才喜歡你呢!”
紀真宜沒骨頭似的后懶在椅子上,唏噓地搖搖頭仿佛情圣,“也是,你可千萬別喜歡我這種人見人愛的大帥哥,你別看我萬花叢中過滿樓紅袖招,其實我心里……唉,你會受傷的。”
圓臉妹妹理都不帶搭理他的,吃完了紀真宜請的冰棍扭頭還把棍子甩他臉上了,“不要臉……”
受了白天的影響,晚上紀真宜補習都有點心不在焉,當然本來也很少在焉。
他咬著筆帽出神地想,這都不是個有后援會的校草,這特麼是個有「基金會」的校草啊,他心里只隱隱浮現基金會三個字都能感覺到那陣撲面而來的牛逼。
謝橋正用最通俗的方法和他講導數,全程神游天外的紀真宜突然扭過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謝橋不明所以地回看他。
用眼神悄悄問他,做什麼?
紀真宜高深莫測地盯著他,煞有其事地說,“人人都有一張嘴,怎麼你的就這麼好看呢?”
謝橋眼皮往上撩,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眼潭清透迷茫,薄唇抿了抿,掩飾地偏過了臉去,無端顯出點可愛來,像被調戲了,“不做我走了。”
說完真就起身。
紀真宜趕緊拖住他,帶著得逞的笑,“誒別走,我錯了我錯了。我們小橋怎麼這麼純情啊,逗你玩呢。”
謝橋更加怫然,一是紀真宜說他純情,二是他討厭被人逗著玩。
有雨敲著窗戶,玻璃上洇開一朵朵圓濺的水花,滴滴答答,濕氣眨眼間侵染了整片濃黑的夜色。
笑嘻嘻的紀真宜忽然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入了定似的,手仍鉗在謝橋腕上,“下雨了耶,小橋。”
謝橋看看他,又去看窗外,“嗯……”
紀真宜拖著他的手,笑著擰過頭來,仰視著他,浪蕩的笑臉燦若春花,“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小橋晚上一個人睡得暖和嗎?要不要哥哥給你暖被窩啊?”
第五章(上)
謝橋發覺一個現象,下雨天的時候,人的性致總是格外高昂。
比如現在,紀真宜正跪在地板上,張著嘴吃他的陰莖。紅紅軟軟的舌纏著冠狀溝滋溜滋溜地吸啜,唾液和精水的混合讓他的嘴紅光水亮,腮吸得尖尖粉粉,腦袋一點一點的,囫圇往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