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的黑人粗聲道:“老板不需要,快走。”
葉文軒還想再說,門邊的大漢見狀都圍了過來,他嘴角一抽,只能草草應了,端著盤子轉身往回走。
畢竟不是專業做偵查的,葉文軒心虛得很。
他不確定后街巷子里那個倒霉的亞裔還會昏睡多久,待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葉文軒在心里盤算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先回酒店去,免得一會兒被人識破身份,想走也走不了。
打定了主意,他立刻行動起來,還是去了之前那間廚房,葉文軒隨手拎起大廚們制造出的又一袋垃圾,悶不吭聲找到后門溜了出去。
他時刻留意著身后,發現沒人注意自己,便飛快地走進巷子深處,在一處廢品堆旁將那名昏迷中的亞裔男子翻了出來,3月天這家伙被扒了衣褲,只穿著單衣躺在地上,葉文軒估摸他醒了之后鐵定要感冒發燒。
看出這倒霉鬼還得再暈個把小時,葉文軒放下心來,他大口喘了幾下,努力平復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律,然后才快速將會所制服脫下來換回自己的衣服。
簡單做了一下善后工作,再看時間,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
“威爾森……看來有必要查一查這個人什麼來頭。”他喃喃自語,一邊將帽子籠在頭上,又將下半張臉用口罩圍好,然后貼著墻邊走出小巷。
十一點的倫敦還是很熱鬧,葉文軒沿著馬路走了一段,在距離紅薔薇會所很遠的地方隨手攔了輛車,他報過酒店名字就將頭抵在車窗上,漫無邊際的想著剛才的所見所聞。
邢淵大晚上的,到底為什麼要只身跑去那家會所?
是去見那個老板,還是……要在那里做什麼事。
葉文軒想不通,他覺得自己手里的訊息還是太少了,但只身犯險這種事不能多做,他畢竟不是搞偵查的,很容易路出馬腳。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吧。
葉文軒按捺住自己浮躁的思緒,索性不再去想,只側頭欣賞窗外一閃而逝的霓虹夜景。
而在他身后幾百米外,紅薔薇會所三樓,有人推門而出,保鏢向兩側讓了讓,恭敬地等待里面的人走出來。
最先出來的是一位妝容妖嬈的美麗女人,她走路一搖三晃,眼神像帶著撓人的小鉤子,走著路還不時回首,向身后的人拋個媚眼。
在她后面,黑發藍眼的男人瞥了她一眼,將那明目張膽的勾引照單全收,嘴角始終噙著一抹邪氣的笑。
“我親愛的邢,漢娜今晚只顧著看你,連自己的老板都已經看不上眼了。”威爾森走在他旁邊,語氣中有一絲吃味:“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她讓給你,唔,讓她去你的邢氏集團上班得了。”
邢淵任憑前面的美女對著自己眉來眼去,聞言笑了笑:“你樂意?”
“不樂意。”威爾森斬釘截鐵:“她可是我的寶貝兒。”
邢淵不想再談論女人,于是換了個話題:“黑門這段時間有什麼好貨?”
威爾森:“你要來,我肯定準備最好的。”
“我去看看,今晚必須挑一個走。我想你應該聽說了,我身邊最近不太安全。”邢淵道:“還有飛狼的事兒,你最好上點兒心。”
威爾森:“哦,是的,我知道。
放心吧,邢,包你滿意。”
身邊一位黑人保鏢湊過來,在威爾森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邢淵若有所覺,回頭看了他一眼。
威爾森笑意不減,對那人揮了揮手:“別那麼粗魯,讓他們簽協議,留一根指頭嚇唬一下,辭掉就行。”
黑人轉身離開,邢淵側頭,他猜到發生了什麼,于是哼笑道:“威爾森,你這里的安保真是越來越差了。再這麼下去,紅薔薇的發展真是岌岌可危。”
“哦,請不要擔心,相信我,我能處理好這些問題。”威爾森哈哈笑道:“走,咱們這就下去,看一看我新入手的那批貨。”
××××××××
這一夜,葉文軒睡得不太踏實。
他總覺得邢淵有些問題,又怕他出門只帶一個保鏢,遇見恐怖分子還不死翹翹,那自己的任務可就要宣告失敗了。
是不是應該蹲在那家會所外面,時刻準備著比較好一點兒?
不過……那樣真的有點兒太傻缺了。
就這麼翻來覆去胡思亂想到后半夜,直到張真醉醺醺的被同事扛回來,葉文軒才勉強自己睡下。
這份焦慮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他跟著同事匆匆吃過早飯,回屋整理了一下隨身物品,便有電話說準備出發。
葉文軒拎著相機,被張真拽著風風火火下了樓,然后便在酒店的大門口,撞見了準備上車的邢淵。
張真拉著他跑到同事旁邊,一邊喘氣一邊撫胸:“還好還好,沒被邢總逮著遲到。”
葉文軒還在扭頭看另一邊,邢淵還是昨天白日時的樣子,又嚴厲又冷漠,他正側頭和阮助理說著話,一旁的保鏢將后座車門打開,邢淵便順勢彎腰坐了進去,阮玉姍在門邊和他說了幾句話,而后便走向后面的黑色轎車。
葉文軒聽見旁邊有人湊在一起說悄悄話:“阮助理平時不都坐邢總副駕的位置嗎,這回怎麼換車了?”