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子,卻被迫嫁給攝政王。成親當晚,他剛掀開紅蓋頭,我就舉著匕首刺過去。瞬間劃傷他的臉。
但他不怒反笑:「王妃這麼野,本王很喜歡。」
我:「……」
老子是男人,神他娘的王妃啊!
1
「什麼!你們竟要將我嫁給盛瀾庭?他可是個男子!父親莫非是在說笑?」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父親。
此刻他坐在主座上,眉眼間不見一絲溫情,冰冷而陌生。
眼前之人還配做我的父親嗎?
我向來知道他貪得無厭,一門心思想要升官發財。
但沒想到竟荒唐至此。
何況我堂堂七尺男兒,應當先闖出一番作為。
我自小熟讀圣賢書,一心想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嫡母冷冷地笑:「你當真是不知好歹!」
「你可知這京城里,想做攝政王妃的世家貴女比比皆是,偏偏那盛瀾庭誰都瞧不上,只挑中了你。」
「你竟然還不愿意?要不是你這張臉還算看得過去,你連嫁去盛府的資格都沒有!」
我再也聽不下去,甩袖就欲離開:
「你們莫要再說了!我沈云瑄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兒,絕不會嫁給一個男人!」
就在這時,幾個小廝沖出來,不由分說地將我五花大綁。
父親直接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逆子!你給我聽好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我把你養到這麼大,你就是如此回報我的嗎?來人,給我將他關在房中,直到成親為止!」
2
一個月后,我終究還是穿著喜服,以一個男子之身坐上了花轎。
起初我想逃走,奈何父親用小妹的性命威脅我。
我們都是姨娘所出。
自從姨娘死后,我們就在這沈府相依為命。
我若不嫁,父親就要將她嫁給東城的老鰥夫。
作為兄長,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落入火坑?
我只得答應婚事。
但嫁可以,可若那盛瀾庭當真要碰我,我也絕不會手軟。
說起來,我實在搞不明白。
盛瀾庭怎會選我一個男子為王妃?
關于盛瀾庭,我曾見過他幾次。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權傾朝野,地位無人能及。
當初先帝駕崩之時,太子只有七歲,便讓其二弟盛瀾庭臨危受命,輔佐朝政,直至新帝掌權。
十年過去,這朝堂幾乎已是他的天下。
新帝形同虛設。
嫡母說得不錯。
在這偌大的盛京,有哪個權貴不想把女兒嫁給他?
那可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可奇怪的是,盛瀾庭不為所動。
但凡是送給他的美人,都被他完好無恙地送了回去。
旁人心領神會,又送去面容俊美的小綰。
他照舊一個不收。
大家也明白了,這攝政王壓根不喜美色。
直到這次,盛瀾庭竟指明要我這個男人嫁他為妻。
我徹底蒙了。
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3
攝政王府門前,錦紅色地毯綿延疊沓,直鋪到京城十里之外。
到底是盛瀾庭成婚,幾乎全京城的人都來看熱鬧。
「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會娶一個男人!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你懂什麼!那少瑄公子不知比多少女子還要美上幾分,換作是我,我也……哈哈哈……」
「也是,那可是京城第一公子,雖只是庶出,但樣貌絕美、文采斐然,也只有這樣神仙般的人物才能配得上攝政王!」
我靜靜聽著,手不由握緊成拳。
想我沈云瑄,本是人人稱道的第一公子,如今竟成了旁人口中的笑話。
當真是可笑。
我任由盛瀾庭牽著我走完儀式,最終被送入洞房。
如今還是早春,夜里寒氣逼人。
可我手執匕首,掌心都浸滿汗漬。
若那盛瀾庭要對我動手腳,大不了我就同他拼命。
很快門被推開了。
一雙黑色蜀錦長靴映入我眼簾。
我心陡然一顫。
我看不見對方的樣子,龍鳳呈祥的紅蓋頭遮住了我的視線。
隨即紅蓋頭被揭開。
我赫然對上一雙冷峻凜冽的眼。
紅燭下,一身朱紅色喜服的男子,緩步走到我的身前。
俊美得有如神祇的面容上帶著一抹笑。
他一挑眉,仔仔細細地將我上下打量,伸出手就要來撫我的臉。
我捏住匕首就朝他刺過去。
他先是一驚,而后絲毫不慌,手指一彈。
匕首堪堪在他臉龐劃過,掉落在地。
瞬間他的左臉頰滲出了一絲鮮血來。
他輕輕用手指蘸了點,看了看,饒有興致地笑了:
「王妃竟然這麼野,本王很是喜歡。」
一聲王妃,險些讓我背過氣去。
真是神他娘的王妃!
老子可是男人!
我惡狠狠地盯著他,氣不打一處來:
「盛瀾庭,你到底為何要娶我?咱們可都是男人!你若是腦子有疾,就趕緊去治!」
「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你若敢動我一下,我就……讓你做不成男人!」
他笑得更甚,似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
「從前聽聞王妃溫潤儒雅,乃謙謙君子,沒想到也是會罵人的呀?」
「不過王妃兇起來,倒也是蠻可愛的!」
我怒意更甚。
神他娘的可愛!
「盛瀾庭,老子是男人!」
他笑:「所以呢?」
我還想同他爭辯什麼,他卻開始脫衣服。
我:「……」
我立刻緊張起來:「你別過來啊!我說到做到!」
然而他不理我,和衣就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有了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